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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张恒当然不会告诉它们实话。
心说，你们上个归零周期的三体文明发展到如今的程度，就真的连一点自我认知都没有么？
自身文明的潜力值有多大，也真的看不清么？
它们看不不清楚，或者是装作看不清，但张恒可是看得很清。
并且在他看来，如果说程心是三体元宇宙的气运之子，那么三体文明无疑也是，毕竟三体元宇宙可是带着三体二字的，没了三体文明怎么行？
虽然三体元宇宙也只是他叫法，三体元宇宙真正名称应该叫作“盘古三号元宇宙”才对。
但是，这并不影响三体文明在这个元宇宙，每次遇到危机最后都能逢凶化吉的，这种运气加成。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绝对的力量干预，不管是上个归零周期的三体文明，还是当前归零周期的三体文明，都肯定能挨到最后。
再上它们文明的潜力值本来就不低，成功就成为了近乎必然。
说起来虽然有些玄学，用科学的方式也确实难以解释这种“主角光环”现象。
但是，这又未尝不是一种宇宙规律呢？
宇宙自诞生之初至今，一直有着自己的一套规律在运行，行星有行星的运行轨迹，恒星亦有。
再大到星系、河系、星系群、超星系团……都有自己的运行规律。
以上这些，都是看得到且能计算到的。
但是看不到和计算不到的呢？
或许，各个顶尖已经掌握了不少，但于整个宇宙的大尺度而言，却仍然是冰山一角。
张恒也认为，即便是十维田园联盟那次层次的存在，都仍然可能不能完全洞悉宇宙。
于是，自身知识储备无法解释的东西，就只能暂时被归纳为玄学。
不可复制，但却客观存在的玄学。
言归正传，张恒没有要进行解释的意思，三体文明的交涉代表倒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也真的如它们所说那样，与张恒进行战争，并不在它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过，它们没能带走当前归零周期的三体人，却是改变了目标想要取走整个三体星系的物质。
并且说：“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一切曾经都属于我们，虽然也属于它们，但是它们既然选择抛弃了这些，那么这些就理应由我们来接收。”
相信，这个要求张恒也一定不会再拒绝。
虽然它们无需经过张恒的同意，也能直接取走整个三体星系的物质。
但是，先前天使转移当前归零周期的三体文明，就已经在上边建立了不少的防御以及军事工事。
这也就相当于，三体星系是一个被占领去的星系。
不问自取的话，也很有可能会直接导致战争。
如此畏手畏脚的它们，倒是有些不符合三体元宇宙老六们的风格了，但也不能说它们越活越回去。
无知尚且可以无畏，知道的越多顾忌就越多。
黑暗森林法则在顶尖文明与各个联盟之间，也是根本不存在的。
说白了，就是顶尖圈子中，也有着一套属于它们的人情世故，若想融入到其中就必须遵守规则。
对此，张恒倒也没有任意意见，区区一个三体星系的物质他也瞧不上。
三体文明想要带走，估计也是纪念意义大于实质意义。
二者交涉到了这里，其实已经可以结束了，微不足道的矛盾轻轻拿起，又轻轻放下。
但在这时张恒又问了一句这位交涉代表道：“你们知道云天明么？”
他想，如果云天明还活着的话，恐怕也只有三体人能知道在哪里了。
“云天明？那个曾经只有大脑被人类文明送到第一舰队的人类？”
它果然知道，并且还如此评价道：“那是一位了不起的先贤。”
看来，云天明在上个归零周期的三体文明之中，个人影响力已经不止在第一舰队这支分支中极大，现在连这支不属于第一舰队的三体文明分支都知道他。
并且，还将其称之为了“先贤”。
之所以会这样，也是由于云天明即便是人类，但却也对三体文明有不小的贡献。
当初，三体人捕获到云天明的大脑后，三体人对此是很兴奋的。
因为，这是它们研究地球人类思维模式最好的实验品。
可以想象“罐中大脑”，将云天明的大脑置于营养液中，通过某种方式让大脑苏醒，在其外部连接多种用于传输刺激信息的设备。
最一开始，是进行情绪的极度测试，喜怒哀乐，七情六欲的交替进行肯定让云天明痛苦不堪。
当然，通过这个大脑，三体人是可以和云天明进行对话的。
也许进行了长久的实验之后，云天明凭借着个人魅力征服了三体人，三体人也因此用它们的科技给他重新塑造了肉身！
拥有了新身体的云天明自然又是一个健康完好的人。
不过，不管怎么样，人活着首先要考虑的问题就是吃饭。
当初人类发射大脑时就考虑了这个问题，因此随云天明大脑到第一舰队的还有“种子”。
三体人在飞船上给云天明划出一块地，让他自己种地养活自己。
其实如果不种地，三体人也完全可以依靠科学配出营养液来养活云天明，大概率是云天明自己提出要种地，在类似地球的环境中生活。
也正是因为如此，后来的647小宇宙也才可以种植。
这段时间在三体人那里的生活是平静祥和的，三体人也不再对其抱有敌意。
相反，思想透明的三体人通过与精明狡诈的地球人，云天明的反复交流发现，其思维是如此有趣，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也因此逐渐的云天明越来越受到三体人的喜欢，并在其中有了一定的地位，他的活动范围也不仅仅是自己的那一块麦田。
他经常会被邀请参观三体人的各种科技，进一步了解了三体人的方方面面，期间他也和三体人的领导阶级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但是，云天明从未忘记自己的使命，拯救黑暗森林中的人类文明。
