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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争流感受着从嬴八荒身上散发出的强悍气息，心中了然：“这样的境界……本质很高。”
太乙，又称太一、泰一，是道家所称的“道”。
这显然就是金仙之上，生命能级18的层次了。
根据从虞愚那里获取的情报来看，想要超越金仙境界的桎梏，目前似乎只有两条道路，分别是【真灵圆满】和【大道唯一】。
嬴八荒这家伙，显然是选择了后者。
而自己，在灭了【同名黑手】之后，似乎早已满足了前面的条件。
嬴八荒淡淡地看了林争流一眼，心中不悦：“既然知道，为何不束手就擒？”
“我向来胸襟宽广，即便你无礼轻佻，冒犯了我，只要你做出正确的选择，投入我的麾下，为我效犬马之劳，这点唐突，就一笔勾销，既往不咎了！”
林争流这小鬼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太过平静，一副从容淡然的模样。
他应该如同旁人一样，在自己面前惶恐战栗，坐立难安，不该这般云淡风轻！
这便是他最大的原罪。
不过，看在这小鬼已然达到金仙极致、也不失为一个助力的份儿上，就给对方一个活命的机会好了。
在嬴八荒看来，解决完眼前的小事之后，自己将要面对的敌人，十分棘手。
很久之前，他就知道，地球上，存在着无数奇迹。
一夜之间从生命能级0，变成生命能级17的神秘存在……
自甘降格，投胎转世，生命能级降格至16以下的创世神和灭世神……
一朝顿悟，灵魂强度跃升至18的个体……
那些人，都和曾经的嬴八荒一样，所有的机缘巧合，所有的奇遇、金手指、外挂，甚至包括自以为是“全靠自己努力修炼的心血结晶”，也都只不过是幕后黑手的棋子罢了。
好在，如今的嬴八荒，已经超脱了桎梏，摇身一变，从棋子变成棋手，即便是“棋力”不如对方，至少也达到了同等的层次，哪怕无法战而胜之，至少也是平起平坐的身份，能够看到超脱命运的希望和曙光。
随着时间的流逝，嬴八荒坚信，自己终究能够达成目的。
思绪电转，嬴八荒不等林争流给出回应，就看向司马昊，主动探出手，递出了橄榄枝：“对于叛徒，我从来不会给予第2次机会，唯独你，是个例外。”
“你有着美好的初衷，只是好心办了坏事，情有可原。”
“回来吧！我们一起驱散所有虚妄的迷雾，窥见那独一无二的真实！”
嬴八荒曾经怀疑，司马昊是幕后黑手的化身。
现在，他知道，自己是太过多疑了。
初代水镜院长，是清白的。
真正有问题的人，是老君学院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家伙！
对方总能在需要的时候，让人将他彻底忽略。
即便是金仙也不例外。
这一点，是最恐怖的。
司马昊却是完全不理会嬴八荒。
正常情况下，他可以在恒星里面游泳而不损自身分毫。
可是，司马昊在接下了嬴八荒那一枚酷似恒星的球体，将其威能抵消之后，面色就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此时此刻，司马昊唇角渗血，却没有去抬手擦拭，只是提醒身边的林争流：“根据我多方查证，最终终于确定了一点。”
“地球所有超凡者最大的‘优势’，在于【兼容万法】。”
“而与其对应的‘劣势’，本应该是【底蕴薄弱】才对！”
“而【精神侵蚀】现象，本就不该存在！”
说到这里，司马昊惨白的脸色变得一片蜡黄：“许多人都认为，我暗算了嬴八荒，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选择离开罢了。”
“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当年的真相——嬴八荒才是当年第一个受到【精神侵蚀】的人，是【零号患者】！”
“嬴八荒的意志，早在‘超凡元年’，就已经被不知名的幕后黑手完全扭曲掉了！”
“我曾经认识的嬴八荒，并非真正的他！”
“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嬴八荒，才展现出了他的真实性情。”
“这里面有古怪，小心！”
说完这些话之后，司马昊就气喘吁吁，就连维持飞行也十分困难，完全丧失了一战之力。
不过到现在他也不担心被自己视作【地球支柱】的林争流败亡在嬴八荒手中了。
根据司马昊对林争流的了解来看，这人虽然自信，但从不盲目。
他既然敢用这种相对轻松的态度直面嬴八荒，那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即便是无法战胜对方，至少也可以保全自身，不至于被当场杀死，彻底陨落。
林争流微微颔首，道：“这些我都记下了，不过……”
“和我结仇的人，是‘嬴八荒’，我是一个讲原则的人——如果嬴八荒该死在今天，就不能让他活到明天。”
听到这话，嬴八荒眉心微蹙，面上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曾经打着“安排林争流命运”的旗号，与对方发生了矛盾冲突。
