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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初晚记得去景家老宅谈联姻时见过唐小瓷一次，当时就觉得能和景珩那么莫名其妙的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定是有过人之处。
“很简单，禾浦最近想重新恢复餐饮业的龙头地位，需要人气，青山的资源希望我能拿出来共享，当然我也知道你们景总不喜欢亏本买卖，我这边可以让三分。”
许初晚笑起来不怒自威，整个人都看起来不容抗拒。
这点倒和景珩颇为相似，到底是上位者，气场终究是不一样。
唐小瓷也镇定下来，努力不表现出慌乱。
“青山和禾浦定位毕竟不一样，况且客户群也不同，资源共享倒是……个新鲜词。”
唐小瓷说到后面，头稍稍往右倾，这许初晚还真肯伸手，唐小瓷若只拿三分利回去，景珩估计能气个半死。
“当然不止客户，如果青山能让下面的子公司加入宣传也不失良策，总而言之办法总是有的。”
许初晚手肘撑桌，眼神在她身上逡巡。
她以为景珩会让秦蓉那个老狐狸来，没想是唐小瓷这么个新手，也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如果是合作我们当然会考虑，只是青山集团现在业务量饱和，并不需要开阔新的市场，为了同禾浦合作重新组建部门，对于青山来说并不划算，我想如果许总能给出更大的诚意……”
唐小瓷不卑不亢，话外之意不点自明。
“难道你是嫌三分少了？”
许初晚反倒故意说出来，丝毫没有尴尬之意，唐小瓷索性也大方承认。
“据我所知禾浦内部也还在重建，核心组织也还没完善，景总的意思是希望能忽略这些看到禾浦带来的潜在能量。”
唐小瓷说完许初晚表情有些许严肃，身子也全靠在椅背上，一阵沉默后她才继续开口。
“四分，我最多能让到四分。”许初晚前倾，和唐小瓷对视。
唐小瓷也暗自松了口气，总算还能回去交差。
“许总的诚意我会转达给景总的，希望我们马上就能合作。”唐小瓷微笑点头。
许初晚不置可否，“当然，我静候佳音，不知唐小姐是怎么来的，我或许可以让人送你。”
唐小瓷慌忙摆手，“有人送我，许总不必担心。”
这么说来，李东还一直在下面等着，唐小瓷生怕李东等急了，再闲聊了几句就打算走人。
许初晚手头工作也完成得差不多，于是也站起身打算送她几步。
“和景珩一起，你也很辛苦吧。”许初晚满眼打趣。
唐小瓷知道她和景珩自小认识，尽管景珩说她是疯婆娘，她也不敢怠慢。
“哪里，都是我应该的。”
唐小瓷见她已经出了办公室的门，许初晚依旧跟着她出来，知道她估计要从自己这里套话，一路上不敢松懈。
直到走到门口，她才觉得终于要结束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许总再会。”
说着她向许初晚微微欠身，正准备上车，再抬眼却发现许初晚一直盯着李东的方向，明显是看出了神。
“许总？”
许初晚反应过来，猛地回过神，尴尬地挥了挥手，“好的，再会。”
唐小瓷看着她匆忙的背影，和李东追随的眼神，眉头微挑。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两人绝对有猫腻。
上车后，唐小瓷故意挑起话头。
“你真应该和我上去看看，那许家小姐当真是倾国之姿，尤其是那双眼，明眸善睐啊。”
她边说边观察李东的表情，可惜男人武装得很好，没有什么异样。
“是吗，打针打得吧。”
李东回答干脆，仿佛一点也不在意。
唐小瓷一口老血堵在喉头，怎么身边的人说话都这么难听。
之后的路上，她都懒得再和他说话了。
等到了公司，她才顺了气，上楼和景珩讲自己今天的进程。
景珩端起热茶边听边喝茶，没想到唐小瓷能让许初晚退步，要是自己去肯定没有这样的待遇，指不定没聊几句那女人就开始闹腾。
唐小瓷看他只是喝茶，没有说话，还以为是对结果不满意，眼里染上不安。
“是我谈少了吗？”
“没有，你收拾下，我们准备下班。”
唐小瓷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又因为刚刚景珩的一句“我们”有些飘飘然，虽然他并没有别的想法。
“你来开车，晚上去禾浦大饭店，就当给你提前庆祝了。”
陆池闻言主动将车钥匙递给唐小瓷，后者不知道景珩打的什么算盘，倒也乖乖开车。
街道华灯初上，城市四处光怪陆离，夜晚的城市是不知疲倦的造物机器，冒着浓烟。
唐小瓷以前很少晚上出街，总觉得与这世界格格不入，可这次和景珩一起来，那种焦灼感却消退不少。
“你经常去禾浦大饭店吗？”
透过后视镜看到景珩目光一直盯着外面，她真的很佩服景珩，一般出过车祸的人都会对坐车有抗拒心理。
可景珩就像没有这类创伤，对外面一闪而过的观感也不是很抵触。
“小时候经常去，许初晚母亲还在世的时候经常请我们那附近的孩子去。”景珩说到这，眸底陡然升起一阵凉意。
唐小瓷想那群孩子现在一定都是大老板了，可许小姐的母亲却已经去世，一时感到唏嘘。
到达饭店后，她推景珩进去，里面的服务员一眼认出景珩，全程都毕恭毕敬地请他们进去。
景珩预订的位置正好能俯瞰整座城市，夜风吹拂，唐小瓷也闭着眼感受这刻宁静。
菜慢慢上齐，景珩率先拿起酒杯邀约碰杯，唐小瓷眉眼带笑，很是美好。
“多谢老板款待。”
景珩点头，抿了口红酒。
看到唐小瓷将小西红柿全部摘出，他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你还挑食？”
唐小瓷此时刚叉出去一个小西红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它吃起来很怪啊。”
景珩几不可闻地轻笑了声，随后端起酒杯掩饰，还转移了话题。
“这里曾经也是这座城市的龙头餐厅，只可惜世事无常。”
唐小瓷对景珩的话很是赞同，包场之前，饭店也鲜有人来，她不禁想看到这里繁荣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