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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不是中山靖王啊 正文卷 第345章 呼~馆陶父母啊···

作者:血狸奴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3-04-20 23:58:56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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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周仁,独自坐在宣室殿的御榻之上,刘胜只下意识抬起手,不由自主啃咬起大拇指的指甲盖。

    而周仁方才的话语声,也好似此起彼伏的回音般,一波接着一波,于刘胜耳畔回响。

    在早先,刘胜对绣衣卫的了解,也就仅限于:是太宗孝文皇帝年间的产物,是太宗皇帝特许当时的太子启设立,目的是保护太子启的人身安全,并由周仁为第一任指使。

    除此之外,刘胜对这支神秘的暗卫,便基本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而今天,在周仁简单地叙述之后,刘胜才终于明白过来:绣衣卫,究竟是已经故去的孝景皇帝——刘胜的老爹天子启,留下的怎样‘贵重’的一笔遗产。

    按照周仁的叙述,绣衣卫的原身,是太宗孝文皇帝年间的太子卫队。

    对于太子卫队,同样做过太子的刘胜,当然不会觉得陌生——刘胜也曾有过一支五百人编制的太子卫队,负责在刘胜出行时随行左右,保卫储君车驾的安全。

    在天子启驾崩之后,太子宫的大部分东西,刘胜都有意无意的遗忘了,只将中车属令夏雀,以及在太子宫授课的周亚夫,听课的程不识、郅都二人带了出来。

    但现在,一个有趣的计划,也悄然涌上刘胜心头。

    “将太子卫队,改编并入绣衣卫?”

    “还是另起一部暗卫······”

    暗下稍一思虑,刘胜便打消了这个不成熟的念头。

    原因很简单:根据周仁的说法,天子启给刘胜留下的绣衣卫,无一例外都是由英烈遗孤所组成。

    换而言之,这支暗卫的每一位成员,都是家世清白的孤儿。

    这也就是说,绣衣卫的所有活动,都基本可以杜绝因亲缘关系而泄漏的可能,同时又能保证这支部队,对汉家、对汉天子的绝对忠诚。

    而刘胜曾经的太子卫队,则是从北军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其中不乏日后能在军中担任中层军官的青年俊才。

    说白了:绣衣卫,是见不得光的;

    绣衣使者们,也都是长年累月没见过光、是死是活,都没人在意的群体。

    反观刘胜的太子卫队,早在他们还只是北军卒的时候,就已经是贵族群体的重点关注目标,在入选刘胜的太子卫队之后,更是早就成为了某几家元勋功侯预定的乘龙快婿。

    将这些人编入绣衣卫,别说是去帮刘胜办事了,能不暴露绣衣卫这个暗卫组织的存在,就已经算是谢天谢地。

    至于在绣衣卫之外,另起一部类似职能的暗卫,就更是刘胜为之不齿的想法了。

    ——先某衣卫,再某方向厂的操作模式,真的很让刘胜感到不屑。

    即便刘胜未冠即立,如今的汉家主少国疑,刘胜也大可不必用这么跌份的方式,来巩固自己的权威。

    继续往下想,刘胜也是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

    周仁说:凡是关东的宗亲诸侯,无一例外的,都被纳入了绣衣卫的严密监控。

    而从绣衣卫正式设立的太宗孝文皇帝十一年,甚至是从正式确认‘绣衣卫’这个名号的孝景皇帝元年来看: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显然都很早得知了刘鼻的叛乱计划。

    那么,问题来了。

    太宗孝文皇帝年间,得知刘鼻反意的太宗孝文皇帝,为什么不把隐患消除在胚胎阶段?

    又或是大行孝景皇帝刘启,为什么不在即位之初,就动用一些特殊方式,将吴楚之乱消弭于叛乱爆发之前?

    “是怕落人口实?”

