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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唐小悦猛地将手机拍在桌上，“没错，就是我发的！”
梅于芳摇着头，眼眶中依稀见得水光。
“你为什么要毁掉妈妈？”
每说一个字，梅于芳都觉得喉咙被拉锯。
但唐小悦却不以为意，“那你觉得你和表哥乱伦这样的事传出去了，就不是毁你吗？”
“你不能，至少不应该……”
梅于芳说不下去，捂住嘴，眼眶湿润。
唐小悦见她落泪，心里也很难受，但还是装作咄咄逼人的样子。
“妈，我宁愿你和别人玩，反正爸已经死了，你再嫁给谁关别人什么事。”
“但吕胜是你公开的表哥，你们之前就很亲密，我不想被人说是乱伦的孩子，是畸形儿！”
唐小悦终于爆发了。
梅于芳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如果你爸真的关心我们母女，我何必找别人，他还一直惦记唐小瓷那个收养的孩子！”
梅于芳心中也不满，一时气急，也控制不住喊了起来。
“我出去了，你爱干嘛干嘛吧。”
“你去哪？又去找吕胜？”
梅于芳忍无可忍，上前推了她一下，“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和你说了多少遍，你舅舅在国外！”
唐小悦满脸不相信，甚至有些责怪，“那你带着你的谎言去找他吧！”
梅于芳被她反推开，一不小心跌坐在地。
但唐小悦完全没注意，扬长而去。
而早就在院长办公室安装监听器的唐小瓷听到动静也是一阵唏嘘。
梅于芳骗来骗去，唯独对自己女儿说了真话，偏偏她还不信。
其实唐小悦拿到结果的时候，机构也给自己发来了最开始的鉴定结果。
唐小悦和吕胜并没有血缘关系。
果然，关系产生裂缝，就像丝袜勾线，顺着纹理裂开。
唐小瓷收好设备，手机弹出李东的信息。
看来是监狱的人知道风声了。
唐小瓷嘱咐了夏夏几句，就去和李东汇合。
他坐在探监的位置，看到唐小瓷立马挥手。
“瓷姐，就是他。”
唐小瓷看了眼玻璃里面的人，点头。
“怎么样，想说了？”
唐小瓷率先拿起玻璃上挂着的电话，看着男人感觉一阵凄凉。
对面的人垂着头，一直在抖腿。
外面的消息他都是听那个自称孤儿院附近部门的负责人说的，听到自己妻子被推下楼，他第一时间就想和唐小瓷联系。
结果却等到李东，面前的两人都想要自己一句话。
那人也知道这句话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所以他格外慎重。
“我妻子真的……”
唐小瓷沉默，旋即点了点头。
“还不知道是被谁推下去的，但肯定是当初让你顶包的人干的，他是不是在威胁你。”
那人不说话，抖腿的频率越来越快。
唐小瓷叹了口气，“我也和你交底，我知道当初是吕胜让你干的，我怀疑是他收买了房东威胁你守口如瓶，你还有个孩子，现在在我手上，你想清楚。”
男人终于抬起头，面色难看，“他不是说在他手上……”
男人突然噤声，摇着头。
唐小瓷也不急，“我给你时间考虑，如果吕胜又找了你，你可以找和你透露外面事情的人告诉我。”
逼太急，唐小瓷怕男人也会受不了。
现在妻子已经离世，他生存的希望相当于少了一半。
必须要告诉他孩子在自己手上是安全的，给他活下去的动力。
唐小瓷起身，示意李东跟上。
“瓷姐，你这样拖着，那人能说吗？”
李东是个大老粗，脑子也直，对她这种迂回套话有所怀疑。
唐小瓷顺势坐上车，“到最后他会主动说的，从他给我打电话那刻，他就没有后路了。”
她本来打算就此回孤儿院，但夏夏突然打来电话。
“瓷姐不好了，那天带回来的孩子不见了！”
唐小瓷一个急刹车，“怎么回事？”
明明昨天傍晚还在的。
她就是担心梅于芳动手脚，还一直让夏夏单独照顾这个孩子。
“我今早给他送饭，发现房间都空了。”
夏夏带着哭腔，很是自责，她知道这个孩子对唐小瓷应该很重要，不然不会开小灶。
唐小瓷扶额，难怪那男人说孩子在吕胜手上，看来昨天他们就有联系。
但吕胜远在国外。
此时房东的脸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你先别急，等我回去再说。”
唐小瓷安抚好夏夏，挂断电话，猛地锤在方向盘上。
李东在后座也被她的怒火吓了一跳。
“孩子不见了？”
唐小瓷点头，“看来得去拜访一下那位房东了。”
系好安全带，她一踩油门就开了出去。
到了烂尾楼，她直奔房东的房间，敲了敲门，好久，里面才有趿着拖鞋的声音。
房东见是她，眼神中闪过惊讶，更多的是慌乱，“怎么又回来了，是孩子出了什么事吗？”
唐小瓷冷笑，“孩子能有什么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房东吞了下口水，非亲非故，她看自己做什么。
但还是敞开了门，迎了他们进来。
“里面很乱，你们将就座。”
唐小瓷环顾四周，到处堆着衣服，烟灰缸的烟还没有倒，啤酒瓶随意放在地上。
“我这也没什么好看的，你也太客气了。”
房东搓手，脸上笑得极不自然。
“我看你挺好的，都不会轻易把孩子让出去，还是说你和那间房的妈妈关系不错？”
“都是街坊邻居，应该的。”
唐小瓷靠在一面墙上，听着他的解释，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我听说你催房租挺厉害的呀。”
房东突然停住，“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唐小瓷觉得好笑，现在才露出狰狞之色，还挺能忍。
“都说了是来看你。”
唐小瓷靠着墙壁，那一瞬间她感觉墙后面传来震动，似乎是某种讯号。
这让她想到孩子妈妈蠕动的小手指，那时候她应该更仔细地看着才对。
想到这，她敲了敲墙壁，声音不像是实心的。
房东慌了神，上前想拉住她却被李东反手控制。
房东反关节被扭到，立马求饶，“等下，兄弟咱们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