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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这不是神话中的上古生物吗？怎么可能仍存于世……”
素来沉着的颜如玉此刻也无法保持平静，粉唇因震惊而微张，面色一转呆愣，写满不可置信。
她虽身傍携冷心瞳来到此地的义务，可来这离渊也是头一次，接到搜寻冷心瞳下落的任务，也是出于冷晓筱的真言传音。
真凰似有所察觉，竟往三人这边瞥了一眼——用它那仿佛蕴涵真火的深邃瞳眸。
仅仅是这一下，颜如玉就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力量远远要在自己之上。
那种气定神闲、将根源收放自如的高深境界，是与天道产生共鸣的象征。
换句话说，这头真凰或许有着踏天境的实力。
整座星芒岛也就三位踏天存在，这头名不见经传的真凰竟也有此等实力！
一头非人生物修炼到踏天，这简直闻所未闻，甚至旷古仅有！
颜如玉勉强压下内心震惶，观察起其他生物，发现除了这头真凰之外，最高的也就在混洞境的水准。
相对于她不算高，但是要知道，这些可不是人类，修炼路子肯定也不能原模原样地按照人的走。能修炼到混洞境，也是极其骇人了。
“抚养一只踏天境的生物拿来‘看门’，这种大手笔，也只有冷岛主做得出来了……”颜如玉难得发出慨叹。
“怎么办，它好像发现我们了，要过去吗？”
寒如萱一时拿不定主意，就转头看向冷心瞳和颜如玉问道。
尽管她并未感受到对方有什么敌意。
“相传真凰皆通灵，懂得精神之法，只要向对方表露善意，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况且我等此行就是为了见岛主，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的。”
冷心瞳定了定神，短短地吸了口气道。
时间虽说不长，但借助仙葫的力量，好歹恢复了七成左右的根源，先前穿越白雾所积攒的疲劳也得到化解，加上两件天地至宝傍身……不，面对这种超然生物，即便有十件至宝，恐怕也不够看——冷心瞳默默心想，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
如今的她是八阶源丹境后期的修为，距离真凰这等傲然存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走吧。”
三人所处的小山头，距离真凰伫立的大殿不算很远，单纯以根源凌空飞渡，也用不了两分钟。冷心瞳因而没有唤出仙图的打算。
这里的空间相对外界较为凝稠，用来使自身飞渡的根源耗费是平常的五倍左右。
为了以示敬意，三人并未堂而皇之地朝真凰所在之处径直飞渡，而是贴着山壁低空绕行，打算从那片养有仙鹤的绿林进入。然而——
“呵呵，几位贵客，不如来太一殿一叙吧——”
这并非从哪里传出的声音，而是直接在冷心瞳三人脑海里响起的精神波动。
与风霄子所掌握的传音之术不同，这种精神波动基本上避无可避，无论对方要传达什么信息，都只有被动接受的下场，没有办法拒接或者抵抗。
修为不如人，只能仰其鼻息。与仇黎雨一役，冷心瞳再次深深感受到只有自身拥有力量，才能应对一切变数。
三人随即对视了一眼，皆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她们没有选择。
真凰周身肆绕着拂云烈火，神色傲岸，静静凝望着冷心瞳几人朝大殿这里飞渡，不再作声。
“……总感觉它对我们有什么想法诶。”
“就算有，我们又能怎样。”
寒如萱怯怯地说道，冷心瞳却摇了头，表示不要多想。
她估摸着，冷晓筱也许已经察觉到了她们几人的到来，就是不清楚为何还没有现身。
双方之间的距离算不上很远，单纯依靠根源飞行，也不过是数个呼吸的时间。
尚未临至大殿近前，高处那头真凰忽地一展双翅，嘹亮鸣叫直穿云霄，下个瞬间，便于原地消失，紧接着出现在了冷心瞳三人的正前方。
定眼凝望，处于站立状态的它，显然比冷心瞳几人都要高出不少。
周身肆环的无形气场具有十足的压迫感。
冷心瞳大气不吭一声，静静等待着对方主动发话。
真凰的视线再次于三人脸上扫过，不着痕迹地微微点了头，道：“汝等且随我来。”
言罢，它当即转身，竟像个真正的人类一样，开始于平地上踱步行走。待行至台阶附近，身形又蓦然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了大殿门前。
冷心瞳倒是没作犹豫，后脚随即跟了上去。
尽管眼下乃是白天，整个大殿内却是昏暗暗的一片，几乎看不见什么景物。
“这是……！”
迈步踏过门槛，熟悉至极的错感顿时迎面而来。
冷心瞳有过这种感受。
早前在坔幻渊地下三层的泓熙楼中，冷心瞳跟着楼内管事进入她当时的住处，也曾有过如此印象。
利用芥子术式，准确来说是利用空间之力，于时空裂缝中开创出来的一片稳定空间。
换言之，虽看着像是进入了大殿，实则进入了另一片未知的空间。
强忍着眩晕等不适症状，冷心瞳拼命保持睁开双眼的状态，赶忙打量起周遭境况。
一望无际的湛蓝与洁白——
好似身处云霄，脚下踩着透明玻璃，手边无依无靠，在万里高空摆渡。
前后环境切换得太过突然，绕是冷心瞳心理素质极高，也禁不住这么冷不防的一下。
她连忙运转起体内根源以稳定自身，避免从这里直接“掉下去”。
“此处名为‘空宇’。”在前方引路的真凰蓦然开口道，“可洗去汝等心中尘杂。途中或许会遇上一些幻象，不要触及，不要多想，牢守本心便是。”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寒如萱忍不住发问。
“去见汝等心中所想之人。”真凰淡然的嗓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起伏。
“心中所想……是说冷岛主吗？她住在空宇？那外面又是？”
“如萱。”
“你难道不好奇吗？这个奇怪的地方，还有这位真凰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冷心瞳喊了她一声，寒如萱却仍吵闹着问个不停。
她担心真凰会突然发火，万一把她们三人直接晾在这里，那就糟了。
不过寒如萱像是根本不操心，让冷心瞳和颜如玉好一阵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