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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与轻骑兵 永不独行 Never walk alone 19 回家

作者:克拉索特金 分类:校园 更新时间:2022-12-12 17:14:44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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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回到我们的房间像结束一场梦。梦中沉闷的气味或许还有点熟悉,还保存着醒来后黯淡了的色调。我察觉出自己与消失了的氛围存在某种联系,但要想起经历过什么,还记得什么,就得费一番脑子了。我要努力重返自己的梦境,可是它早就支离破碎,仿佛一地的玻璃渣,捡起来时总划伤手指,疼痛让人恍惚,如给房间拉上了窗帘,开始一场昏黄的午休。

    柯柯,你的房间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呢。米乐说。我以为会是蓝色的墙,有一张大床,还有个堆满书的小课桌。

    我也想这样呀。但我们家不够大。虽说是三室一厅,但其中一室是个非常狭长,只能摆张沙发的书房。我们的房间也很小,一进门就能看见上下铺,它贴着右边的墙。朝北的窗子摆了张书桌,另一张贴着左边的墙。此外便只有门口右手的一排柜子了。

    他坐在我的下铺上,我拉开窗户前的椅子,手折断了似的无力垂着。窗户关上了,还能听见风在搅动外面的树枝,一片绿叶时不时击打着玻璃。

    窗下的座位是我的,准确地说是我从弦弦那抢来的。双层床送来以后,整个房间的布局要重新规划。我全程没管事,只是叫爸妈花钱把以前的大床换掉。床的组装、房间的设计,那都是弦弦和工人商量的。弄好以后,我径直走进去,坐到了我现在坐的桌子前。两张书桌都清空了,看上去完全没有区别,即便有我也注意不到。我没问弦弦窗下那张书桌是不是他先前用的,他也没吭声,从此以后,这里就是我的位置了。我可以在写作业的时候任性地看一片叶子在春日的生长,直到它到秋天和同伴们哗啦啦地落下。

    而现在还有一片叶子长在窗外呢,房间里也还有两个人。过了两年,这个房间里居然又有两个男孩子了。时间走得真快,我照着桌上的一面小镜子。喉结硬鼓鼓地卡在脖子上,脸也比以前更圆了,再过几年或许还会冒出胡子来吧。我的样子变了,弦弦呢?他永远属于那个我正不断远离的年龄,永远是那副我曾经一样有过但再也不会有的相貌。我讨厌拍照,但我现在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了。我的桌上曾经放过一张我们俩的合影,它在哪呢?一定是爸妈收走了。趁他们不在的时候,我把全家都翻过了却仍然找不到。

    柯柯,有不少奖牌呢。是你的还是他的?或者是你们一起的?米乐显然看到了挂在弦弦上铺栏杆上的东西。尽管我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但金牌银牌铜牌都有。一开灯,熠熠生辉,仿佛星星。它们在提醒我,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怎么还能做到一边回忆,一边坐在这个房间里的?暑假时我天天巴望着快点开学,再快一点。之前的假期里都有作业,唯独刚刚过去的那个暑假没有,要是能在书桌前奋笔疾书,我可能还想不了那么多,也不至于在这里呆不下去。

    都是他的,也许有几块是我的,但是没有他,我也拿不到它们。我这么回答米乐。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弦弦带着我去踢球,我并不会对足球有多少兴趣。兴许会去打篮球?也不一定,或许天生就没什么运动细胞,发呆倒比较适合我。

    别这么想呀,哪支球队没有门将呢?教练不是讲了嘛,好的门将能顶半支球队呢。他说。

    不知他这么讲是不是为了安慰我。但又有哪支球队是只靠门将赢球的呢?总得有人进球和组织吧。他们更关键。

    对了,今天是我们一起在下面睡,还是怎么办?他问。

    在下面睡吧,应该够大,可以吗?我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他没反对。

    如果米乐爬到上铺,他会看到那些毫无改变的床单和叠好的被子,还有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摆在床上没带下去的。几张贴纸和卡片,一套重新洗过又特意摆上去的睡衣,似乎在等待有人重新穿上它,一只圣诞节的红袜子,小小的皮卡丘从里面探出头来。我至今还没有再去看它。如果真的有宝可梦,那它一定会用眼神问我,它的主人去哪了,为什么两年了还不来接他。幸好我们没有养过什么宠物,听说秋田犬就会长久呆在什么地方等主人回家。

