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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江岸和萧奇才正面对视。两个人的视线都沒有任何退缩。萧奇才古井无波。但是却坚如磐石。江岸则是扎根大地。巍然不动。
面对长辈。江岸既不会失了礼节也不会丢掉本心。只有这样才能有半分胜算。
“说服我。”萧奇才淡淡哼了声。问道：“你打算怎么说服我。”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什么情。什么理。”
这个问題让江岸稍微想了想。顿顿道：“父女之情。晴楠是您的亲生女儿。现在她遭人诬陷。身上背负着子虚乌有的罪名。这是她的痛苦。作为她的父亲。您应该出手帮助她解除痛苦。”
萧奇才不动声色。脸上的表情沒有过多变化。看着江岸的时候也依旧很严厉古板。等待他的下文。
“这是情。于理。这个案件疑点重重。背后可能牵扯到很多大问題。至于是什么问題我不知道。但是那些问題是我现在无法处理的。而您可以。身为公正的军区高级将领。面对这种疑云密布的污点案件。您应该拨乱反正。让真相重见太阳。不放过罪犯。不冤枉清白者。”
说完。江岸微微低头。这是他把姿态放低的表现。就看萧奇才会怎么说了。
对面沒有立刻传过來什么声音。等了片刻。萧奇才缓缓问道：“你是來说服我的。那我也想要问问。你是从那个方面出发來这样做的。于情还是于理。”
江岸的眉头微皱。抬头看着萧奇才。对方的视线已经开始凌厉了。果然。萧奇才对自己沒有任何好感。事关自己的女儿他还有这样的心情。也许他心里也在打着什么算盘吧。
“情理都有。”
“说说看。你给我说了套情理。我也想听听你的看法。为什么要掺入这个事件中。”
“沒有太多的话要说。只因为这件事不公平。充斥着邪恶与阴谋的气息。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能够让我以身犯险。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相信晴楠。”
“你相信她。”萧奇才的眼睛微微眯起來。身上的气势不再那么深沉。变得汹涌起來。仿佛古潭已经化为了怒海。
果然。不管怎么说。萧奇才还是晴楠的父亲。对于自己这个未來女婿有很大的意见。这是每个父亲的共性。而且萧奇才对自己的意见还特别大。可能就是因为他先选择了陈正阳。所以瞧不上自己。
对于这种事情。江岸也沒有太好的办法。他沒有处理这方面事情的经验。市面上贩卖的什么《攻略岳父大人的一百种》这种书对他的情况也不适合。所以过程就会显得格外艰难。
“沒错。我相信晴楠。因为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她做的。所以我坚信这是场阴谋。专门针对晴楠的阴谋。作为她的朋友。我必须要还她清白。不会让她受人诬陷。”
“哼。听你的话。好像我并不相信晴楠。难道我这个父亲还不如你了解她。”
江岸心里微微颤抖。终于來到了这个问題。自己和萧奇才最大的冲突。谁也不愿意退让自己在晴楠心里的位置。如何回答这个问題很重要。是退让。还是......
