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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睁大双眼，小心地走进洞内。
果如老兵所说，这个洞的确很小，只有普通人家的客厅大小。
里面的雾气更加浓郁，简直像要凝成水滴将整个洞窟淹了一样。
不过陆渊有麒麟真目，看破雾气不在话下。
而寂灭是剑灵，他能凭感觉看到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况且他与陆渊心意相通，陆渊看到什么，他就能看到什么。
洞窟后部有一个石头供桌，上面布满裂纹，看样子年代久远。陆渊担心动作大一点，这桌子就会破碎。
供桌上有一个石匣，造型粗犷厚重，盒盖周边的纹饰又与中原大不相同。
“东西应该就在盒子里。”陆渊道。
正要走过去。忽然盒子周围的雾气开始扭曲。
寂灭顿时变回长剑，飞到陆渊手中。
那雾气渐渐扭成雾团，居然凝成了一个佝偻的人形。
那人影渐渐变得清晰，洞内的雾气也完全消散。
那人手持一根造型怪异的拐杖，转过身来，对陆渊笑道：
“小渊，咱们又见面了。”
陆渊睁大眼睛看去。那是个瘦小的老婆婆，满脸皱纹，十分慈祥。
他实在想不起是对方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说“又”见面了。
老婆婆仍旧笑道：“怎么？不记得老身了？”
陆渊顿了一下，这声音好熟悉！
是谁？
又想了想，他恍然大悟：“是您？半……半话婆婆？！”
老妇人脸上笑开了花：“看来你没有忘记。哈哈哈！”
陆渊立刻把剑收回剑鞘，兴奋地道：“半话婆婆，真的是你啊！这么几年过去了，您还好吗？”
“哎，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咳咳！”半话婆婆弯腰咳了起来。
陆渊听她咳嗽，忙走上前扶她。
手一碰，从她肩膀穿了过去。
原来是影像！
“是的，你现在看到的是我很多年前留下的印记，我的意识也在其中。这可以说是我的化身之一吧。”
陆渊正要说什么，半话婆婆忽然看着他背上的剑，说道：“咦？那小子怎么不出来打招呼？”
陆渊猜到她在说什么，立刻把寂灭召唤出来。
“寂灭妖剑。嘿嘿，这孩子，长这么大了！”
寂灭一看到半话婆婆，立刻惊呆了：“您……您……”
半话婆婆轻轻点头笑道：“嗯，你的太奶奶。”
啊？！
陆渊有点懵圈。
他立刻回忆起多年前与半话婆婆的谈话。
她当年说她有个孙儿，飞升到鸿界。
她是寂灭的太奶奶，那也就是说——
半话婆婆的孙子就是锻造寂灭的人！
寂灭马上回忆起来了。
他跪在地上大哭：“太奶奶！真的是你。寂灭好想你啊！”
半话婆婆慈祥地笑道：“傻孩子，你都三百多岁了，怎么还像以前一样，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别哭啦别哭啦。”
寂灭止住了泪水：“太奶奶，我爹还好吗？”
“你爹在鸿界挺好的。他小子倒是蛮会享福。呵呵，人界有什么事，他都使唤我这个老太婆帮忙去做。”
“嘻嘻，爹怎么这样啊！太奶奶，这位仙师陆渊，就是我的主人，他对我可好了！”
半话婆婆对陆渊道：“小渊啊，老身果然没有看错你，我和你很投缘啦。”
陆渊抓抓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也这么觉得。那个，婆婆，您在这干嘛？”
“嗨！刚才我说了，我那不成器的孙子。他记挂寂灭，想着寂灭身上掉了个东西忘记装上去了。他本要我把这东西送给寂灭的，可是……”
陆渊知道半话婆婆又只讲一半话了，便立刻问道：“可是什么呢？”
“他呀，居然忘记寂灭在哪了。他想在鸿界施法寻找，但鸿界的法术是没法作用于人界的。所以又要我来找咯。”
陆渊道：“果真是无巧不成书。在这碰到您了。”
半话婆婆道：“也不算很凑巧啊。这个陀舍徽记因为曾遭到破坏，所以在融进寂灭身体之前，只能暂存于它出生的地方。二十多年来，我都用灵魂之力温养它，让它慢慢恢复力量。
“但是，可能被一些带有寻宝宠物，或是自带寻宝天赋的修士用秘术占卜到了。这些年呀，总有人打它的主意，最后都被老身赶跑啦。”
陆渊顿时明白：“哦！五年前有个将军来拿徽记，您还记得吗？”
“记得。那天他来，我在暗处并未出手，他纯粹是中毒。”
寂灭道：“太奶奶，听您这么说，陀舍徽记已经恢复力量了？”
“是的。所以这段时间我就通过它来召唤你。你果然感应到了。”
寂灭又坏坏地笑道：“嘿嘿，要是您能直接送给我，不就方便多了？”
半话婆婆慢慢走到盒子边：“虽然这东西是你的，但我也想看看你是否还有资格去获取它。如果你或者你的现任主人进不了这里，那即便我送过来给你，也没什么意义。”
陆渊和寂灭明白了：半话婆婆是为了考验他们。
她继续道：“现在可以证明，你们是有资格拿取陀舍徽记的。过来看看。”
陆渊和寂灭走到盒子边。
半话婆婆的分身不能直接作用于人体，但能和其他东西互动。
她轻轻打开石匣的盖子。
四道颜色各异的光芒立刻从里面猛冲出来。
修为低的修士，甚至可能被这些光芒刺瞎双眼。
那徽记静静躺在盒底。
徽记大约两寸方圆。轮廓有些许残破，看得出受过很多重创。
徽记表面被细细刻下的线条平均分为四份。
分别刻着土地、火焰、水流、风雷的图案。
看上去也比较模糊。
半话婆婆将陀舍徽记轻轻拿起，放在陆渊掌心。
“小渊，我把融入口诀传授给你。徽记融合后，寂灭妖剑便拥有了四元素的力量！”
四元素之力！
外域的元素与中原五行殊途同归，都是感应自然的力量，将其化为己用。
这样一来，陆渊虽不是道师，但借助寂灭妖剑，他就能拥有类似道师的力量！
而且寂灭妖剑的攻击会附带元素之力！
陆渊心中万分喜悦。他拼命压抑住这种兴奋！
半话婆婆念了一段又长又拗口的咒语。
但陆渊记住这些简直易如反掌。
半话婆婆刚念完，他就学会了。
她满意地点点头：“寂灭，化为剑形态。小渊，将徽记放在剑格，神守意中，人剑相通。”
陆渊正要招办，但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立刻道：“婆婆，寂灭，请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