    他应该还有顶帽子才对,也找不到了。我到底弄丢了多少东西,是爸妈收走了,还是被我弄丢了?我平常不容易丢东西,一丢,都是最重要的。

    韦韦,米乐,我能进来吗?是她在敲门。这回敲得很慢,很温和。在过去的时间里,敲门声宛如昨日的雨点,她在门口近乎是哀求,说大人们都出去了,只有她一个人,保证只有她一个人会进来。我怀疑她是不是跪坐在门口求我的,哭得太吓人了。我在做什么,缩在床上,躲在没有光的角落里。任由她耗尽最后的力气和尊严。

    我伤害了家里的每一个人。一想到这个,难过的我就更加难过。离开房间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我得把自己关起来,这样对你们的伤害会小一点。但是,我在房间里,也感到黑暗在蔓延,心里依旧堵得说不出话。

    她没有在问过以后就打开门,依然在外面候着。米乐推了推我,我才回过神说请进。她是叫我们去吃饭的,还说晚上有惊喜。

    舅舅一家都来了,加上米乐,我们家的餐桌上有了七双筷子,仿佛这才是个正确的数字。爸妈给米乐夹了好多菜,跟他说多吃点,像在自己家一样。他显然有些拘束,很正经地用筷子一口一口地夹着饭菜吃,碗从始至终没端起来过。他的话不多,只有大家问他才回答。他在努力表现自己乖巧懂事的一面,或者说是别人会认为最好的一面。这对他来说很重要,他一定希望给我家人留个好的印象。

    其实还挺感动的。虽然我好像更喜欢那个往我头上浇水的他。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呢?可能就像他所说的川哥,几个形象要加在一起,才是真正的他。

    弦弦又是什么样的呢?他真的是我回忆里那样的吗?还是那些再也看不见的照片里拍摄下的模样?我没法用镜子里自己的容貌想象他了,他的面孔早已化作一阵抓不住的轻烟与尘土,躺在正刮着秋风、落着枯叶的土地里。他离我好远,我好想他,尤其是在大家都坐在一起的时候。

    我好想站起来问,问在吃饭的你们,喂,你们想到弦弦了吗,今天是中秋节呀,我们要团聚的,不是吗?可少了一个,少了一个呀,虽然我们这里摆了七双筷子,地上有七个影子,但是少了一个就是少了一个。他在哪呀?他能听到我们在饭桌上的欢声笑语吗?你们告诉我好吗?昨天下了一整夜的雨,他能听见的,隔着潮湿的泥土,他说不定要醒过来,想找一个人说话,我们谁在跟他说话?谁能跟他说话?怎么回事,我听不见他的声音了。昨天的月亮好明亮,今天会更明亮的,他能感受到。可你们都在吃饭,都很开心,你们为我开心,是的,我有了一个好朋友,一个我非常非常喜欢的好朋友,我又回足球队了,你们的韦韦变得更有活力了,你们欣慰,你们叫米乐常来这里玩,把这当做自己家。对,没错,全都没错,我真的很感谢你们,但是弦弦在哪?

    我不能问。我知道你们谁都不会忘记弦弦。我也不会忘记。我知道你们爱他。我也爱他。可是,我还是好难过,比任何时候都难过,全家团聚比起孤身一人更让我想见他。我不可以说话的,我不可以哭的。一个字都不讲,一滴眼泪都不流。我知道我说了,我哭了,你们都要问为什么,都要担心我,接着我就想躲进房间里锁上门,然后继续难受,一起难受。不可以再这样了。我不能再伤害你们了,在这样的节日里,在米乐面前。

    “岳隐,你的狗狗是什么品种呀?感觉好眼熟。”米乐摸着那只毛茸茸的大狗狗问。

    “圣伯纳哦,不过血统没有那么纯啦,所以不会长得太大。你是不是在动画片里看过,它们经常在雪地里救人什么的。”

    “对对对!它脖子下面会挂一个小酒桶,我刚刚就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嘛!有个酒桶就更像了!”

    “难道酒桶是它的灵魂吗?”姐姐笑了。

    “其实酒桶只是个装饰,救援的时候也不会用。是位英国画家画的,不过确实非常可爱。”岳隐挠了挠狗狗的下巴,它温顺地抬起头来让自己的主人摸。

    “它叫什么名字呢?”米乐问。

    “Evan,埃文。”

    突然有点想带着埃文和大家一起去冒险了呢,它一定能成为我们的守护神。

    姐姐和岳隐是发小,虽然她说现在她们俩是对手了:一中的初中部只有两本学生刊物,一本是我们文学社的《猎人与轻骑兵》,另一本就是岳隐她们新闻社的《新现场》。这两本刊物好像并没有什么竞争关系,但姐姐说是就是吧。我和米乐确实也没想到她会带我们来岳隐家的大院子里玩,还说晚上一起吃饭。

