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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气女神不开心 第零卷新生 第六章 集市 一

作者:儋耳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16-05-10 10:24:29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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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是伊斯特独自一人吃完的,父母都在市政厅担任职务白天并不会在家,而哥哥迪奥则是昼伏夜出的【守夜人】,这会儿应该正在自己的房间中休息。所以白天大部分时间,伊斯特是这个大宅子中唯一保持活动的诺亚。

    虽然与阳光相性不合,不过讽刺的是,诺亚依然是昼行动物。但不可否认,在没有阳光干扰的情况下,诺亚的确能发挥出更强的战斗力,所以为了彻底发挥自身优势,全员由诺亚组成,负责夜间迦南城防,以及刺杀屠杀等杀戮任务的守夜人部队应运而生。

    除了加入守夜人部队,不出意外一生都要困守在迦南城这座戈壁城市的诺亚还有两个就职方向,可以为自己比凡人更加漫长的人生找点事做。一是像伊斯特的父母一样进入市政厅,成为处理各种事务的“公务员”;还有就是像伊斯特这样,在年龄还小的时候就进入巴别塔学院学习过后通过测试,然后成为祭司,成为迦南这座政教合一的城市的决策者——军人、官僚、神官,这就是构成了诺亚一族的三大阶级。

    吃过午饭,伊斯特在安娜的陪同下走出宅邸大门。虽然住宅区离集市之间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乘坐马车或许是更好的选择,不过难得每周才有一次的娱乐活动,伊斯特更愿意靠自己的双腿来体验其中乐趣。而且这样和安娜两个人一起逛街的感觉,不就跟约会一样吗?或许这才是主要原因吧,伊斯特并不羞于承认这点。

    行走在伞面遮掩下的阴影中,伊斯特瞄着落后自己一个身位的少女俏脸,满心甜蜜。

    迦南城所在的古加尔戈壁位于罗曼大陆的中心地带,据传在一万年前,这里还是一片拥有肥沃土地的广阔平原,直到后来诺亚在这里建立起迦南城后,才开始变成寸草不生的盐碱地,所以外界一直有种说法,说是因为诺亚一族受到诅咒才会影响到了他们所居住的土地。虽然诺亚竭力否认这种说法,认为这是外界凡人的污蔑,但是不可否认,古加尔土地的盐碱化的确存在着某种异常,最好的证据就是这块盐碱戈壁的面积正时刻不停的向外蔓延,虽然蔓延速度以年为单位来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如果把尺度放宽,根据圣灵教廷从三千年前到如今的记录,三千年来古加尔戈壁扩大的面积几乎等同于罗曼大陆最强帝国兰托尔本土与它所有占领区的面积之和,这是一个可以让所有思维正常的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数字。因此,圣灵教廷一直都在联合各国探寻着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并且想要对此加以遏制,虽然最后成果并不理想。

    尽管戈壁环境恶劣,还有诅咒这种吓人的传说,不过迦南城并不是人迹罕至的世外孤城,相反这里的繁华甚至可以与兰托尔帝国的贸易都市比肩。

    首先是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古加尔戈壁位于罗曼大陆的正中心,交通四通八达,环绕在戈壁周围的地区如果想要到达另一端,横穿戈壁无疑是最短的路线;其次,在迦南城方圆几十里内的土地并未发生盐碱化,无论是地下水储量还是土地肥沃程度都是极高的,所以作为戈壁中唯一的补给点,旅人和商队自然会汇聚在这里;最后,罗曼大陆已发现的最大钻石矿就在迦南城的控制范围之内,仅凭这一点,就足以保证想要发财的商人蜂拥而至了。

    所以,街上行人的密集程度丝毫不逊色于伊斯特前世现代都市的商业街。穿着长袍的,穿着粗布短衫的,还有穿着带花边的正式礼服的,各种充满中世纪风格的服饰与南腔北调的语言汇聚在一起,为迦南这座苍白的戈壁城市注入了巨大的活力。

    人流并未给伊斯特带来不适。一方面是这十年生活多少缓解了她的心理问题,再有就是身份自带的抗拒光环让她的周围半径两米内成为空白地带。

    之前说过,白色是迦南城中独属于诺亚的颜色,所以一身白衣的伊斯特站在万紫千红的人群中自然扎眼,再加上一头白发,病态的惨白皮肤,鲜红的双眼,还有晴天撑伞的行为,如此显著的诺亚特征,这些来迦南城讨生活的人要是不清楚的话也活不到今天。诺亚的残暴口碑显著,即使是一个诺亚小女孩也可以在大街上达到疯狗一般的静街效果。

    看着周围人群略显慌乱的让开道路,一个个全都低着头不敢与她对上视线,伊斯特并未有太多想法。她早已习惯了普通人对于诺亚的畏惧,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排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仅仅是肤色不同,语言不同,信仰不同就足以令人类世界战火滔天,更何况是诺亚这种除了还有人形以外几乎就是其他物种的存在。所以诺亚近乎自我囚禁般万年间偏居于迦南一城,也算是无奈之举吧。要不是如此,即使诺亚拥有再强悍的战斗力,仅凭那可怜的人口数,也早被各个国家势力当做人类公敌消灭一空了吧。

    不过现在的生活也不错呀。作为曾经的茧居族,伊斯特对于全族家里蹲的现状感到满意。

    随着接近集市,人声也更加嘈杂起来。这个集市是为了小商队和个人商贩而开辟的,一般都是卖些带有外界特色的杂货,都是些花不了几个钱的零碎玩意。至于大宗交易,则要到市政厅去进行,每周七天都可以不受日期限制。

