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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适微微一笑，“据我所知，计先生你们貌似也不是应州人士吧。”
你们？计无施心中紧张起来，难道这李四竟已发现埋伏在周围的老头子等人了？
计无施毕竟是个老谋深算之辈，脸上全无异样，依然微笑着说：“确实，我和李大侠都是过客。”
计无施话锋一转：“不过，正因为大家都是过客，我才担心李大侠的目的地。”
李适此时已经大体猜出对方登门的意图了，却没有说话，而是平静地看着对方，意思很明确，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计无施顿了顿，他以往与人交流，颇爱云山雾罩打哑谜，让他直话直说还真得想一想，“李大侠应该知道，我们这些江湖上的闲人之所以聚在应州，是要去拜贺令狐大侠接任恒山掌门的。”
计无施一边说话，一边挥舞着一把折扇，也不知道这大冬天的有什么可扇的。
“我等敬重令狐掌门的为人，自然都是真心拜贺，却也担心有人心怀他意，不得不越俎代庖，替令狐掌门把一下客人的名单。”
计无施把扇子往身后一背，却又来回跺起了步，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思，趁机踏上了第一级台阶。
“今早，计某在城外一处树林中，在积雪之下发现了一具尸体，居然是赫赫有名的塞外明驼木高峰。那木高峰被人一剑封喉，身上再无任何伤口。”
计无施见李适没有反应，又悄悄踏上了几级台阶，与李适平行而立，只是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中间隔着一个高高的门槛。
“而两天前，计某恰好亲眼看到李大侠尾随木高峰而去，不到半个时辰后就回了应州城，自那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木高峰了。”
计无施说到此处时颇为得意，要知道那时他距离木高峰和李适的距离足有百丈有余，却一下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认出了木高峰，而且记住了木高峰身后的李适的外貌特征，这般独步江湖的眼力一直都是他自傲的地方。
计无施正暗自得意，转身看向李适，却迎上了李适冰冷的眼神，顿时心中一惊，眼皮一跳，双眼隐隐觉得有些刺痛。
这人的气势好生锐利！
李适说道：“计先生的这双眼睛，江湖上应该有不少人想要吧。”
咳～咳~计无施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计某走南闯北，江湖上如您这般身手的都略有了解，却怎么也想不起李大侠的根脚……”
“计某也不过是替令狐掌门分忧而已，也真心希望李大侠能透露一二，让计某安心，不然……”
“不然如何？”，李适右边嘴角一咧，那三颗痣越发抢眼。
“计某虽然武功不济，却也想试一试李大侠的根脚。”
“怎么试，这样吗？”李适话音一落，人已从原地消失。
计无施大惊，以他的眼力也只勉强看到李适在自己的左边，急忙挥扇打去，但竹扇所过之处只击飞了几片雪花。
计无施施展身法在门口方寸之地左闪右躲，同时快速扭头去寻找李适的身形，但每每只能用余光瞥到一角斗篷，以及两根并在一起的手指，那手指始终不离自己右边的太阳穴。
不过三五个呼吸，计无施已经一头冷汗，他现在的处境就是他的外号“无计可施”。
他一个不信鬼神的人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白日撞鬼了，世间竟有人的身法能如此迅捷如鬼魅。
等他再次看到对方全身时，李适已经回到了刚才他站着的地方，
“计老弟！”
“夜猫子！”
“有话好说！”
“贼子岂敢！”
这时，周围才传来几声呼喊之声，有叫计无施名号的，有为他求饶的，也有出言威胁的。
“且慢！”计无施右手一挥，让众人不要轻举妄动。
“多谢李大侠手下留情。”计无施向李适鞠了一躬，等直起身子后却一脸正色地说道：“但还是希望李大侠能为计某解惑。”
李适轻轻点头，“令狐冲能结交到你们这样的朋友，也算是他的幸运。”
“恒山派的掌门大典我确实会去，但绝无恶意。”李适斗篷一掀，已经取剑在手。
这下又让计无施一惊，以他的眼力竟然没有发现对方的斗篷下一直藏着一把剑，而且刚才对方在自己身边施展如鬼魅般的步法时，竟能让整口剑不发出一点声音。
“令狐冲的一位长辈听闻他要出任恒山掌门，特意让我上山拜贺。”如果你们要提前上山找他求证，可以把这招剑法演练给他。
李适也不去掉剑鞘，就这么使了《玉女剑十九式》中的一招。
计无施目不转睛地看着李适使完剑招，还用折扇模拟了一遍，“李大侠，这一招我学得对吗？”
李适点点头，“学对了三四成，你出剑时手肘略微外翻，剑尖再向下低三寸。”
如此这般两三次，计无施总算是把这一招学得七七八八了，当然只是单纯的招式。
计无施再次向李适行了一礼，“我等冒昧打扰李大侠，还望李大侠大人大量不与我等计较。”
李适点点头，“你们也是为了令狐冲考虑，我能理解。”
“那我等就先行告退了，待几日后恒山之上，若李大侠不嫌弃我等冒失，还希望到时候能受我等的一杯赔罪酒。”
嗯，李适点点头，高手范做足。
计无施点点头，亲手上前将帮李适将两扇大门关上，回身就要往台阶下走去，刚走了两步便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计无施皱着眉头就站在台阶上，看得不远处的祖千秋、老头子一头雾水。
祖千秋喊道：“老计，怎么了？莫非是种了暗算了？”
他见计无施不回应便向前走了两步，结果刚一动就挺计无施说道：“别动！”
“到底怎么了？老计，不要吓我们。”
计无施猛然低头，看向大门口台阶上的雪地，雪地上有一排脚印，从台阶上衍生到街上，那是他来时踩出来的。
台阶上的脚印比较散乱，那是自己踱步时踩的，除此之外这片地方再无别人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