    比起拿相机拍照,我更喜欢岳隐拉着狗绳被埃文拖着走的样子。我问她埃文几岁了,她说才一岁半。看来它会陪伴她很长时间,至少十年吧,希望如此。十年是很漫长的,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毕竟自己也才活了个十年出一点头。

    埃文像是听见我在问关于它的事了,走到我的鞋子前嗅着,吓得我往后跳了两步。不是不喜欢动物,我不太能接受它们和自己过于亲近。埃文很乖,我仍然警惕。大狗狗似乎都很温和,小狗反而会乱叫甚至咬人。可能就像米乐说的,是太害怕了,控制不住自己。

    傍晚了,岳隐熟练地把埃文安顿好。我们各上各的车去饭店了。在预定好的包间里,已经有一家人在等候了。

    赫明明。看来姐姐之前认识他?也许是双方的家长早就互相认识吧,毕竟是同事。

    同伴的数量多起来,我们就越不容易拘束。大人们很有心地让我们坐到一起去,自然是男生和男生坐,女生和女生坐,三八线由我和姐姐来填。

    还是逃不掉拍照,入座前我们被要求站成两排合影。女生在前,男生在后,虽然米乐站前面或许更合适。那一定会是一张很突兀的照片,明明比我们都高不少。不过更多原因应该在我身上——又被妈妈说表情太严肃了,可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要对着一个冰冷的、盯着你看的镜头笑。把这张机械的眼睛记录下的图片发到朋友圈和家人群里,是不是就意味着留住了一个美好的时刻?如果时间能这样被留下的话,那也太容易、太廉价了吧。可我又有什么资格这么想呢?我连留给大家一点美好的时光都做不到。

    在这个年龄,男生女生之间想找点共同话题并不容易,好在姐姐和岳隐都很随和。明明问起狗的事,他似乎想要在家里养一条金毛。岳隐说她也很喜欢金毛,作为寻回犬,它极通人性。最有趣的是可以带着一起游泳。她还说,金毛的智商相当于五岁左右的小孩子,你要是养了,家里就多了个弟弟。

    明明和这样的大狗狗还是很搭的。他无论平时还是踢球,都很温柔敦厚,就是比较高瘦,没有一身毛茸茸而已。

    “话说你们喜欢哪支球队?”姐姐忽然开口。男生们都很诧异,刚刚没聊一点跟足球有关的事,不用迁就我们聊这个吧。她哼了一声,说才不是呢,自己是老球迷了,根本不是为了你们才说这个的,就是好奇。米乐在我耳边偷偷说他真的一直以为我姐是因为我才关注足球的。

    她的兴趣面确实挺广,喜欢足球也不奇怪。毕竟身体一直很健康,也很有活力。她最喜欢听歌,摇滚、民谣、流行、古典都听,唱得也好。听姑姑说会做菜了,说不定中午有哪个菜是她烧的,而大人们都没表扬一下,可能是大家都习惯她这么优秀了吧。

    我倒是被表扬得很多,这两年尤其多,把饭吃完都能说我习惯好不浪费,实际上只是有点强迫症罢了。

    “可这样好吗?很多球队之间是死敌关系呀,要是一报出来真是死敌,那多尴尬呀。”岳隐说。

    “大家相互尊重嘛,我觉得没问题。”姐姐说着,伸手捏了一把我的脸,“反正我知道韦韦没有支持的球队,你们要是有的话可以推荐推荐。但是不许带歪了,让他喜欢上我的死敌。你们支持的话我包容,他要是敢支持我就揍他。”

    莫名其妙被威胁了,不过还挺高兴的。她每次都说要揍我,从来没揍过,倒让人有点期待。

    “我支持的球队是意甲的,球衣颜色有一半是黑色。”明明笑着说,“不过你们都不怎么看意甲吧?我太老派了。”

    “狡猾!”姐姐揪我的那只手忽然使了下劲,“米兰、尤文、国米,哪个不是一半黑色的?这样的意甲球队有七八个,你让我们怎么猜?”

    “至少你知道我不是罗马双雄和那不勒斯的粉丝了,不是吗?”明明吐了吐舌头。姐姐说的那些球队,前几个我还听过,后面的是真不太清楚了。

    米乐说他看的比赛不多,大部分球队都是听同学讲的,他老家也没有职业球队。岳隐说她的确有只喜欢的球队,但不想说。姐姐喜欢的球队还是不提了,她自己说死敌不算少。聊天很快变成了他们给我跟米乐推荐球队。

    “一个人喜欢的球队还是很能代表他的性格的……”姐姐话音未落,明明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她随即也露出了会心的表情,说大概知道明明是哪队的球迷了。我和米乐一头雾水。

    “我觉得米乐这样很帅很少年的,就很适合穿一身非常阳光的白色球衣,有那种银枪白马的感觉,所以你要不要考虑……”

    “得了,你就别兜售私货给人家了,让他自己慢慢选嘛。”

    “你怎么知道他会不喜欢?”