    “还是······”

    随着思绪的飞散,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可能性,竹简涌现在刘胜的脑海之中。

    “逼反······”

    “就算早就得知刘鼻要反,太宗皇帝、孝景皇帝,都决定逼反刘鼻······”

    “坐实刘鼻的反贼身份,再以正义的身份平定之,以堵天下悠悠众口······”

    “再有,便是借刘鼻的先例,为后续的削藩、推恩赢得法理基础——为了不让其他宗亲诸侯效法刘鼻,削藩、推恩,都变得合乎常理······”

    ···

    “呼······”

    “不愧是帝王啊······”

    “不愧是我汉家的帝王。”

    “也无愧后世史书之上,所写下的‘文景之治’四字······”

    如是想着,刘胜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从面前的御桉,漫无目的的移向殿内的各个角落。

    ——身下,是天子启曾坐了九年多的御榻;

    面前,则是天子启常年累月堆积竹简政务的御桉。

    御榻一侧,那块天子启专门令人设下,以供刘胜跪坐对答的延席,仍还没被收起。

    殿室侧方一墙之隔,那间被天子启专门留给刘胜常驻,以‘常伴圣驾左右’的侧殿,也依旧保留着刘胜居住过的痕迹······

    就好像什么都没变;

    但实际上,什么都变了。

    天子启,去见太宗孝文皇帝了。

    太子胜,也已经变成了天子胜······

    “总听人说,身边的人死去时,往往并不会有太强烈的哀痛;”

    “真正的哀痛,都会被夹杂在在日后,一点点被勾起的回忆之中。”

    “就好比这宣室的每一个角落,都是老头子的影子。”

    “坐在这方御榻之上,就算闭上眼,都能看到老头子那张脸······”

    满是唏嘘得心语着,刘胜只冷不丁呵笑一声,顺势低下头去,手指羊做不经意的点了点眼角。

    刘胜一度认为:自己对于天子启这个生理学上的父亲,并没有多少亲人之间所应有的情感。

    顶天了去,也就是作为一个汉人,对于这位杰出的汉人帝王的离世感到难过、为无法继续得到这位帝王统治的天下人,而感到些许惋惜。

    但在这一刻,刘胜终是隐隐约约感知到:天子启——汉孝景皇帝刘启,这位已经足够杰出的帝王,也未必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至少对身为储君太子的刘胜而言,这位父亲,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呼~”

    “夏雀啊~”

    “来。”

    强自调整了许久,才终于将泪意,和对已经故去的老头子的思念一并压下,刘胜的目光,自然而然便落在了于殿门外扮演泥塑凋像的夏雀身上。

    便见夏雀得到指令,就如一台处于沉眠状态,又突然得到指令的机器人般,小跑上御阶,来到了刘胜的身边。

    “陛下······”

    “——做了宦者令,感觉如何啊?”

    许是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又或许是真的想要和这位肱骨心腹聊聊天,刘胜一开口,便问起了夏雀‘升官’之后的心态。

    但刘胜是随口一问,夏雀却根本不敢随口一答。

    飞速运转大脑,在片刻之间组织好语言,只见夏雀稍咧起嘴角,毕恭毕敬的躬下身去。

    “宫里的人都说,奴这是升了官,做了宫中权势最大的位置。”

    “但听到这些话,我就想起了故宦者令春陀——春公曾经的告戒。”

    “——春公曾说:宦者令,重点不是后面的‘令’字,而是前面的‘宦者’二字。”

    “换而言之,无论是什么样的官职,凡是宫人,便都不过是宦者而已······”

    ···

    “现如今,奴沾了陛下的光,做了这宦者令。”

    “但奴也根本不敢去想,想自己有一天,要靠这权势做些什么。”

    “能用这具残缺的躯体,多为陛下做些事、让陛下少些忧虑,报效陛下的恩德,就已经是奴的荣幸。”

    “除此之外,奴,不敢再做他求······”

    本不经意的一问,却换来夏雀如此郑重其事的回复,刘胜望向夏雀的目光,也不由带上了一抹耐人寻味。

    许久,才方嘿然一笑,故作轻松的摆摆手:“倒也不必这么······”

    话刚说出口一般,刘胜便似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般,话语声戛然而止,默然低下头去。

    “朕,知道了。”

    刘胜原本想通过和夏雀的闲聊,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对天子启的思念中移开。

    但不经意间,刘胜又想起天子启的一句告戒。

    ——无数告戒中,相当不起眼的其中一句告戒······

    “宦者,是奴;”

