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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顿时陷入了诡异，容齐大气也不敢出。
好半响，才听顾铭深语气冷漠道：“你想多了。”
他目光仅仅盯着姬旋，尖锐的如同一把利刃想要刺破肌肤，闯入最深的地方。
姬旋眯了眯眼睛，威压的气息中多了两分危险，“那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容齐见两人剑张跋扈，上前一步打圆场道：“当然不是，我和老顾以前也来！”
话毕他冲姬旋使眼色道：“女帝陛下，我们都看了你的直播。”
他本想缓解一下气氛，不曾想此话一出口，氛围愈加凝固了。
容齐：“……”
姬旋往前走了两步，她和顾铭深之间的距离，只剩下拳头大小。
她眼睛锁定顾铭深，红唇轻启：“官方进场是因为你？”
顾铭深微微低头：“不是。”
姬旋对上那张冷硬的脸，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最好不是。”
她很不喜欢被人玩弄股掌的感觉。
尤其是低一头时。
冰凉的触碰让顾铭深有瞬间的失神，但很快他扯下了姬旋的手，探究道：“你是姬旋吗？”
“当然。”姬旋没有一秒犹豫，她当然是姬旋，只不过她是女尊国的姬旋。
听到肯定的话，顾铭深眼神里的探究反而更盛。
姬旋却甩开他，转身走了。
顾铭深站在原地，目送姬旋单薄的身影。
一个人可以为了尊严打直背脊，却难以改掉骨子里的卑微。
这一点，顾铭深在以前的姬旋身上，深有体会。
可如今的姬旋，无论是对待他，还是别人，那不可一世的强大气场都像换了人。
顾铭深捻了捻指尖，蓦地想起《女帝纳后宫记》中，女帝陛下并非原主，而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
他眼底划过一抹疑惑，自顾自道：“或许，她并不是书中的女帝……”
“什么书中的女帝？”容齐凑上前，见顾铭深出神，在他眼前晃了晃，恍然大悟道，“你说姬旋吗？”
容齐抱着手臂，用伸手摸了摸下巴，认真道：“每个人在对自身不满时，心里可能会产生“我要是和谁一样就好了”，或是“我的性格能怎么样就好了”的想法。姬旋看的小说，可能只是引子，而真正触发的是她的第二人格。”
“你的意思是姬旋记住的是书中人的身份，但性格是她的第二人格？”顾铭深皱了皱眉，这么解释，似乎能说通。
容齐不等他细想，又给了他一颗定心丸：“我是医生，我还不了解吗？”
“行了，不是说看展品吗？我还想看看从古墓里取出来的那副经脉图呢。”容齐单手横过顾铭深的脖子，一边走一边嘀咕，“也不知道古人对经脉的了解有多深……”
展厅聚集了很多人，姬旋找到李莲时，对方正跟小李认人。
“旋小姐。”小李冲姬旋点点头，主动道，“我去看看陈老有没有吩咐。”
姬旋颔首，目送他离开。
“老板，陈老没为难你吧？”怎么看着脸色不太好，后半句话，李莲保留回了肚子里。
“没有。”姬旋目光扫过一个陈列柜，眉心一蹙。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高定礼裙的女人走了过来，依稀能从她的容貌里看出邱依的影子。
没错，来人正是邱依的姐姐邱念。
她手里捏着名牌包包，看向姬旋时，不屑的目光中还多了两分复杂。
“你知道这些都是什么吗？”邱念话语间带着阴阳怪气，她又想到什么似的，轻笑一声，用指尖挡住嘴唇，“看我这记性，你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孤儿，哪里看过这些名物。”
她随手指了一件物品，像模像样解说：“这只玉老虎，用的可是上等好玉，汉代出品——”
恰好她指的是方才姬旋蹙眉的物件。
姬旋见她介绍的激情澎湃，打断道：“你喜欢？”
邱念皱眉，这乡野村妇还是这么没教养！
见旁边的人围拢看向这边，她压下眼里的厌恶，故作大方道：“来这里的人，自然都是喜欢古物的。”
她话音一转，挑眉问姬旋：“怎么，难道你不喜欢？”
“不喜欢。”姬旋喜欢玉不假，但这件物品她真喜欢不起来。
邱念眼底闪过一抹喜悦，她得意的模样，好似抓住了姬旋的把柄：“你不喜欢，来这里做什么？”
文化活动参与最多的就是文物爱好者，闻言皱眉指责姬旋道：“文物是历史最重要的见证，你不喜欢就别来亵渎！”
“这些文物都是考古人员，一点一点从土里挖出来的！既然你不喜欢，就不该来这里藐视他们的劳动成果！”
“有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得了便宜卖乖！”
邱念微不可查勾了勾唇，引导道：“姬旋，你该不会是因为跟顾铭深离婚了，知道他要来这里，对他死缠烂打吧？”
她叹息一声：“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应该亵渎文物啊！”
她的话，无异于是对姬旋亵渎文物的盖棺定论！
“我最讨厌死缠烂打的人了！不分场合，也不懂别人的尴尬！”
“这种人为什么要让她进来啊！”
“谁知道她的邀请函是不是走的正规渠道！”
议论声越来越多，身为唾沫中心的姬旋淡淡看向众人：“你们知道这玉老虎是什么用途吗？”
邱念自认为了解之深，信誓旦旦道：“自然是给贵族把玩的！”
姬旋轻笑出声：“无知。”
邱念怒了，顾不得场合拔高桑音质问：“你说我无知？我看无知的人是你吧！”
“没有大小姐命，就别在这里装名媛胡说八道！”
姬旋冷笑，要论大小姐命，这里没人敢和她比。
李莲看她表情，就知道不好，立即低声提醒：“老板，这里没有女尊国！”
“我知道。”姬旋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随即抬起手，指了指玉老虎圆圆的口，讽刺道：“你说给贵族把玩也对。不过不是用手把玩，而是给男人的劣根。”
最后两个字，让在场不少人红了脸，偏偏姬旋面无表情，还在继续说：“唐代以前它又被成为虎子，还有记载称为亵器。”
“通俗一点讲，它就是夜壶，马桶，小便池。”
“这么解释，你们还喜欢吗？”
“还是你们已经喜欢到用脸去贴？用嘴去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