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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战袍以盖山河 第72章 话谈

作者:蜀地茶楼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3-04-23 23:54:1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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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上霜絮特意为他和李崇关买来的棉衣,王令忍不住看了看,这身棉衣虽料子粗糙了些,样式却也还算过得去,穿在身上确实暖和了许多,最重要的是极度合身。霜絮从未询问过他们的身材尺寸,不用想也知道,平日里没少细心观察,这个女孩从来不说,却能让一件棉衣暖进心里,王令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师妹,我的呢?”纪小飞等了半天,看着身边两个人都穿上了新衣裳,却唯独少了自己的那一件,不由得开口问道。

    “师父留下的银钱,本就只够我们买两身冬衣,哪还有你的?”霜絮莞尔一笑。似是在捉弄纪小飞,只想看他失落沮丧的模样。

    果然,在听得今年连件过冬的衣服都没有,纪小飞心里万般沮丧,坐在凳子上唉声叹气。失落归失落,他定然不会去抢王令和李崇关的衣裳,人家远来是客,自然要捡些好的,先拿给客人。

    王令和李崇关都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将刚穿上的衣服脱下来给纪小飞和霜絮,纪小飞打死不要。霜絮眼见二人这般,觉着有些不太合适,玩笑也不打算继续开下去了,她告诉纪小飞,来的路上恰巧遇见李婶在院子里收拾鸡窝,看见霜絮手中的棉衣,李婶赶忙说自己不小心多买了两身棉衣,刚好适合他俩穿,要霜絮快去把衣服退了,把银钱收回来,多买些吃的。现今,那两身棉衣就放在纪小飞和霜絮床上等着了。

    这一句“不小心”刺破了纪小飞的心房,令他心头一暖,李婶和王叔对于纪小飞的性子,那是再清楚不过了,想必是怕他拒绝,所以才故意将有心说成无心。

    见纪小飞沉默不语,霜絮自是清楚他的心思,走到纪小飞身边,用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细声说道:“李婶也是一番好意,你年年推托,也该收下一次,让叔叔婶婶们心里高兴才对,你不是说了将来有了出息,一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吗?那咱们更要加倍努力,让李婶和王叔,过上你口中的好日子。”

    纪小飞无奈地笑了笑:“就怕受得恩情太多,还不起。”

    李崇关:“按理说,正是因为这位大娘的好意,我和少将军才能心安理得地穿上妹子买的衣裳,我老李家里还藏着些私房钱,等回到御都,一并给这位大娘送来,算作一份报答。”

    王令抬眼看了看面露为难的兄妹俩,对着李崇关摇头苦笑:“四哥,当知有些人情,是需要用心偿还的,而不是简简单单用钱财说打发就能打发的。”

    李崇关还有些听不懂少将军话里的意思,只知道在他老李的心里,私房钱便是天大的割舍。当初为了向雷厉川学习百裂刚劲,可是没少心疼自己的酒钱,每回去那醉仙楼的路上,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旁人看了,还以为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苦命人卖了女儿呢。

    也不管挠头走到一边,苦思冥想他话里意思的李崇关,王令走到霜絮面前,说道:“多谢姑娘。”

    霜絮看着他,嫣然一笑问道:“这身衣服,可还合身?”

    夕阳正将下山,淡淡阳光照在她脸上,看得王令呆愣在原地,嘴巴不自觉微张,只觉得眼前的女子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失神了好半晌,才痴傻了似的说道:“合...合身。”

    霜絮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好似中邪了的世家公子,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话说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愣住了。

    纪小飞扶额哀叹,完蛋了!王兄怕是真是要栽在师妹手里了,你好歹是个见识渊博的公子哥,就算纪小飞没去过御都,也猜得到那里定是百花齐放,群芳争艳,什么样的姑娘没有?怎么就这般没出息,就问你一句衣服合不合身,居然还能呆傻到险些说不出话来。完了完了,师父回来知道了,怕是脸上又是另一番精彩。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王令慌忙调整神色,强行稳住躁动不安的心神。正欲开口,一旁的李崇关突然凑到他身旁:“少将军,我明白了!”