    伊斯特逛集市是为了采购一些烹饪所需要的香料以及新奇的食材,因为抱有“只有经历辛苦得到的东西才尤为可贵”这种莫名其妙的理念,所以伊斯特很少使用家里厨房现有的材料,而是从采购开始就亲力亲为。即使集市里买不到可心的食材,偶尔能从冒险者手里淘到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具,也算是意外之喜。

    对于拥有来自现代社会灵魂的伊斯特来说,这个文明程度与地球中世纪水平相当的世界,绝大部分寻常物品都不值得报以玩具以上更高的期待,至于炼金产物,那种东西既不会出现在集市中被落魄的冒险者贩卖,伊斯特的零用钱也买不起,所以不作考虑。

    随着人流步入集市,守卫在路口身着黑色锁子甲的半血战士向伊斯特弯腰施礼,而伊斯特也对他们微微欠身算是回礼。不像别的诺亚那样冷漠,伊斯特在大多时候对半血也会做到以礼相待,不过是在不会招致其他诺亚反感的前提下。

    这些半血战士都是【守日人】的成员。与全员诺亚的守夜人对应,守日人是由巴别塔抚养长大的半血组成的部队,人数大大多于守夜人,主要负责白天的城防治安,以及迦南边境的侦查守卫。守日人和守夜人的区别跟常规部队和特种部队差不多,只不过因为成员体质原因,对执勤时间又做出了划分。

    进入集市中,浓重的汗臭味、动物的粪便味以及各种复杂难为的味道浓郁起来。无论摊贩还是顾客身上穿的衣服材质款式都很难说上档次,买卖双方都在粗鲁地高声叫嚷着,似乎不这样就不能在讨价还价的拉锯战中取得胜利。这也难怪,会光顾这里的顾客大多是迦南城中的普通人居民,而这些居民大多出身奴隶、雇佣兵或者被外界通缉的犯罪者,与之打交道的摊贩们也很难说比他们干净到哪去,两边都称不上什么文明人。所以这个鱼龙混杂的集市就连半血都很少会来,至于诺亚就更别提了。

    因此伊斯特和安娜二人出现在这里就变得异常显眼起来。不过对此表示诧异的也只有集市初来乍到的新人而已,长期在这里做生意的摊贩还有集市的老主顾在看到伊斯特后,全都笑着向女孩大声打着招呼——作为唯一长期光顾集市的诺亚,伊斯特理应享受如此殊荣。

    对于这些连长相都没有记住的家伙们的热情,伊斯特全都回以微笑,而对方在收到她的微笑后,则会对旁人摆出一副莫名的高傲表情,那意思似乎在说“就连诺亚大人都给本大爷面子,牛逼吧”。这就是为什么伊斯特会这么受这些家伙欢迎的原因,因为像伊斯特这么和善的诺亚在迦南城中的确很能满足他们卑微的虚荣心。而早已看透这些的安娜则一如既往的挂上不悦的表情,只不过因为伊斯特都没有表示什么,她才没有出言呵斥这些无礼的凡人。

    在人群中东出西进,伊斯特二人走到一处摊位前。这里是属于一个小商队的固定位置,主要贩卖的是服装和锅碗瓢盆等符合集市消费水准的日用品,香料偶尔会顺带卖上一些,并不总是有货。不过因为这个商队弄到的香料品质都不错,所以伊斯特也常常会过来看看。

    “欢迎您再次光临,尊敬的诺亚大人!”一看到伊斯特,商队的领头人,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矮个子男人就开始夸张的施礼,“您今天需要些什么?我这里有刚刚运来的上好黑胡椒,您要看看吗?”

    一边说着,矮个男人一边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口袋,然后小心地用小碟从口袋里舀起胡椒粒递了上来。

    接过盛着几粒胡椒的碟子,伊斯特先是看了看,嗯,颗粒饱满,色泽也不错,然后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香味浓烈,是松木的美妙味道。

    “的确不错。”伊斯特点点头。

    “是吧,这可是我的合伙人千辛万苦才从东卢群岛带回来的,总共才有五盎司。”看到伊斯特满意,矮个男人高兴得红光满面。

    “东卢群岛的黑胡椒吗,那实在是不能错过呢。”东卢群岛盛产各种品质顶级的香料,这是伊斯特从自家厨师那里得到的知识,“机会难得,五盎司请都卖给我吧。”

    没有问价格,伊斯特的零用钱都在安娜手里,所以问价付款这些问题安娜一会儿自然会与对方交涉。

    “好的!感谢您对本商队生意的照顾!”矮个男人一边兴奋地不停鞠躬,一边向后边的伙计招手,示意对方赶紧将伊斯特要的黑胡椒拿过来。

    像迦南这种偏僻的地方,香料价格基本等同于等重的黄金,而东卢群岛出产的香料则还要更贵一些,所以这毋庸置疑是一笔大生意,而且他也完全不需要担心以钻石作为支付手段的诺亚的购买力与信誉。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这种金额的交易,商队也不需要为自己的安全担忧。诺亚的残酷血腥换来的是他们控制地区的良好秩序,即使是最胆大妄为的恶徒也不敢在诺亚的城市中触犯法律。事实上,拜诺亚超然而铁血的统治方式,迦南这座充满各国通缉犯的城市一直都有着罗曼大陆最低的犯罪率。

    商队伙计将装着黑胡椒的口袋用绳子扎紧,然后带着恭敬的表情将口袋递向伊斯特。

    “请稍等一下。”

    伊斯特刚要接过来,突然她抽动了一下小巧的鼻翼,猛地反手抓住了商队伙计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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