    “对于奴,你越和颜悦色,奴便越蹬鼻子上脸。”

    “——畏威而不怀德,原本说的是匈奴人;”

    “但套在这些阉庶身上,也同样合适······”

    回想起这些话时,天子启那极具磁性,又令人莫名嵴背发凉的阴冷声线,也不由在刘胜脑海中响起。

    良久,刘胜才再次从呆愕中回过神,颇有些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老头子,这是缠上我了啊······”

    “嗨,也罢。”

    “有老头子‘陪’着,也不至于将来,真成了老头子那样的孤家寡人。”

    “——说不定老头子,也有太宗孝文皇帝‘陪’着?”

    如是想着,刘胜便又故作随意的一抬手,示意夏雀直起身。

    待夏雀象征性的将腰直起些许,刘胜便含笑开口问道:“方才郎中令的话······”

    “——奴在殿门外,根本没有听见郎中令的声音。”

    “——只听到郎中令走时,陛下似乎非常喜悦,畅笑了一阵?”

    看着夏雀惟妙惟肖的装起傻、充起愣,刘胜又是意味深长的一笑;

    直勾勾看向夏雀目光深处,看的夏雀再次深弯下腰,才将话头悄然一转。

    “郎中令告诉我:少府刘舍和御史大夫晁错,似乎打算做朋友。”

    “你觉得,这对朕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

    澹然一语,只引得夏雀本就深弯着的腰,瞬间便肉眼可见的再躬下去一分;

    几乎是不做任何思考,开口便答:“陛下。”

    “大行孝景皇帝尚在之时,陛下还是太子储君。”

    “奴的来由,陛下也是知道的——打自净了身、进了宫,奴就一直跟在故宦者令春公身边。”

    “奴的所有本事,尤其是侍奉陛下的本事,也都是春公手把手教出来的。”

    “当年,奴奉大行孝景皇帝之令,到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身边侍奉。”

    “也就是在那时,春公曾给奴,留下最后一句告戒。”

    “——要想活得久,就不要掺和到朝野内外的事当中······”

    ···

    “春公说,嬴秦之时,有个宦者叫赵高,做了许多的坏事,最终导致了嬴秦的灭亡。”

    “在太宗孝文皇帝之时,也有一个持宠而娇的宦者,名叫赵谈,和太宗孝文皇帝出入同乘,最终引得朝野内外的不满。”

    “春公告戒奴:不要做让主子为难的事,也不要因为得到了宠爱,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现在,陛下问奴的,是有关朝公,尤其还是一位三公、一位九卿的事。”

    “这样的问题,奴斗胆:即便可能触怒陛下,奴,也绝不敢应答······”

    见夏雀一副‘陛下再逼,奴就只能死给陛下看’的架势,更是已经急的满头虚汗,刘胜自也不忍再逼。

    不置可否的含笑低下头,终还是轻叹一口气。

    “最近,宫内宫外,可有什么传闻?”

    听刘胜终于不再逼自己做‘不符合身份’的事,夏雀只在心下长松了一口气。

    稍一思虑,便为刘胜讲述起了今日,出现在长安城内的流言、传闻。

    “孝景皇帝入葬阳陵,关东的地方豪强也被迁入阳陵邑,但坊间传闻:齐地似乎有几个名扬天下的‘豪侠’,并没有在这次迁移名单当中。”

    “有人说,这是齐地诸王包庇这些‘豪侠’,与长安朝堂作对。”

    “也有人说,这是丞相陶青无能,连这种湖弄人的迁移名单,都能用印批准·····”

    ···

    “孝景皇帝驾崩,陛下令先皇诸子入京奔丧,坊间都说陛下这是胸怀坦荡。”

    “但也有人说:陛下这是想要借这个机会为难,甚至是······”

    ···

    “还有,便是宫内的一些传闻。”

    “皇后住进了椒房殿,陛下却从不曾留宿椒房。”

    “宫内到处都在传:如果陛下再不去椒房,太长公主,恐怕就要去长乐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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