    王令脸上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四哥,人情那档子事,你想明白便揣在心里便好。”

    “不是,我是想明白了另一件重要的事!”随后伸手指了指霜絮,“霜絮妹子,就是那女鬼!”

    纪小飞和王令的嘴角一阵剧烈抽搐,为李崇关的话弄得哭笑不得。霜絮看着李崇关一只手指向自己,还说自己是什么女鬼,晶莹透亮的双眼忽闪忽闪地,脸上满是疑惑,问道:“什么女鬼?”

    “哦,女鬼就是...”还不等他李崇关说完,王令和纪小飞各抬起一脚,猛地从两侧踢向李崇关的屁股,将这个足有二百多斤如铁塔一般的大汉踢飞出去。

    惊得霜絮捂住小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令和纪小飞同时呼出一口浊气,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若是让霜絮知道他们私底下编排她是女鬼,纪小飞怕是要大祸临头了,王令想的则是,不想霜絮知道自己的心思。两人各有各的理由,倒霉的却是口无遮拦的李崇关。好在他们及时挽救了自己,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孩,若真是要发起狠来,怕是他们三个都要落得个凄惨下场。

    除了衣物,霜絮还带来了一些简单的酒菜,菜是她自己做的,酒则是从街市酒肆买的。

    小屋的床上有一张炕桌,四人盘坐在桌子两旁,霜絮将带来的酒菜一样一样摆到桌上,都是些爽口的乡下小菜。她一边摆一边问王令:“王公子,师父约莫两三日后便归,到时候你准备说动他帮你重整钊令军?”

    闻言,王令脸色忽然有些不自然,眼神左右闪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纪小飞瞧他的样子,不由将目光看向李崇关,见他也是一脸为难,最后再一次落到王令身上,正色道:“王兄,有什么话你就说,莫不是还要对我兄妹二人隐瞒些什么?”

    王令深吸一口气,语气严肃的说道:“并非我有意隐瞒,只是事关景国军机大事,本事想在雷叔叔归来后再作坦白,如今想来,小飞兄弟和霜絮姑娘也是可信之人,提前说与你二人听也无不可。”

    兄妹来互相望了彼此一眼,而后齐齐看向王令,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请雷叔叔回到钊令军,帮我们一起重振钊令军威名,确实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之一,但更重要的是,为了雷将军的手中掌握的一样东西。有了它,我们才有可能真正重整钊令军。”

    “请问王兄,我家老头子到底有着什么东西,令你们如此看重?”纪小飞问道。

    王令目光黯然地苦笑着:“钊令军的虎符。”

    “虎符?我从小就跟在老头子身边,从没见过什么虎符啊,我们家那地方你们也见过的,别说虎符了,猫毛都见不到一根。”纪小飞仔细回想着,老头子那些暗格机关他都打开过,里面除了一些装着丹药的瓶瓶罐罐,再无其他东西,又何来虎符?

    “你们有所不知,我所说的虎符,并非仅仅是用来调兵遣将的兵符,它还是催动战阵战意的媒介。强大的军队可以在与敌军对垒时,凝聚出强大的战意,这种战意通过虎符与主帅心意相通,使主帅在指挥调度方面更加得心应手,只有凝聚出战意的军队,才称得上真正做到上下一心,锐不可当。可以形成战意的部队虽然不多,却也不是什么凤毛菱角,其中也自然会有强弱之分,这和主将自身的实力和带兵能力有关。品阶越高的虎符,对将士们的影响越强,稍逊一些的可以影响将士们心中的战意,品阶高的虎符,甚至可以增强自身境界实力。由下至上分为三品、二品、一品,然而这只是寻常的区分,一品之上其实还有一个层次,那便是仙品。凝练出仙品虎符的条件十分苛刻,不单单需要主帅具备至少地仙境的实力,还要有一支千锤百炼百战不殆的军队,二者要做到真正的心意相通,彼此之间要做到完全信任,哪怕有一兵一卒的差异,也无法晋入仙品。钊令军所凝练出来的虎符,正是这样的仙品。你所知的五大国,各自都有着一枚不亚于钊令军的仙品虎符。”