    “你怎么知道他就喜欢?少误人子弟了。”

    我实在怀疑姐姐说她们是竞争对手,根源在于支持的球队是死敌。

    “我确实觉得纯白的球衣很适合我呀。”米乐笑着,两位辩手的争执停下来,自然是一家欢喜一家愁。然而他很快又讲,他说的是江元一中的白色队服。我们都笑了。要是我这么说,估计姐姐又会说要揍我。但我的门将球衣毕竟是绿色的,白队服都是他们的。

    “柯柯呢?你喜欢什么风格?”明明没直接给我推荐,“或许我认识的球队里有你可能会喜欢的。”

    我吗?

    弦弦确实没有跟我说过他喜欢哪个球队。我陪他看过一些比赛,但无论哪一队进球他都会非常激动,而我照例是窝在沙发上打哈欠。

    以他的性格,会喜欢什么样的球队呢?

    “我觉得……是那种踢球非常拼搏,热衷于进攻的球队?不会过于保守。但防守也不差,即使是前锋也会积极回防,全队都很有斗志。团结,心往一处使。求胜欲望很强,每一场比赛都全力以赴。全队上下没一个踢球脏的,也没有自私自利独霸球权的。从来不会恶意犯规、拖延时间、假摔骗点球,也不会钻规则的漏洞,更不会弄伤别人。面对对方的粗鲁犯规也很从容,甚至毫不在意。就是踢得干干净净,赢得堂堂正正,不会为了赢球而不择手段。尊重对手,无论输赢都去握手,胜不骄败不馁。还有就是,很敬重球迷,哪怕只有几个人来也会去谢场。最后就是,能赢球,赢得越多越好。”

    我说了好一会,大家听完沉默了片刻,岳隐先开口了:

    “你说得是不错,这样的球队大家肯定都会喜欢。但说实话,我支持的球队其实算是很优雅的了,但还是到不了你这个标准。每个球队都有那么一两个人,他们不是那么干净或者绅士。如果你想找从没吃过红牌或者跳过水的球员,我还能想起几个,但这样的球队是不存在的。”

    “拉倒吧你。”

    原来大家都差不多,不只是男生会互相拆台。不过也就是很好的朋友之间才敢这么说话吧。

    “柯柯,我很理解你的想法。但就像那天和叶老大说的,我们都非常尊重这样正直的球员,但现在很难找到这样的球队了。”明明说,“如果有,我肯定当他们的球迷。”

    “毕竟韦韦看的比赛不多,看得多了,会有自己的想法的。这一切取决于你自己。你要知道,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每个球员之间的差别是很大的,因为每个人都千差万别。你刚刚更像在说某位伟大的球员,而不是一支球队。如果一支球队所有人的思想和作风都全然一致,那会是很可怕的。足球的魅力就在于不一样的人能团结在一起,为了胜利共同努力,而不是十一个克隆人或者机器人机械地执行战术。”

    “但就算现在没有这样的球队,不代表以后没有呀。我们不都在校队吗,我们可以让一中成为这样的球队呀。当然……我们只能做好自己,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这样……而且做好自己也不容易了。”

    “米乐说得对。我其实超希望你们都成为这样的球员的,一听就好热血,到时候我来给你们拍照。”

    “啊,我也就是说说。你知道教练训练的时候怎么‘夸’我们的吗?说我们是一群乖宝宝,犯规都不会……”

    “真的,我有点迷茫,关于教练和学长们说的那些话。你们今天见到我爸了,他是外科医生,也是球迷。我听他说过一些关于伤病的事,他讲得很专业,我越听越感觉球场上的伤病很可怕,有的球员甚至伤到很长一段时间内生活不能自理。那是专业球员,有钱,有人照顾。可我们是学生呀,除了踢球还有很多事。谁不是爸妈爱着宠着的?所以就很担心哪天比赛时我会弄伤别人。在小学我身高还行,防守不算太吃力。但是最近这两场比赛踢下来,感觉自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了。袁逸空学长老叫我防守凶狠一点,可什么是凶狠,什么是脏呢?该怎么拿捏?所以我防守就有点畏手畏脚,又怕失误又怕伤人……”