倘若那个时候，林争流没有选择隐忍，而是当场爆发出来，哪怕仅仅只是一丝杀念，也会被他当场杀死。
问题在于，自己的所作所为，终究没能影响到林争流的发展和前景才对，能够在那样弱小的时候，与自己见面，并且交谈几句，已经是林争流莫大的荣幸了。
结果，他非但不感恩，反倒记仇？
林争流视线偏转，与嬴八荒四目相对：“你到底在惊讶什么？”
嬴八荒神态平静，语调冷漠：“在你成为地球的实权掌控者之前，我对‘林争流’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
“不过，看你的反应，似乎是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说白了，林争流只不过是嬴八荒偶然遇到之后，顺手一用的棋子罢了。
甚至，完全可以将林争流当成【次抛型】的那种最低级棋子。
要让嬴八荒把太多精力耗在林争流身上，属实有些难为他了。
毕竟，从一开始，嬴八荒认定的对手，就是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导致【精神侵蚀】存在的真凶，而非一个生命能级甚至不如自己的晚辈！
生命能级17？
足赤之金仙？
不过是无用之境罢了！
他嬴八荒越阶斩杀强敌，犹如吃饭喝水一样轻松写意，即便是在战斗之中突破境界，也是家常便饭。
对上一个境界比自己低的对手，怎么可能输？
这小家伙要是懂事还好，不懂事的话，顺手就捏死了。
林争流弹了弹手指，缓缓飞到嬴八荒身前不远处，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对你倒是印象深刻——依稀记得，三个多月前，你被踢出地球的时候，像条丧家之犬。”
嬴八荒额头青筋一闪而逝，旋即恢复平静：“牙尖嘴利。”
两人的对话，聆听的最低许可标准，便是生命能级10的虚仙、伪神层次。
生命能级10以下的存在，仅仅只是见证了嬴八荒的出现，就当场精神受创。
原地昏迷过去的，都算是比较幸运的类型。
某些级别不达标，因为某些奇遇或者与生俱来的意志力格外强大的超凡者们，强迫自己观摩嬴八荒的身影，想要将其形象记忆下来，作为日后修行的资粮，结果都比较倒霉悲催。
要么是灵魂崩碎，当场一命呜呼，要么就是身体结构崩坏，基因破碎，灵肉融合却并不是天人合一的状态，反倒开始发生某些不可逆转的畸变，成为一个个怪物。
这就导致……
林争流和嬴八荒针锋相对的时候，现场能保持清醒的观众，数量只不过堪堪破千罢了。
幸好，地球方面的专业人士们遵从了林争流的指令，提前用诸多黑科技录像装置、镇国神器级别的留影装备结合起来，不至于让这一场对决成为虚无缥缈的传说，能够将具体过程留影保存下来。
神魔观众席上，一身灵能、包括雷霆之力都被无形力量封锁禁锢住的宗列缺听到林争流的发言，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忽然想起了卡密尔女士的一句话——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甭管当初嬴八荒有什么算计，是否为了避人耳目，躲开那神秘兮兮的幕后黑手，至少那个时候，他是真的被地球天道暴打了一顿。
无论如何，宗列缺都决定立场鲜明地站在林争流这边。
这里藏着一个非常简单的逻辑。
——嬴八荒与司马昊不合，嬴八荒与嬴子羽不合，嬴八荒与林争流不合，那么……
宗列缺愿意相信，以上提及的四个人里，某位必然是存在问题的。
林争流看嬴八荒勉强维持心态，于是趁热打铁道：“既然巅峰留不住，给外人伏低做小，败给别人，不如回地球，给我当狗。”
“只要你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我就原谅你的过错，如何？”
骗人的啦。
嬴八荒那性格，答应的概率是百分之零。
就算他答应了，食言而肥什么的，真当林争流干不出来？
虽然林争流向来是诚实善良小郎君，但如果能用自己一时的信誉换嬴八荒三个响头，还是能够爽上一段时间的。
信誉丢了可以重拾。
尊严没了，那就永远没了。
毕竟，信誉只需要等上个几千上万年，这一代人大多寿终正寝即可，剩下的人也不敢嚼自己的舌根。
而尊严……
它源自智慧生命体的自我，与旁人无关。
嬴八荒面色一冷，黑金碎发无风自动，眸中七彩神光内敛，杀机凛然：“早该杀你了！死来！”
他单指竖起，指向头顶，旋即凌空一挥。
歘！
一轮宛如昊日般散发出无穷光热、汇聚了无数超凡力量与神秘因子的球体骤然衍生出来，朝着林争流呼啸而去。
之前嬴八荒就是用这招，只消一个回合，就让司马昊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此刻，昊日再现！
（6600+）
下一章，在凌晨零点零五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