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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张恒也非常配合的疑问了一声，示意鹤熙直言。
稍微阻止了下语言，鹤熙才缓缓道：“你一直给我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仿佛就不像是我们世界之人。”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所谓的世界，指的并不是天使星云。”
在已知宇宙中，各个文明对“世界”的定义，其实就是一个有生命存在的星球。
天使星云可以算是一个世界，其他神河体文明所在的星球也是一个世界，任何有生命存在的星球都是一个世界。
世界有很多，她作为天使文明世界的三王之一，虽然平时很宅，也很少像凯莎一样在已知宇宙里到处跑。
但是，至今为止，她所见过的世界亦是不在少数。
不过却从未有哪一个世界的人给她感觉，像与张恒接触时这样，不真实。
甚至，连那位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时空校长，都没有这般的不真实。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来自哪里呢？”
闻言，张恒笑了笑，并且反问道。
“我不知道，她们都说我学识渊博，但我很清楚自己的认知其实是非常有限的。”
鹤熙摇了摇头，她哪能猜得到？
所谓的已知宇宙，她目前都没能知多少，也不敢去想所谓未知宇宙的事情。
“让我想想，是否该回答你。”
迎着鹤熙目光，张恒也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如果现在将所谓的元宇宙概念告诉她，她会不会患上“宇宙恐惧症”？
所谓的宇宙恐惧症，其实是一种不仅仅是会存在于人类中的心理疾病，但凡是智慧生物都有患上的可能性。
宇宙恐惧症又称天文恐惧症，实际上就是一种思维障碍。
这种病在张恒的认知里，初期是在宇航员身上发现的，由于宇航员在外太空时间比较长，加上外太空的人又很少，久而久之就会产生一种心理错觉，也就是宇宙恐惧症。
后来，随着的人类的眼界越来越开阔，科技水品也越来越高，这时即便不是宇航员也能通过合成的视频，一观波澜壮阔的宇宙。
比如，有一种视频的内容是星球大小的对比，从地球开始逐步增加。
简单的来说太阳系中最大的行星就是木星，它的体积是其他七颗行星体积总和的2.5倍。
此时播放木星与地球的对比图，地球显得是那么的藐小，看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心态还算正常。
不过当看到太阳是地球体积的109倍时，心理就开始有些感慨，但也只是感慨世界之大，自己很渺小云云，但从太阳系再向外延伸，观看者心理就开始逐渐慌了起来。
甚至，再看到比太阳更大的天狼星，大约是太阳的1.8倍，地球在图中也变得越发渺小时。
观看者的脑子里就会不再以我个人为单位去联想，而是以全人类甚至是整个地球。
其实这也算是种逃避，因为如果以自己为中心点去联想的话，心里会觉得更慌。
视频播放到最后介绍的是人类已发现的宇宙中最大的一颗星球。
这个时候在图中已经看不到地球的存在，地球可能比微生物还小。
此时观看者的大脑也会在不断的联想，开始思考为什么我们这么渺小？
我们自以为傲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高等生物，可放在宇宙中呢?
我们赖以生存的星球是颗尚且不如蝼蚁一般，更何况区区人类?
想到这里的时候身体也会忍不住的绷紧，整个人都很恐慌，胸闷气短，有种呼吸不到空气的窒息感。
这是一种恐惧到极致的感觉，不同于看恐怖电影，电影中遇到鬼你还有跑的余地，甚至还会冒出来一个降妖除魔的高人来帮你解围。
而这种恐惧是那种十分无力的感觉，如此渺小的我，站在宇宙面前是多么脆弱?