于是，云天明构思了很久，著作出那三篇暗藏玄机的童话故事，在三体世界发表并传达给了程心之后。
当然，云天明在三体世界中的著作可远远不止这些，还有很多很多……
这些著作在三体世界也都非常受欢迎。
到了这一阶段的云天明，在三体世界中也基本可以算是获得了，三体世界上下全体的认可了。
当初的他只是一个普痛的肺癌晚期患者，却阴差阳错，或者说是被自己心爱的女人，送到了一条要拯救人类的道路。
身在敌营的他孤身一人，谁能想像在他的大脑苏醒的第一刻，是何等的恐惧、孤独？
他在三体世界中著作的所有故事，基本都代表了人类思维上的最高结晶，这是当时三体人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也正是因为有云天明存在，后来的三体人才学会谎言之类的逐渐丰富自身。
凭借着人类独有的政治思想和云天明的个人魅力，到了他将647号小宇宙送给程心的时候，他已经处于很高的位置了。
不然，即便他再怎么有个人魅力，顶多就一个供三体人取乐的“宠物”罢了，绝对不可能做到会让三体人倾文明之力，按照他意思单独造一个特殊的小宇宙出来。
根本原因是，他的思想不仅帮助了三体人完善自身，他的个人能力也帮助了三体第一舰队“攻城拔寨”，在新的星系里拓展了很多领土。
至于后来，云明云给程心留言完之后，如果他还活着也再次回到三体文明当中，那么他在三体文明当中成就也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在我们还没有回到这里的时候，据说他已经是第一世界的至高领袖。”
这位三体文明交涉代表如此答复张恒道。
当初宇宙重启之前三体文明有很多分支，但在重启之后，各个分支也是经过融合的，不过又不是完全地融合。
各个三体文明分支分成了不同的世界生活，按照科技实力来划分，从第一世界、第二世界、第三世界……以此类推下去。
当时云天明所在的那支分支，即原先的第一舰队，由于科技实力最强，便也理所应当地成为了第一世界。
但不管分成了多少个世界，三体文明一直以来的上下阶级制度依旧没有变。
排名越高的世界，拥有的权限就越高。
也就是说，第一个世界的三体人，能够直接指挥和领导其余世界的三体人。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第一世界最强。
不过，突然听到这话的张恒倒是一时愣住了！
自己的这位老友成为了三体文明的至高领袖？
这也太魔幻了吧？
别说张恒难以置信，换成是任何一个人或文明，恐怕都不相信。
一个文明，还是一个至少是VI级别的文明，居然会让其他文明的个体成为了自己文明的最高领袖？
“你们居然会让一个人类成为自己的至高领袖？”
张恒也直接持着质疑的态度问道。
“这就不是我该考虑的事，也不是我们第八世界该去忧心的事情。”
交涉代表回答道。
事实也是如此，它所在的这支分支，只是三体文明中的第八世界，第一世界任何一个个体来到它们的面前，都能直接指挥它们整个世界。
所以，第一世界的任何决定，也都不是它们能质疑的。
“那你们能沟通地到第一世界么？”
张恒又问道。
也姑且相信这是真的。
“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交涉代表回道。
都到了它们这个层次，自然也不会再像歌者文明和边缘文明那样，只会一个劲竭力隐藏自己的世界了。
毕竟，一般文明即便是知道VI级文明的世界在哪，若不是生死大敌，都是不会轻易去招惹的。
“不知道我想直接与你们第一世界对话这个理由是否足够呢？”
张恒说。
他并没有直接说自己曾经云天明的人类好友之类的，相比什么友情，还是文明与文明之间的利益来得更实在一些。
再者说了，人总是会变的。
云天明现在能成为三体文明的最高领袖，也侧面代表云天明已经完全抛弃自己人类的身份，还记不得他这位曾经的好友，都是一个未知数。
他想要再见一见云天明，可不意味着云天明也会如此想。
不过，云天明若真变成这样的话，他也没必要再去与之相见了。
对话的时候，也会以文明与文明方式去与云天明对话。
“自然是足够的。”
交涉代表稍作思考了一番，才点了点头回答道。
同级别的另一个文明要与自己文明的第一世界对话，这个理由也确实可以让它们第八世界的高层去联系第一世界。
“不过，第一世界并没有随我们一起来到当前元宇宙，跨元宇宙通讯，时间我们也无法精准预测。”
交涉代表又说道。
尽管有小宇宙作为桥梁，但是它们第八世界的小宇宙可不连通第一世界的，也不可能会直接将消息送达第一世界。
所以，张恒可能要等上很久的时候。
“无所谓，有消息你们可以直接联系我留在太阳系里的机器人。”
张恒说道。
都经历这么多了，他自然也不会在乎现在这一时半会了。
随后，张恒就结束了与这个交涉代表的对话。
也看到彦顺利带走了在太阳系内的几个文明后，他才又踏上了谋划宇宙弦控制权之路。
……
与此同时，先前退回到小宇宙中的程心似乎也不是很安分。
她找来了关一帆。
上个宇宙归零周期活到现在的人类之中，也就只有关一帆与她的关系不错了。
本来还有一个艾AA的，不过后来跟云天明待在蓝星上后，她也再没有见过了。
现在，她找来了关一帆，显然是想要得到关一帆的帮助。
不然，凭她自己的话，离开小宇宙再次对上张恒，她还是有点心虚的。
但关一帆听完她的解释后，就有些犹豫了起来。
“人类自有史以来，就一直陷入在自己的内斗死循环当中。”
“古时代是如此，科技时代亦是如此，甚至到了后面的星际时代，部分分支仍然不能避免这个死循环。”
“现在，我们不应该再掀起一场，人类之间的内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