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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缘十五年 正文卷 第十二章 同窗漫话

作者:山海弯 分类:校园 更新时间:2022-05-11 15:03:3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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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飞把三个老同学让进休息间,这才定下心来和他们叙旧话新。

    他有套简易竹制茶具,排水管连着接水桶那种。

    听说老同学要来,又想着借他们的钱还没还,卢飞去斜对面的茶行买了上好的铁观音。

    4个人围着小茶桌坐了。铁观音的香气立时在小房间里氤氲。

    卢飞熟练地泡茶,洗杯,斟茶,用夹子给每人夹了一盅茶,道:

    “真不好意思,事儿多,顾不上照顾你们。来,一边喝茶一边聊。”

    “老同学,客气啥。”

    “哎呀,真别说,咱们4个自打走出校门,今儿是第一次聚齐了。”

    “是呀,上次卢飞去借钱,忙得啥子似的,咱三个也都在上班,今儿算是可以好好聊聊了。”

    一句话,勾起卢飞诸多回忆。

    他四个,都是穷孩子,陈有光只读完初中,梅斌只读完高二。

    卢飞和肖长松读高中时严重偏科,成绩也平平,没考上大学,也就没复读。

    但从初中起,他四个就是铁哥们儿。

    校门一别,来粤省谋生。他们三个进了工厂。

    曾一建是卢飞的发小兼邻居,读书时比卢飞高一届。

    他有个亲戚在粤省大宇市的一家酒店当康乐部经理,招工时,他带着卢飞同时进了这家酒店。

    一年后,曾一建的姑父瞅准大势,在大宇市开了三家大型手机店,并成了一家通讯台的BB机的代理商。

    曾一建没怎么费力就开了店——他姑父需要分销商。

    而卢飞结识了歌舞厅的乐队队长,他立志当歌厅驻唱。

    队长引荐他去桂省的三林市一家私立音乐学校进修,承诺等卢飞学成后用他。

    卢飞在音乐学校学了大半年,也无非是学些乐理,懂得怎么跟拍,再学些现代舞,为了台风。

    之后,卢飞随歌舞团南征北战。实践后他才知道,歌舞团里不准换歌,每个歌手固定三首歌。

    但在歌厅驻唱,人家点什么,你唱什么,至少得会唱200首以上。

    卢飞无心恋战,退出了。

    但事过境迁,大宇市的歌厅增加了十几个,生意整体下滑,歌厅纷纷裁员。有些老歌手也没饭吃。

    此刻,曾一建在大宇市石江镇开了分店,卢飞一颗红心两种准备,他给曾一建当了店员,在石江镇暂作停留。

    无数人,努力地改变生活,到头来是被生活改变。

    卢飞也不例外。他当歌手的心在BB机动听的铃声里渐渐隐没,直至像夜里的蜗牛,隐遁于无形。

    当他坐公交车去向几十里外的三个同学借钱时,第一次在心里升起这样一个念头:哦,我要当老板了吗?

    公交车哐当哐当地颠簸着,时而吹响喇叭,售票员不停卖票、维持秩序,乘客扰攘着,车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这一切,多像他,去学校、记歌词、学歌、学舞、随团流浪……理想是那么乱糟糟,而心,却向前向前向前……

    卢飞像个兰州拉面的好手,几年的时光,他三两下揉成了一个面团,又把这面团三两下扯成了三碗拉面,给三个老同学品着。

    肖长松和卢飞都是数学超级差,喜爱古诗词,故而最要好。

    肖长松道:“咱们那帮同学,有几个考上了北大清华,他们大学还没毕业,咱们已是老江湖了。

    据我了解,咱们有个初中同学叫蒋光新的,读完初中跟人家学修轿车,现在有几个大型汽修场,手下几十号员工,混得最好的可能数他了。”

    陈有光说:“修轿车是好门路,眼下的中国高速发展,私家车越来越多,再过十年二十年的就更多。”

    梅斌说:“混得最好的应该不是他,听说有个同学读完初二去了长三角,不知道啥路子,搞外贸,一年轻松几百万。”

    卢飞接着说:“不稀奇,平台很重要。很多平台,咱够不着,人家在山顶上起步,咱在山脚下再怎么折腾也赶不上人家。”

    三个同学鼓励他:“好好干卢飞,你这行业也不错,手机还没普及,等手机不值钱了,每人一部了,你也发达了。”

    提到手机,卢飞对三个同学的慷慨相助表示感谢,然后说今儿的手机就不用给钱了,算我还你们了。

    这是啥话?同学们一致反对:那咱三个来是跟你要钱来了?不是让咱下不了台吗?

    再说了,你刚扩大,现在缺钱,咱三个没投资,不缺这两千块,你啥时候有了再说吧。

    卢飞很感激,说了些感谢话。

    肖长松把话题转到杨倩身上:“嫂子好漂亮,你艳福不浅呀!说说浪漫史给咱三个听听呗。”

    卢飞浅笑一下,轻描淡写地说了下过程,然后说:“在学校里谈恋爱的学生好比和父母出去吃饭的孩子,尽管挑食,不用买单。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时,尤其是陷入人生低谷时,就像饿肚子的乞丐,没资格挑食,得先填饱肚子。”

    “哎哎,你这说法不对吧?嫂子是你随便抓来的了?”肖长松道。

    卢飞说:“当然不是,你嫂子很好。我的意思是,人们把爱情看成皇冠时,往往弄不来面包;当面包带来美味时,皇冠往往会失色。”

    “你又像读高中那会儿,偶尔高深一下。”肖长松看了一眼夹墙的门:“嫂子在外收银是吧……你听说付娟的事儿了吗……听说在闹婚,好像是她老公在外偷腥。”

    卢飞的心格登一下子。

    付娟是他的初恋,读完高一就没读了,一是因为她除了语文超级好,其他的都一塌糊涂;二是她家在县城有个不大不小的饭店,她父母就俩孩子,她弟弟才念初二。

    父母看她念书不大行,勒令她停学,帮着打点生意。

    她18岁那年,县里工商所的一个职员看上了她,托人做媒。

    那青年叫董文轩,长得不差,写得一手好字。父母念及他是个铁饭碗,就应了这门亲事。

    之后的事儿,卢飞就不清楚了。那时节,想联系只能靠写信,人家确立了恋爱关系,还写个什么劲儿?

    一次逛县城,卢飞巧遇过他们俩。董文轩的眉毛又弯又长,相书上称做弯月眉的,说是秀才眉。

    这倒有几分道理,因为董文轩的条幅挂在县工商局里,很有些功底。

    但那眉毛似乎努力向上挑着,把高贵的东西挑上去,挑上去,直至盖过头顶。

    工商局的小职员没什么油水可捞,即便是工商局,相较其他单位也不过是个清水衙门,犯不着这样清高。

    卢飞想着,和付娟打个招呼就走开了。

    那样的一个董文轩,偷腥或许是必然的。爱情的杠杆若不能平衡,沉下的一头必定多点儿什么。

    但是,付娟是美的,是善良的,她不该受命运的捉弄。

    “是不是想她了?”肖长松的小声一问,打断了卢飞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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