“是的。我确实这样认为。你不如我了解她。”
沒有过多的犹豫。江岸选择了火药味最大的说法。彻底激怒了萧奇才。面对这种说法。无论是哪个父亲都会无法接受的。愤怒是必然事件。
“你说什么。”萧奇才手掌按在桌面。眼神中已经有冷光闪现。声音低沉厚重。
江岸稍微吸了口气。睁开眼睛。认真看着萧奇才。说道：“我说。。我比你了解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她。而你。你根本不懂她。即便你身为她的父亲。那你沒法摆脱你不了解她的事实。如果说谁是最不了解她的人。你比陌生人做的更好。你从头到尾沒有看清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是自由和随性的人。不喜欢让人束缚。也不喜欢让人困住。这点。我和陈依依都很清楚。我们不干预她的事情。但是不代表我们不关心她。我们不会因为假借关心的名义去插手她的性格。”
“这是无能者和懦弱者的表现。因为他们害怕事态不受自己的控制。沒法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去正确实施。他们把这种现象叫做脱轨。其实不过是畏惧。所以才会用这种强硬的。无理的。野蛮自私的方法來限制。來控制。”
“您不这样觉得吗。晴楠不需要别人的束缚。她聪明。自由。她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她选择忠实自己的内心。不想要别人破坏她的世界。她有自己建立世界的方法。真正关心她的人只会考虑如何帮助她完善这个世界。不会去插手她的世界建造。”
“只有那些自我中心。盲目自大的人才会无动于衷。摧毁她的世界。然后以关爱的名义帮她建造一个她不想要的世界。这种伪善。伪关心。简直比强盗行径还要让人不耻。”
说完这些。江岸长长的舒了口气。看着对面脸色难看的萧奇才。
他沒有具体指名道姓。因为沒有那个必要。在这种情况下。偶尔含糊的指代更能让人心情愤怒。他要做的也就是这样。直言不讳。彻底激怒萧奇才。
萧奇才并沒有像普通人那样破口大骂。他见过太多风浪。经历过很多的险恶事件。他的耐心和韧性远不是江岸想的那么简单。但是。。也沒有那么强大。
因为这件事情始终是他的软肋。再强大的人也有软肋。现在让江岸直接把刀捅了进來。他的感觉同样不好。
心里的怒气已经到了临界点。很想把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教训一顿。不过他最后还是忍住了。拳头握紧又松开。沉着脸看向江岸。
“那你就很了解她吗。”
“我做不到完全了解她。就是她自己也不会完全明白。我只是在尽自己的努力。不让她受伤。”
“不让她受伤。你的所作所为真的对得起这番话吗。你在江城做过的事情。。当真沒有人知道吗。”
萧奇才的语气忽然冷了下來。说道：“你和那些女孩子的事情。你自己说得出口吗。你还敢说自己是在关心晴楠。不让她受伤吗。”
“做出了这种事情的人。却在这里大言不惭的告诉我他很了解晴楠。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江岸的眉角跳了跳。心头有些不妙。这个问題对他來说确实很难以处理。沒法回答。
“你沒什么要说的吗。你对于晴楠的身份不会让你感到羞耻吗。你觉得......到底谁才是伪善。”
“你。”
江岸依旧沒有放弃进攻。说道：“我确实有做错的地方。不过我在努力让自己做出正确的答案。起码。我有那颗真心。”
“真心在哪里。就体现在你的拈花惹草上吗。”
“就算我真的沒有那么了解晴楠。无意间伤到了她。但是。。我起码不会恶意设局害她。”
话音落下。萧奇才的身子猛然定住。睁大眼睛看着江岸。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停。最后露出丝丝冷笑：“你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吗。只凭这句话。我能关你三年。”
“你不行。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而你也知道这是事实。你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陷害晴楠。保证了她的生命安全。但是却可以借此來实施你的计划。不对吗。”
盛怒之下的萧奇才猛然站了起來。怒目而视。恶狠狠的瞪着江岸。就像是要吃人的猛虎。气势汹汹。
江岸坐在椅子上心惊胆战。这些话都是他故意说出來的。就是要测试萧奇才的反应。尽管他觉得这种事情不太可能。但是总觉得萧奇才在这个事件中有所问題。
两个人高低对视。谁也沒有退让。然而片刻后。萧奇才缓缓的坐了下來。恢复了刚才的平静镇定。严厉认真的盯着江岸。
“我不管你这次到底有什么想法。不过我和你沒有什么要说的。如果非要找出來。那就是你不可能和晴楠在一起。这件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至于这次的案件。晴楠是我的女儿。我要如何管教她都是我的事情。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说完。萧奇才点了点桌面上的小金属块。很快。刚才那个年轻人推门走了进來。
“首长。”
“泰英。送客。。”
名叫泰英的年轻人走到江岸面前。弯腰伸手。说道：“请这边走。。”
江岸沒有反应。依旧盯着萧奇才。说道：“你就这样放弃了。我不知道你在打算什么算盘。不过你确定这样不会对晴楠造成什么不可磨灭的伤害吗。沒死不代表活着。你要知道这个道理。晴楠是什么性格。你要知道。”
“泰英。。”
“先生。请这边走。”
泰英把手放在江岸肩膀上。丝丝寒气透了进來。那种冰冷的感觉让江岸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个家伙不简单。实力......很强。比自己高。
面对萧奇才的连续驱逐。江岸只能无奈的起身。跟着泰英离开房间。
走到门口的时候。江岸停了下來。说道：“如果这次的事情真的发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不会手软的。我更在乎晴楠的安危。而不是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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