    “齐阳有武卫十二府的十二万甲士,雷澜有釜豹军二十万众,夫钰王国军的十万精锐,南边的七十二洞更是如此,这些都有着不弱于钊令军的战力。钊令军的虎符在八年前,被我父亲拆分成五块,一块在我兄长手中,另外四块则分别由曾经的四路先锋军主将保管,我母亲说父亲在八年前,或许就预感到自己将要陨落,所以才将他的虎符一分为五,想必他是担心落入奸人手中。”王令意味深长地注视着纪小飞的眼睛,“你们师父,手中便有一块虎符残片,我们想将它取回。”

    纪小飞略微沉吟,终是开口说道:“也就是说,你寻我师父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老头子手中那一块虎符残片,那你们一开始怎么不说?”

    二人皆是一脸羞愧,王令解释道:“并非不信任你们二位,只是这虎符事关重大,不管是谁得到它,都可以在短时间内,打造出一支不弱于钊令军的力量,必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雷叔叔隐居多年,为的就是保护这枚虎符残片,不被奸人所获。不与你们说,也是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今日坦白这一切,是我王令认为,你和霜絮姑娘都是值得交心之人,若你们不问,我说与不说对你二人都没有任何影响,但既然你们问起,我自当坦诚。”

    “唉,真是无趣,我当那老头儿欠了李大哥酒钱,你们上门催债的呢?原来是为了一块虎符碎片。”纪小飞伸了个懒腰,直挺挺地向后倒去,一条腿翘着上下抖动,漆黑的眼眸盯着头顶的房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令看着纪小飞,心中满是愧疚,自二人相识以来,虽短短数日,却已成了莫逆之交。然而这么重要的事,他从一开始就有意隐瞒,换做是他自己,心中也会生出几分怨念。可纪小飞明明心有不悦,却不想自己难过,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王令心中轻叹,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对纪小飞弯下腰去,李崇关也连忙下床随他一起。

    “小飞兄弟,在这件事上,是我做得不好,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与四哥无关。你若心中有怨,怨我一人即可。在此,我要向你道歉,我王令向你保证,从今往后,不论何事绝不会对你再有半分隐瞒。”说着,王令的身躯又向下弯曲了一分。

    霜絮看着床下弯腰赔礼的两个人,又看了看躺在床上跟个大爷似的纪小飞,忍不住责备起自己师兄:“王公子他们也是为了少生事端,又何尝不是在保护咱们,保护咱们长乐村?师兄,你倒是说句话呀!”

    王令是纪小飞交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狗蛋和二龙他一直当作是家人,不像王令与他之间性情相投,可以无话不谈。他从小到大,看似与人亲善,跟谁都能说上几句好听的,但身为一个孤儿,心底里却总是拒人于千里。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不能心安理得接受左邻右舍的恩情,他总觉着有些人情欠了,就很难还上了。

    可是他对王令,却是全心全意的,虽然一开始却是也对他有所防备,但相处下来,愈发觉得相逢恨晚。他也形容不上来这是为什么,只是觉着,这个人是除了师父、师妹以外,唯一一个愿意交心的人。可他却有事瞒着自己,直到自己问起,才有所坦白,这哪能让他心里不憋屈?

    看了一眼霜絮,又斜眼看向床下正对着自己恭敬赔礼的二人,纪小飞就算有再大的怨气,此刻也生不起来了。他叹了一口气,白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这是干嘛?我不过是舒展一下身子骨,好与你们比拼一下酒量。还没过年呢,搞这么大动静干嘛?我可没有红包给你们!”

    说着,他坐起身来,抄起桌上的酒坛,猛地往嘴里灌了两口,结果被呛得一阵咳嗽。

    “什么酒这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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