词汇难以表达……
如果宇宙发生什么动荡，例如黑洞、再例如太阳大限将至将会剧烈膨胀吞噬地球……
张恒曾经也患上过这种，宇宙恐惧症。
每次想到这些的时候，都只能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
因为这种东西一直思考下去，结局只有一个，你会越来越觉得自己渺小，慢慢的会自我否定自己存在的意义。
甚至，会联想到自己死后到底是以怎样的形式存在，这种对未知的恐惧会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神经，到最后轻生的想法都会有。
同理，如果现在就告诉鹤熙，跟她说；你现在所熟知的已知宇宙，都只是大宇宙中的一粒沙子。
乃至是，在大宇宙外那些恐怖存在。
她会如何感想呢？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应该回答你，不然你整个人都会变得不好。”
张恒继续认真道。
其实，别说鹤熙知道会怎么样，就算是现在的他，再去联想整个大宇宙，都会有一种窒息到心慌的感觉。
VI级别很牛逼了么？
也许在某个元宇宙中确实算得上非常牛逼的存在了，甚至可以说是主宰。
但放到大宇宙的尺度上，众多的联盟体，数不清的文明，VI级别真的不算什么。
强如归零者，它们所谓的归零宇宙，也只不过是建立在庞大的十维田园联盟身上，才能进行得下去。
强大与渺小也都是相对的……
“好吧，我选择听劝，就不再问你这个了。”
见张恒不想回答，鹤熙便也没有再追问。
其实，这对她而言也不是特别重要。
未知事物那么多，又哪能一一求索的过来呢！
“还有一件事，凯莎打算要驱逐超神学院了。”
鹤熙继续道。
闻言，张恒稍微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鹤熙为什么会突然跟自己说这个。
见张恒没有任何表示，鹤熙接着说：“你似乎并不意外，难道也早就料到凯莎和我们会这么做了么？”
不过，张恒却是摇了摇头。
他不感到意外，是因为原本的时间主线里，凯莎就是这么干。
他来到这里目的就只有一个，哪会再费心思去想其他的？
但这时他也反应过来，鹤熙没有会来找他，并且也告知他这个消息了。
“你们的凯莎女王不信任我？认为我会在你们驱逐超神学院的时候从中作梗?”
张恒有点想笑。
这凯莎呀……
怎么说呢！
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都敏锐的很。
哪怕他什么都没干，也没想着要干点什么，凯莎还是在心里提防着他。
“是的，她委托我过来试试你的态度，所以我才来到了你这里。”
鹤熙倒也坦诚，立马就将凯莎卖得一干二净。
但她也是觉得，在张恒这里与其拐弯抹角，不如打直球来得实在。
毕竟，要是张恒真想从中作梗的话，她们也是根本没办法的。
“她对我有误解，我只不过是一个学者罢了，不关心政治。”
“虽然，超神学院被你们驱逐后，也会让我在平时少很多能够一起交流的人，尽管很遗憾。”
“但是我没有理由，也没有动机去干预你们的事情。”
张恒说。
他来到天使之城这数千年时间里，为了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躺平者联盟，意识一直都是保持着清醒状态的。
意识长时间保持清醒，无论是什么级别的生物，如果不找点事情做，亦是没法忍受那种枯燥的。
所以，超神学院里的那些神河后裔，就成了他大部分时间扯蛋的对象。
也即便对方的学识于他而言是浅薄的，所言的知识也很多对他而言是一堆废话。
但是，胜在能打发时间。
虽然也可以跟天使之城内的小短裙们扯，这些小短裙们也很愿意陪他扯蛋。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恒也发现自己这个天使之城少有的男性是多么的香饽饽了。
那些小短裙们哪是想跟他进行学术交流啊？
分明是馋他的身子。
这要是放在当年的三体元宇宙，他也刚逃离太阳系，对未来绝望，全心全意只想享受的时候。
他是不介意给自己多安几个肾的。
他张某人在虚拟世界中什么场面没见过？
会惧怕这些小短裙？
他能打十…
不，让天使军团一起上，三王一起上。
他都能顶得住。
但现在嘛！
一般精神和肉体上的享受，都不能让他产生欲望了。
很难说这是不是一种悲哀，毕竟发展科技的初衷，都是一个原始文明为了能够更好的在艰难的宇宙环境中生存。
