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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爷爷也确实是救我和母亲才过世的。虽然您要了肇事方的私了补偿，但您也确实中年丧夫，为此失去了一生挚爱。”
事实终究是事实，温雅宝不想辩驳也什么，更不愿抹去老太太的牺牲。
没人想要中年丧夫。
也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出生，是为了带走另外一个亲人。
车祸是意外，又不能算是完全的意外。
如果肇事司机没有危险驾驶，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已经说不清楚是谁的问题，一切因果加在一起，才导致了那场车祸。
“奶奶，您忘了我也是温|家的人，一直都是。”
温雅宝俯身，去把砸碎的杯子碎片捡起来。
“你在做什么！”
温华岚进了房间，只见到地上的水渍。
还有瓷器的小碎片。
白色的，几乎碎成了粉末的瓷片，隐约能看出来摔碎的是一只茶杯。
“老太太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还想做什么？”
温华岚生气的走到温雅宝面前，“气死她吗？雅宝，做人别太过分。”
“这就过分了？姑姑怎么不想想，这才到我过去承受的哪到哪啊？”温雅宝哂笑，“这都受不了，那姑姑就不觉得我以前委屈了？”
“还是在姑姑眼里，我受委屈一点也不要紧，但是老太太就不能受半点委屈是吗？”
温雅宝冷笑觉得可笑，“或许，在你们潜意识里。是我带走了你们赖以为生的依靠，所以……我受委屈没关系，这是你们共识里的默契。而我就是倒霉蛋，被安排着出生，因为一点点偏差，就成了你们共同的甩锅的承受者。从小被PUA，爷爷的去世，我是最大的罪魁祸首，我母亲也一样也是你们甩锅用的。”
“两位好手段，都用在自家人身上。我怎么觉得其实真的不重要，但愿两位午夜梦回的时候，不会因为自己的亏欠而心虚而睡不着。”
温雅宝的眼神一直落在老太太脸上，话却是对着温华岚说的，“我送老太太的大礼，不是为了老太太好么？爷爷宠妻的证据，难道不配重新回到老太太手里吗？姑姑您的话，我可不敢领受。”
她勾了勾唇，语气平静也淡然，“我自然希望老太太能长长久久的活着，如果可以的话。”
说完这句，温雅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身后传来一阵得砸东西的声音。
预料之中，温雅宝没有回头，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走道长廊的木地板，踩上去有咯吱的轻响。
她装作成竹在胸的模样，回到房间里关上门，瞬间卸下了伪装。
疲惫的靠在门板上，她长出了一口气。
回到温宅住，温华庭应该很快就会出现。
如何让他们的狗咬狗，撕出一条血路？
温雅宝暂时还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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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的夜，刮了一夜北风。
清晨推开窗户，落了满眸的白。
割人的寒意贴着脸，片刻就把人冻清醒。
温雅宝裹紧了身上的毛绒外套。
神情有点恍惚。
房间里一股安息香混了沉水檀香的味道，倒是浓得叫她不能安睡。
高床软枕，倒是没有就剧组里的土炕舒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