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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哥。”
景湛一上楼，彬子就在门口等着他了。
“这家？”
“对。”彬子点头，“最开始是这家要重新装修的，其他的人后来也跟着一起了。”
景湛走了进去，不仔细看，这房子确实挺漂亮，各种透露着气派，仔细看的话只剩下土。
“小伙子，来喝水。”
业主老爷爷端了茶水给景湛，“昨天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白跑一趟。”
“没事，今天来也一样。”景湛笑着接过水杯。
“诶，你们先看看，我该送我孙子上学去了。”
“好，我尽力。”
景湛也不是神仙，这样的情况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没有经验，也不敢胡乱动手。
“湛哥，每个房间都开裂，渗水，你先看哪里？”
景湛环顾了四周，径直朝阳台走去，老奶奶正在阳台上晒衣服。
“你们辛苦了。”
“害，不辛苦，就是吃这碗饭的。”彬子摆摆手。
这家的阳台突出去的部分和客厅没有隔开来，原本应该安挡门的位置肉眼可见的一天天裂缝。
“奶奶，这里什么时候开裂的？”
“住进来还不到半年就开裂了，后来，其他地方也跟着开裂了，早知道这样，宁愿买便宜一点的房子，争这个面子干什么，唉，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样的房子，出了问题，要卖出去是相当难的，卖便宜了，业主吃亏，卖贵了，大家都知道这里是什么样子，谁会当这个冤大头？
“湛哥，我是真不知道怎么解决，这要是重新翻修，估计也就这样了，而且加上痛风投气的几个月，这个房里将近半年不能住人……”
景湛皱眉，这房子真的太废了，空有外表。
“奶奶，这渗水是怎么回事啊？”
“啊，这个啊，你过来看看。”老奶奶带着彬子和景湛往房间走去，指了指天花板，“就这里，楼上住了人，他们家也漏水，一下午，那缝里渗水，房间里也滴水，简直住不下去了！”
一说起这个老奶奶就来气，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中介天花乱坠，都是忽悠我！
“彬子，这……没办法了。”景湛无奈摇头，“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范围，听你昨天和我说，估计这小区的房子都是这个样子，补完一户，还有下一户，补不完的。”
“啊？”老奶奶脸色瞬间变了，一辈子的积蓄都花在这里了，就是这样的结果？
“小伙子，你别……这样，你说多少钱，只要能把我家修好，钱可以商量。”
景湛依然往外走，“奶奶，您应该不是第一个找装修的吧？”
这之前应该还有其他业主想过这个办法，但凡有用，也不会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
唉，老奶奶气的拍腿，“不是，老早就有人找了，没用，我们想着再试试，谁知道也是没用，奸商！都怪奸商！唉。”
彬子和景湛走出小区，彬子连工服都穿好了，还以为景湛过来就会有解决的办法，谁知道也……
“湛哥，那咱们就这样不管了？”
景湛点了一支烟，又递了一支给彬子，“咱们管不了，这是建筑质量问题，还有各种设计的不合理，这房子要不了几年就没用了。”
就像表面完好的苹果，先从里面烂起。
“现在的房地产都是这样不讲道理，烂尾楼和鬼城也和这差不多，不管了，真是。”
“大家都回去吧，我们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答复答复，这都一年多了，你们答复了什么？只有我们的房子一天比一天烂！”
“就是！”
“退钱！”
“退钱！”
彬子看着被保安和治安管理挡在几米以外的户主，露出同情的眼光。
“这是又闹起来了。”
景湛一拍他的肩膀，“得，我回去了，你呢？”
“我还有事，我骑车过来了，湛哥你先走吧。”
“行。”
景湛从后视镜里看到愤怒的游行队伍，今天比昨天更甚，人更多，工具也更多了。
路上，景湛接到沈清秋发来的信息，说是今天在单位食堂吃饭不回去了。
景湛也没在意，把车转了个弯，回自己家。
“呼，终于下班了，今天这一上午我怎么感觉这么漫长呢。”
陈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到了年纪啊，不服老都不行。”
“莹姐，你真会说笑，你还老？上次不是还听你说要生二胎。”郭以敬笑道。
陈莹扔了一支笔过去，“就你小子话多。”
自从上次给郭以敬说亲失败之后，陈莹跟郭以敬算是杠上了，两个人老是就结婚生孩子这事进行激烈的讨论，不过郭以敬就没怎么赢过，只有灰溜溜逃跑的份。
陈莹指着郭以敬的背影，笑骂道，“这小子，还说上次我给他介绍那对象不合他眼缘，人家可是没嫌弃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沈清秋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刚刚他问郭以敬能不能分辨邮件是不是带病毒或者诈骗什么的，他居然把她推给叶允。
所以，不帮他说话了！
“莹姐，他就这样，咱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行了，我也该回去了。”陈莹看了下周围，放低声音，“清秋，刚刚叶主任留你在食堂吃饭，啥意思啊？”
沈清秋呼了口气，“还不是郭以敬，我让他帮忙，他说帮不了，刚好叶主任路过，说他能帮，让我中午留下来。”
陈莹拍了拍沈清秋，“领导的意思我们还真猜不透，我先走了哈。”
“嗯。”
银行食堂每天都会开火的，因为还有外地调来这工作的人住在单位宿舍，需要在食堂吃饭。
叶允专门有一个自己吃饭的小房间，不是很大。
阿姨把菜端进房间，叶允朝沈清秋招手，“清秋，你进来吧。”
沈清秋闭了闭眼，尽量忽视来自同事们的异样的眼光，抬脚迈进去，因为那封邮件的吸引力实在太大。
“叶主任。”
“坐。”叶允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既然要吃饭，总不能让你站着吧。”
沈清秋尴尬的坐了下去，如坐针毡，恨不得随时出去。
“叶主任，您说您能帮我解开那封邮件？”
“能先给我看看吗？”
沈清秋犹豫地掏出手机，说实话，她当时是想过去找专业人士的，可总觉得那个给自己发邮件的人在盯着自己，所以还是选择找熟人，稍微有点保障。
沈清秋点开邮件，可是显示对方已经撤回？！
这是怎么回事？
沈清秋一直有顾虑，所以一直没有点开来，没想到就变成了这样。
叶允见他她变了脸色，问道，“怎么了，不方便给我看吗？”
“不是，不好意思啊叶主任，给我发邮件的人把邮件撤回去了，所以……”
叶允惋惜地扯了扯嘴角，“那我们吃饭吧。”
沈清秋嚯地站了起来，“不用了，谢谢叶主任，我该回家了。”
叶允也没有多留她，看着她的背影，顿生酸涩。
多做的饭菜可以倒掉，可以撑一撑吃下去，多余的感情……他是真没办法，也不知道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