换句话说是，发展科技就是为了文明而服务的，发展科技就是为了享受的。
但临了到头，却失去了对享受的渴望。
从这方面来说，确实算得上一种悲哀！
“我会一句不落，向凯莎转达的。”
在张恒开始思维涣散，神游宇外之际，鹤熙说道。
她也选择相信张恒之言，既然说了不干预，就一定不会干预。
毕竟，张恒自来到天使之城后，每说过的一句话也都未曾食言过。
与张恒告别，鹤熙又回到了凯莎这边。
她也果真一字不落，将张恒的答复带到了。
对于张恒的话，凯莎仍然是存疑的，但她相信鹤熙。
既然鹤熙觉得没问题了，那她也有理由的赌了一把。
于是，一股开始驱逐超神学院的浪潮，就在天使文明内部掀起了。
也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凯莎这位至高无上的王，决定了要驱逐超神学院，再加上其余二王都没有任何意见，超神学院便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凯莎也给他们限定了时间，不在限期之内离开就后果自负。
第二次了，超神学院表示很淦！
就像是第一次那样，天使对他们的驱逐，都让他们感到始料未及。
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凯莎比当年的华榷王聪明，当年的华榷王都没有吸收到多少超神学院的知识，就迫不及待将他们驱逐了。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了他们后来有再次入驻天使之城的机会。
而现在，恐怕他们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因为，现在的天使文明已经将他们所会都学会了。
甚至，在某些方面加以改进，还超越了他们。
比如神圣之躯、神圣知识宝库、银翼等等，凯莎标配的东西，这些都是天使文明在学习到他们的知识点基础上，自己弄出来的。
拥有这些高级东西天使文明，即便他们想要怒斥一句天使文明忘恩负义、卸磨杀驴之类的，都不敢了，只能将这些想法埋藏在心底。
天使文明现在太强大了！
超神学院必须得暗暗吃下这个闷亏。
仅几天时间，超神学院的所有成员，都被迫陆续离开了天使之城。
当中，最不舍还是卡尔。
但对于他这位根正苗红的神河后裔，是根本没有一点可能留下的。
最后，听说他去了一个叫作冥河星系的地方。
凯莎对卡尔的印象，直到后来也仅停留在这时候，再加上一些传闻。
这才导致，后来她第一次降临冥河星系会说出；如果右翼护卫都压不住一个学子，那天使军团岌岌可危。
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卡尔还是当年在天使之城那个，不起眼的学子。
超神学院走了，不情不愿的离开了天使之城。
但也并非被裸踢出局，他们带走了还是半成品的“银河之力”。
对于这点，凯莎倒也没有去深究。
毕竟，她想要在“银河之力”里加的东西都已经加进去了。
除非超神学院将整个“银河之力”的制造工程推倒，重新再来过，不然是无法再更改的。
既然种子是她想要的品种，那么具体在哪生根发芽自然都变得不再重要。
灰溜溜离开天使之城的超神学院，听说选择蛰伏于刚被发展起来的烈阳、德、诺三大文明之中。
但他们这次学聪明了，一而再的被驱逐，导致他们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文明。
免得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这次选择分散投资入股，向三大文明分别递交相当厉害的造神企划书。
烈阳文明，点亮黑暗的光，太阳之光！
诺星文明，披荆斩棘的斧，诺星战神！
德星文明，划破恐惧的剑，银河之力！
道上人称三大造神工程。
这三大造神工程计划，他们本来就想在天使文明中进行的。
但只银河之力到一半，就与凯莎产生了分歧。
迫于无奈已经让凯莎干涉了银河之力工程，剩下的两个他们在天使之城的时候，就没敢再继续。
现在，到了这三个文明之中，剩下的太阳之光和诺星战神，也是时候该提上日程了。
但对于这些事情，张恒都不关心。
而且，这些都是他知道的事情。
尽管由于他的到来，确实让原本只有时间主线的已知宇宙，产生了时间支线。
但变化也不是特别大。
宇宙大事件基本还是按照时间主线的方向发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