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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转念一想，秦牧倒也释然了。
如此机密之事都已告知自己了，那自己若是不明确表态，板上钉钉地和对方站在同一条船上，自然是要被灭口的。
否则，自己多活一天，便是对龙镇北，乃至整个璃龙一脉的巨大威胁！
毕竟龙镇北这一直压在心中，对天策府五脉之首的古龙脉这至深至切的仇恨一旦提前暴露出去，人家古龙脉不灭了璃龙脉才怪！
「好！」
「我应了！」
既然已没得选，秦牧索性都不带犹豫一下的，生怕这位璃龙脉首性子急，等不了自己考虑，下一刻就会给自己来一拐杖。
那自己绝对超越窦娥，堪称史上冤死第一人！
死后都没地方说理去！
话罢，秦牧便划破中指，逼出几滴精血在那宣誓血书上署名。
之后，还在龙镇北的引领下，郑重宣誓效忠璃龙脉，并终身都会以覆灭古龙脉为己任！
做完这一切，龙镇北这才算彻底放下心来，直接秒变成一副慈祥老爷爷模样，一脸欣赏地拍了拍秦牧的肩膀：「好小子，有魄力！」
秦牧：「……」
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脉首大人，您这演技未免太到位了吧？」
「之前对自身杀机的把控，也实在是令晚辈佩服不已。」
「若晚辈没猜错，刚才我若有数秒的迟疑犹豫，现在只怕已变成一具尸体了吧？」
「哈哈！」
龙镇北又一阵大笑地连连摇头，也没多做解释，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又和秦牧随便聊了两句后，便给了他一枚龙纹灵牌。
「凭此令牌，你明日便可入浮屠镇龙狱中修炼，在那里，你的修炼速度会快到让你无法自拔，相信你会收获很大惊喜。」
「去狱中修炼？」
秦牧把玩着那块龙纹令牌，略有些诧异地玩笑道：「看来天策府的口味，还真是很独到啊？」
「呵……」
「现在可莫要说这些风凉话，待你去过一次后，相信你会彻底爱上那里。」
龙镇北随即挥挥手，打发他离开。
「好了，你可以走了，」
「今天早些休息，将状态调整到最佳，明日你初入浮屠镇龙狱，可能会有些不大适应。」
秦牧点头应了声，便告辞离开。
而在他离开没多久，龙星瑶便推门走了进来。
望着那已盘坐在茅草屋前，静默不语的龙镇北，不禁轻叹了口气。
「老祖，您……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
「您所定的那三件事，实在是太过严苛了些。」
「秦牧纵使有天纵之资，再妖孽变态，只怕也难以做到。」
「而他之所以会答应您，一来是迫于您的威慑，二来，也仅是凭着他那一腔孤勇罢了，讲实话，可并没多少理智。」
话罢，出乎龙星瑶意料的是，龙镇北表现得很淡然，轻点点头。
「嗯，你说的这些都对，老朽也心知肚明。」
「您知道？」
「那您还如此要求秦牧，岂不是在把他往火坑里推？」
「呵……」
「是，又如何？」
龙镇北轻笑着站起身，道：「一个与老朽非亲非故的年轻人，再天才，再妖孽，又与老朽何干？」
「死了，便死了，可没什么可惋惜的，不过……」
话音陡然一转，又冷着脸道：「以那小子的天赋和能力，数年后定会成长为一位混世魔王般的存在。」
「即便到那时，老朽也不会指望他真能覆灭古龙脉，只要能将整个天策府的这一滩死水给我彻底搅浑，便足够了。」
说着，龙镇北眼中的戾气已控制不住地冒出来，死咬着牙道：「待那时，老朽便会去完成最后一步。」
「到时候，我要让这整座天策府，去为她陪葬！」
「唰！」
龙星瑶神色大变，整个人彻底石化！
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惊骇欲绝地问：「老祖，您……」
「您若真那般做了，到时候只怕咱们璃龙一脉，也绝无可能独善其身，您……」
「那，又如何！」
龙镇北低吼一声，双目猩红着道：「当年的公道，既然无人能给，那老朽，便自己去讨！」
「为此，即便付出再大代价，也在所不辞！」
龙星瑶：「……」
她整个人彻底懵了，闹了半天，这位老祖心中一直盘算着的，并非是重振璃龙一脉。
一直以来，他想的全都是报仇！
他的心，只怕早已被仇恨所吞噬，只不过一直以来都隐藏得极好罢了……
「所以，那秦牧……」
「只是被您利用的一枚弃子？」
「而且，还是一枚必死之棋？」
龙镇北淡漠点头，不过随即又轻拍了拍龙星瑶的香肩，宽慰道：「妮子，你尽可放心，到时候老朽自会为你留一条生路。」
「但，也仅能做到这一步了，权当是给我璃龙一脉的历届先辈，最后的一点交代吧。」
龙星瑶默然，她知道，自己即便是说再多，也已浇灭不了龙镇北心中的仇恨之火了。
最后，只得轻叹一声。
「老祖，您变了。」
「相比于现在，我更喜欢之前那个慈善祥和的老祖。」
说完，便默默转身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龙镇北方才自嘲一笑。
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轻声呢喃道：「慈善？」
「祥和？」
「老朽若真如此，那才是天下头等笑话！」
「要知道，老朽年轻时，可是有着恶来魔龙的封号啊……」
翌日，一早。
用过一位专属女婢所准备好的早餐后，秦牧刚走出阁楼，准备去那浮屠镇龙狱见识一番，便见龙星瑶已俏生生地站在门口。
「星瑶小姐？」
「有事？」
龙星瑶收起俏脸上的复杂之色，道：「你第一天去浮屠镇龙狱，对它应该还不算太了解，我带你去，为你做一回向导。」
「嘿。」
秦牧咧嘴一笑，调侃道：「这待遇，整个天策府应该都没第二个人有吧？」
「话说，星瑶小姐你是不是对在下有意思？」
「没关系，有的话尽可大方说出来，对主动投怀送抱的美女，秦某可向来都是来者不拒的，保证不会像一些钢铁直男那般不解风情。」
闻罢，龙星瑶俏脸顿时一黑。
但一想秦牧已被当成死棋的命运，还是强忍下这口怒气，并未发作。
只是问了一句让秦牧感觉很无厘头的话。
「自古以来的短命鬼，是不是都似你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