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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想要解决问题就是这么简单，找对了人，办对了事，剩下的……
还有什么问题？
“我算是瞎了！”
从京影厂出来，陈恺歌非得拉着顾北一起吃饭，昨天杀青宴上都喝了不少，一个是因为高兴，一个是心里憋闷，这会儿坐在桌前，俩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提来瓶酒助助兴的事。
“早知道找韩总就能办这事，我还……”
这是要事后诸葛亮啊！？
“小北，谢了！”
陈恺歌说着，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就要往嘴里送。
大哥，服务员刚送过来的，还冒着热气呢！
没等顾北提醒，陈恺歌已经把自己给祸害了。
“卧槽！”
陈恺歌一口全都喷出来了，幸亏这会儿还没上菜，顾北也躲得都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二笔行为，把饭店里的人都给逗笑了。
呃……
陈恺歌一脸懵，咋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激动个啥。
“悠着点儿！”
陈恺歌讪讪的笑着，那表情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事情虽然解决了，可你也别忘了答应韩总的事。”
能忘了嘛！
那可是投名状，交不上去，到时候他能有好果子吃才怪呢。
“我找来的那个剧本真不行？”
“你试试！”
顾北没说行不行，只这一句话，就让陈恺歌老实了。
“长点儿脑子，韩总要的是成绩，甭管是票房，还是荣誉，你总得有一样，可你要是非得把自己往地下发展，我也拦不住！”
地下电影，现在已经有些苗头了，以前都是拍着玩儿的，可自从张一谋和陈恺歌这俩神仙搞出来的事，让很多不被单位看重，只能坐冷板凳的年轻导演看到了另外一条路。
普通人或许不知道，人家也不关注这种事，但顾北作为圈内人，有些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比如今年法国南特电影节，就有一个国内的年轻导演，带着自己的作品跑了过去，然后成功的被电影节评审团的某位评委看重，以非官方的名义参加了最后的主竞赛单元评审。
然后还真的拿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奖，并且成功把片子卖到了欧洲。
又有了新的榜样，一时间很多年轻导演都开始动起了歪心思。
这帮人拍摄的作品也被圈内人戏称为地下电影。
但这种事，上面怎么可能不管，于是那位在南特电影节上无限风光的年轻导演，喜提终身禁导的小奖状。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顾北恰好是其中之一，陈恺歌呢？
应该不会不知道！
“我可没那么想过。”
没想，却一直惦记着要干。
当然了，陈恺歌要是这么干的话，倒是不至于被处置的那么狠，毕竟是在国外争过光的，多少都该享受一些优待。
“剧本的事，好好斟酌一下！”
陈恺歌抬头看着顾北：“你不打算帮我啊？”
我？
顾北没好气的说：“我还送佛送到西啊？想什么呢，没空。”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动过笔了，上次还是……
徐才女的事。
答应了王硕的事，顾北自然会做到，过完年，清明节之前，那部戏就开拍了。
顾北也没复演，选了徐才女前世的成名作。
《将爱情进行到底》。
没错，顾北现在胆子也大了，要是搁以前，拍这种纯都市爱情剧，而且，里面还涉及到三角、忘年、不……伦，各种爱来爱去的玩意儿，他还真没那个勇气。
可经过了《过把瘾》的洗礼，爱情再也不是电视工作者讳莫如深的命题，观众们对于电视剧题材的包容度也在渐渐提升。
正好赶上王硕这件事，顾北干脆就把徐才女前世的成名作提前亮了出来。
