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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青大厦顶层，月光如水银淌满了地面，清幽朦胧的银光笼罩着楼顶，不远处的金字塔建筑璀璨如宝石，坐落在灰暗的夜间像是一枚无暇的夜明珠。
狗镇的基础设施建设极差，马路上的路灯也仅有几盏能够亮起，大片的废弃建筑与楼房看不见一丝光亮，一到了晚上基本只比“伸手不见五指”稍差一些，与在夜间时分亮如白昼的夜之城繁华市区相比，这里破落得就像难民营。
林墨站在了天台围墙边上，前倾身子平静地俯瞰着下方颇为热闹的交战之地，那三架武装直升机徘徊在大楼的四周，像是门神一样阻拦着试图靠近宝石青酒店的幽冥犬援军。
三架直升机的注意力都被下方的动静吸引，丝毫没有意料到早就被他们清空的大厦楼顶上此时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站在围墙边上的林墨终于有了动作。
他的视线突然移向了一处荒废公寓楼的方向，目光仿佛穿过了重重的障碍物窥探到藏身在建筑物内的“东西”。
【查清楚了么？】林墨的眼眸亮起了蓝光，嘴唇不动地在交流频道上询问道。
交流频道的另一头，奈特身处赛博空间当中，如是说道：
【嗯，就在你的十一点钟方面，那栋废弃大楼里第6层，我们之前聊到过的百灵鸟就呆在那里，此外还有一整套移动黑客链接设备，另外就是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很不妙...简单来说就是现在操控她身体的并不是她本人。】
【所以她现在是AI上身了？小北斗项目的副作用吗？】林墨眼眉动了一下。
他还记得那晚在荒坂三郎的追悼会上，他和奈特聊了不少有关百灵鸟的事情，以及小北斗项目的诞生与延续。
这个姑娘应该就是小北斗项目的产物之一，将某个不知名且强大的AI程序安装在身上，从而获得了匹敌AI的运算力与能力，同时也遭受着AI的侵蚀。
现在听奈特这么一说，对方现在这是自食恶果了？
【具体的详细情况仍需要将她本人带回来，仔细检查一遍她的身体状况之后才能得知，不过她现在的表现确实不像正常人，稍等一会，我给你发一段视频。】奈特说。
一个数据包发送了过来，林墨点开下载，不一会儿眼前的视界中便出现了一段视频画面。
这是一段视频录像，从视角来看应该是由挂在某人胸前的小型摄像头拍摄的，这个人正手握着一把突击步枪，眼前的敌人是幽冥犬士官与康陶安保。
可臆想中的激烈交火并没有发生，未等双方互相激射子弹，战斗便在一秒钟内结束了，凡是暴露在摄像头拍摄范围内的所有敌人全都遭到了魔偶攻击，浑身爆散出电弧就此成为“焦人”。
不仅如此，就连那些比较“无辜”的电子设备，有一个算一个也都是当场报废，就像是楼层内有着一个威力极大的电磁脉冲手雷爆炸了一般。
可比起电磁脉冲手雷...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更能让人心生恐惧啊...
【你这视频哪里来的？】林墨问。
【那些枪手的胸前摄像头，我从他们的处理器里截取了一小段，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奈特平淡地说。
不愧是夜氏公司的神秘AI，果然就是自信...林墨心想。
怕是连那个叫百灵鸟的人形AI，恐怕也想不到自己的人竟会在自己毫无知情的情况下被骇入，还被顺手截取了一段视频。
【这又是什么魔偶，为什么我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关掉视频，颇有些不解地询问。
【魔偶的名称暂且不得而知，但这个魔偶的效果是强行连上受害者的脑内处理器，随后把他们的处理器与过去的互联网链接在一起...】说到这里，奈特的语气一顿，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互联网...】林墨喃喃自语，丝毫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听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词。
放在20年代之前，这个名词代表的是欣欣向荣、技术繁华昌盛的线上网络，届时人们也才刚接触赛博空间没多久，将其视为逃避现实的第二个世界。
这种繁华现象一直持续到巴特莫斯释放【数据崩溃】病毒...在那之后，所谓的互联网也就成了“旧网”，那里游荡着许多对人类抱有恶意的流窜AI，以及人类抱有攻击性的恶意程序。
现如今人们使用的【局域网】，与过去五十年前使用的【互联网】有着天壤之隔，一堵名为“黑墙”的自适应性双向算法IcE程序隔绝了两方的联系。
而现在，这个魔偶能让人连接上“互联网”，那也就意味着...
【她能穿过黑墙？这个魔偶有着将人扔到黑墙之外的能力？】林墨脸色肃然地问。
【嗯，你说的没错，如果这名黑客身上搭载的AI真的是来自旧网的黑墙AI，那么他拥有这种功能性的魔偶，倒也不稀奇。】奈特语气平淡，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而且顺带和你提一嘴，现在人们习惯将那些不知名字、来历不明的流窜AI统称为黑墙AI，同时黑墙也是一个多义词，因为人们不知道黑墙之外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甚至有些人还习惯把黑墙之外的世界简单称作为黑墙。】
林墨陷入了沉默，良久过后才感慨道：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种绝妙的杀人手段...】
当今的时代中，即便是在黑客界处在金字塔顶端的势力-网络监察，他们对于互联网...也就是旧网、黑墙之外等字眼，也一向是讳莫如深。
没有黑客愿意冒险前往黑墙之外的世界探索未知，因为那样做只会白白把性命都给丢掉。
随意地接入旧时的网络，而不是现如今的局域网，那么游荡在旧网不知多少岁月的流窜AI，也将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外来的闯入者，将他们无情地撕碎！
【你形容得一点也没错，这个魔偶就暂时称呼为黑墙魔偶吧，它的用途事实上并不是攻击性，反而是功能性，作用就是将敌人的处理器连上旧网...然后任由那些人被黑墙之外的东西撕碎！】奈特肯定了林墨的说法。
【她这么做，就不怕被网络监察的人发现？】林墨好奇地问。
作为如今摆在明面上的【黑墙】创造者，任何访问黑墙的记录与痕迹都会遭到网络监察的追查，他们不允许任何人破坏黑墙的行为。
奈特笑了笑，笑声中暗含嘲讽之意：【人家背靠军用科技，吃的是公家饭，网络监察的人就算有所怀疑，也没有理由去明察这些线索，若是这件事暴露出去，倒霉的反而不是她，而是授命她这么做的人。】
【也对。】林墨点了点头。
与研究非法AI武器化、把人当做AI容器这些项目的风险相比，区区借用一点“黑墙之力”又算得了什么。
前者简直是在国际法上肆意践踏，而后者大可以甩锅给“个人行为”。
这时，正聊得起兴的林墨眼眸忽然闪过一点橙黄，他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接通了拨打过来的电话，与电话另一头的人聊了几句。
“嗯？现场局面有点棘手了吗？V她们没什么事吧...嗯，我明白了，放心吧，给我十秒钟，我这就把他们处理掉，等了这么久的时间，是时候该收网了。”
橙黄的双眸很快暗淡了起来，转而变为了幽蓝的色彩。
【奈特，帮帮忙，将剩余的那些家伙都给处理了吧，我现在这就过去把那个百灵鸟给抓了，另外还有那个藏在公寓楼里面的幕后指挥员。】林墨吩咐道。
【小事一桩。】奈特回复道。
林墨点了点头，一步踏在了天台的围墙，转而一跃而下，途中伸出手从口袋掏出了一枚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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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复习中，退化成一更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