    又聊了一会。姐姐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毕竟是纸上谈兵,还是要到球场上慢慢适应才能明白。我忽然想起了那天的疑问,就说为什么江元一中没有女足校队,足球社应该是面向全校学生的,为什么偏偏没有女生入社。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姐姐说。但是你应该想到,男生校队都是勉强凑齐18人大名单,想在全校范围内找到8个会踢球的女生恐怕也不容易。没那么多人喜欢足球,更没那么多人喜欢踢球。我和岳隐都看球,但我们不会踢,没接受过训练。认识的女生里,踢过球只有徐牧一个人。岳隐说,实际情况是,学校里从没有任何一个人去召集踢球的女生,谁都不知道能不能组织起校队。也许不能,也许能,关键是没有人去做。甚至是王教练,她是女老师,但也没考虑过组织女足。或许确实凑不够人,却不能因为一个预测而什么都不去做呢。

    我能感觉到这次她不是在和姐姐争辩。姐姐果然认同她的想法。或许明年社团招新的时候可以试试,她说。米乐和明明都愿意帮忙,我也是。

    分别的时候,大人们还在互相握手与祝福,而我们走到了空旷的街道上。中秋的月亮高悬,它确实比昨天的明亮,或许明天将更加明亮。交谈之中,我的情绪比早上稳定了不少。是朋友间的交流保护了我,还是这些只言片语让我忘掉了自己,弄丢了那些激烈的情感?我说不清,但至少一起走在风经过的街道上还是不错的。戴上厚实的帽子,双手揣进口袋,姐姐在唱歌,委婉动听,仿佛温柔的月色流淌。

    See the pyramids along the Nile

    Watch the sunrise on a tropic isle

    Just remember darling all the while

    You belong to me

    See the market place in old Algiers

    Send me photographs and souvenirs

    Just remember till your dream appears

    You belong to me

    I'll be so alone without you

    Maybe you'll be lonesome too and blue

    Fly the ocean in a silver plane

    See the jungle when it's wet with rain

    Just remember till you're home again

    You belong to me [1]

    就听懂了一句“你属于我”,好在能用手机查到歌词。姐姐说徐牧在就好了,她是乐队的鼓手,偶尔也客串主唱。米乐问姐姐为什么不去乐队试试,感觉她比穆铮唱得好。你可以多和穆铮还有黄敏学聊聊哦,他们的乐队好像还缺人,岳隐偷偷拉我一把,这么讲。

    而我现在只想静静地听姐姐唱歌,哪怕一个字都听不懂,像明明一样高高地走在最后,想象身边有一只一言不发的大狗在跟随。

    “我们很谢谢你,谢谢你陪在韦韦身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过去的那些天里他总是一个人,太让人害怕了。我们做父母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阿姨,他已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了,真的不用感谢我。都是应该的。而且他很照顾我,对我很好。”

    即便洗澡水呼啦啦地流,但我还是能听见他们在客厅的谈话。

    “但是,阿姨,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们带柯柯去医院检查过吗?我是说心脏病,他身上好像从来没带过什么应急药。当然,我会去学急救措施的……”

    有人影向卫生间这里走来,我把水开到最大。她很快便回去了。

    “不用担心,我们家没有先天性心脏病史。”

    “可是弦弦哥哥……”

    米乐在客厅里的声音中断了。

    [1]You Belong To Me是最早于1952年发行的单曲,演唱者Sue Thompson,由词曲作者Pee Wee King, Redd Stewart和Chilton Price合作而成。后来由多人翻唱,其中Jason Wade的版本成为《怪物史莱克》中的经典插曲,Bob Dylan的版本成为《天生杀人狂》中的插曲。

    中英对照版歌词:

    See the pyramids along the Nile

    看着尼罗河沿岸金字塔

    Watch the sun rise on a tropic isle

    望着热带小岛上的日出

    Just remember darling all the while

    想起亲爱的你

    You belong to me

    属于我的你

    See the market place

    眼望市场

    In old Algiers

    古老的阿尔及尔市场

    Send me photographs

    给我邮来照片

    And souvenirs

    和纪念品

    Just remember

    清楚记得

    Till your dream appears

    直到你的梦想出现

    You belong to me

    属于我的你

    I'll be so alone

    我将独自一个人

    Without you

    没有你的陪伴

    Maybe

    也许

    You'll be lonesome, too

    你也会寂寞

    And blue

    忧郁

    Fly the ocean

    在海上飞翔

    In a silver plane

    乘坐银色的飞机

    See the jungle

    看见丛林

    When it's wet with rains

    雨落时变得潮湿

    Just remember

    仍然记得

    Till you're home again

    直到你还乡

    You belong to me

    属于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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