当然，该做的修改是少不了的，还是要符合当下的具体国情。
现在剧组还在魔都那边拍摄，导演的人选是当时刚刚从老美拍完《京城人在纽约》的赵保刚。
拍这种题材的电视剧，老赵很有经验。
前几天，两人还通过一次电话，戏已经拍的差不多了。
至于当初和赵保刚一起去老美的冯裤子，他也没闲着，正忙着做《京城人在纽约》的后期呢。
“别啊！好剧本不容易碰见，我认识的人里，文笔好的也就只有你了，你要是不帮我，答应了韩总的事，我怎么办？”
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不是不帮，我是真帮不了，下个礼拜我得去香江，我妹妹和张国容在那边要再举行一次婚礼，全家人都去，准备在那边玩儿些日子，你这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上小学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你啊！”
陈恺歌被数落的气笑了：“你还真有的说，可这事儿……”
真挠头啊！
刚才答应的太痛快了，现在才知道犯愁。
顾北瞧着，也实在是有点儿不忍心，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关系一直挺不错的。
“我倒是可以给你出个主意。”
“说，赶紧说！”
“实在不行的话，干脆照葫芦画瓢呗！”
呃？
陈恺歌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顾北接着说道：“你拍《霸王别姬》，程蝶衣这个角色，你参照的是谁？”
“没谁啊？又不是我写的，我哪知道？”
说着说着，陈恺歌好像有点儿明白了。
“小北，你的意思是……”
“传记电影，你觉得怎么样？”
啪！
陈恺歌一拍大腿，把旁边那桌的孩子吓得直接哭了。
道了半晌的歉，顾北还帮着把那桌的帐给结了，孩子的父母才算是放过了陈恺歌这二笔。
“我看你就是脑子有病，一惊一乍的干啥呢！”
“这不是忒激动了嘛！你这个点子好，正好还可以借《霸王别姬》的热度。”
最重要的是，拍这种题材的电影，陈恺歌熟悉啊！
前世陈恺歌拍完《霸王别姬》之后，拍的《风月》，从拍摄手法上来看，基本上就是在照搬《霸王别姬》。
两部电影开头，采取的都是那种断叙的手法，后面无论是情节推进节奏，还是隐喻的表现手法，甚至就连灯光，镜头，都能找出很多相似的地方。
既然陈恺歌对《霸王别姬》那么恋恋不忘，干脆就让他用同样的手法再拍一部传记电影。
《梅兰芳》。
上辈子，这部电影虽然在上映之后，很多人都在唱衰，但如果真的用心看过，都会给出一个相对中肯的评价。
《梅兰芳》绝对是陈恺歌继《霸王别姬》之后，难得的佳作。
而两部电影之间的那些作品，热乎乎的就是一堆堆的屎。
能看的，也就是那部《荆轲刺秦王》了。
只可惜这部电影出现的时机不太对，而且拍摄手法太过写实，再加上李学建老师癫狂的表演方式，实在是让观众接受不了。
据说这部戏的威力，堪比王佳伟的《阿飞正传》，虽然没把投资人给气得进医院，但也相差不多了。
不过，这部戏的负产值倒是让投资人收获了意外之喜，为《荆轲刺秦王》建造的影城，一直到顾北重生，依然还在用，光租金的收入，投资人不但回本，而且还血赚。
扯远了！
还是回到两人的谈话上来。
“这个点子绝对有搞头。”
顾北看陈恺歌那兴奋的模样，笑道：“别高兴的太早，你要拍梅大师的传记电影，首先得征求人家后辈的同意。”
“这是当然的了，肯定得提前打个招呼啊！”
顾北笑得更加灿烂了：“那你觉得梅九爷能答应？”
陈恺歌一愣，道：“为什么不答应，拍梅大师，肯定少不了表现梅大师的民族气节，这是好事啊！”
当年梅大师在小日子的逼迫下，宁折不弯，说什么都不肯为小日子唱戏，为此不惜蓄须明志。
绝对的人生高光。
“除了这一段，你别忘了，还有……”
“孟小冬！”
陈恺歌一拍脑门儿，他刚才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呢。
孟小冬当年和梅大师的恋情，婚姻，也是轰动了整个京城的。
梅九爷能愿意在电影上看到这一幕？
开什么玩笑。
我爹把我妈给绿了，我还得重温一遍？
扎心啊！
“怎么办？”
“你问我？”
陈恺歌满脸理所当然的模样：“注意是你给我出的，我当然得问你。”
卧槽！
还特么讲不讲理了？
这是要耍无赖啊！
顾北又拗不过陈恺歌，没好气的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明白了！”
陈恺歌点点头，明摆着的，顾北也没有好办法，只能自己上门去磨了。
但愿梅九爷能如台上一般，保持着儒雅的形象，别把他给轰出来。
吃过饭，俩人各自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顾北想回家，可是又被王景华一个电话给叫到了公司。
“啥事啊？还非得让我来一趟，对了，刚才我见着韩总了，《甲方乙方》的票房统计出来了，回头你带人去拜访一下。”
“知道了，顾总，请您来主要就是……咱们撒出去的人，带回来的报告已经整理出来了，而且还……有点儿新发现。”
顾北听了，微微皱眉：“说说看！”
王景华的表情也变得严肃：“基本上您说的那几种情况全都有。”
全都有！
顾北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突然笑了。
“顾总，您还笑得出来啊？那……那里面可还有咱们一份呢！”
王景华说的就是，当初《甲方乙方》上映期间，公司派出去人做调查。
虽然上面已经开始动手整合全国范围内的院线公司，可下面办事的人，始终阴奉阳违。
毕竟按照以前的规定，一座城市的院线所得收益，全都是要归入当地政府财政收入之内的。
现在上面要整顿，把所有的院线整合起来，成立一家新的公司，来负责院线公司的运营。
这分明就是要动当地政府的蛋糕，人家能答应？
大城市还好，不差这点儿钱，可一些三四线的城市呢？
招商引资进行得不顺利，当地的经济发展严重滞后，别说院线赚的不少，可再少……蚊子再小也是块儿肉啊！
顾北正是因为知道这种情况，才在《甲方乙方》上映之前，就让王景华安排人随即抽取几个城市过去调查情况。
不查不知道，这一查简直是触目惊心。
偷票房都明着来了，隐瞒不报更是成了一股风，几乎所有的电影院都在做这种事。
再有就是……
《甲方乙方》的拷贝丢了三分之一。
哪去了？
顾北不想问，知道的都知道。
就连京城一些租赁录像带的地方，都能找到《甲方乙方》了。
“正好，明天你去见韩总，把这些都带上。”
“韩总能管？不是，我的意思是……韩总管得了？”
顾北笑道：“现在确实管不了，可有人在明目张胆的抢京影厂的钱，他这个当厂长的能想办法吗？”
对啊！！
王景华光顾着高兴了，居然忘了这件事。
“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找韩总。”
说完，王景华也不离开，表情又换成了为难的模样。
“有事就说！”
“顾总，是您让李总联系我的？”
呃？
李成儒这动作够快啊！！
昨天才说好的事，今天就给王景华打电话了。
“对啊！怎么了？”
王景华的表情变得古怪：“顾总，您真觉得……李总能当演员？”
必须的啊！
前世的地产狂人，几分钟的演绎，戳中了多少人的笑点。
“有问题？”
难道没问题吗？
这叫什么？
大户人家的少爷，因为喜好戏曲，干脆养了一个戏班子，每天看戏，可看着看着觉得不过瘾了，突然有一天跟管事的说，自己想下海。
扯不扯啊！！
看到王景华的反应，顾北笑道：“行了，快别为难了，老李这事，你看着安排就行，只当他是……就当他是公司的签约演员，别人什么待遇，他就什么待遇，这下明白了吗？”
明白是明白了。
可王景华敢那么做吗？？
顾北和李成儒是哥们儿，谁知道什么时候，老李同志想开了，一下子又变成公司副总了。
到时候怎么办？
“那行吧，我……我先看看能不能帮李总安排一下！”
自打坐上茗芊影业副总的位置之后，王景华现如今和以前又不一样了，借助身份，开始大肆拓展人脉，以她的人脉网，想要帮李成儒安排一个角色，还真不算是件难事。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让李成儒满意了。
唉……
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