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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拍卖行三楼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里，顾染坐在主位上，面前站着三位老者。
这三位，正是碧海拍卖行的管事。
专门负责丹药鉴别的丹门主，专门负责灵器鉴别的刀门主，专门负责符箓和功法、战技鉴别的书门主。
碧海拍卖行的管事分为门级，堂级，会级以及组级四个等级，其中门级最高。
门级管事是仅次于东家的存在，按理说顾染这个二东家是可以调动他们的，不过她刚来拍卖行，一没功绩二没人脉，就只有银弦玥干巴巴地一个调令和股权，这三位门主不一定会服她。
顾染也没打算搞什么下马威和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把戏，毕竟她只是想借用一点碧海拍卖行的人脉和资源，并不打算参与进决策里来。
因此，她一直都是笑眯眯的。
不过，三位门主并不知道顾染的打算，因此三人看着顾染的目光实在算不上友善。
尤其是负责灵器鉴别的刀门主，他眼睛里的不欢迎之意几乎凝成了实质，一张刚硬的脸也拉得老长：“敢问二东家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顾染很清楚这些人不服气自己这个莫名其妙上任的东家，因此并不在意刀门主的态度，她淡淡道：“身为碧海拍卖行的东家，我总不能对自己名下的产业一无所知，所以过来看看。”
刀门主闻言，脸拉得更长了，不过不等他说什么，书门主就拉了拉他的袖子，笑着对顾染道：“二东家，您想了解哪一方面的内容呢？”
他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气势。
那气势并不如何强烈，不会让人有想要跪地顶礼膜拜的冲动，可依旧让人觉得不舒服。
在这样的压迫感下，一般人根本没勇气说出自己的诉求。
可惜顾染不是一般人，她微微一笑，说道：“各方面吧。”
书门主依旧笑着，眸中却划过了一抹疑惑之色。
是他实力退步了，还是这丫头在扮猪吃老虎？为何自己的精神压迫对她一点用都没有？
顾染将他眸中的疑惑之色捕捉的一清二楚，她脸上的笑意更浓。
这三位门主的实力确实不低，估计看最低也是幻灵帝。
他们的威压，正常的十六岁少男少女根本承受不住。
可惜自己不是普通的少男少女，这些人除非是玩了命地对她释放威压，否则根本无法穿透她的地阶防御宝衣。
于是，三位门主只能半是不甘半是疑惑地给她讲解了一下碧海拍卖行的业务范畴，以及最近百年来的大致流水数额。
他们大致的说着，顾染大致地听着，待到书门主最后一个禀报完后，她笑道：“我从小地方而来，我们朝凤国的天才地宝有限，所以我很好奇别人都是从哪里弄到这么多宝贝的？我想看一看录入明细。”
所谓的录入明细，便是客人交付及拍品的时候负责记录的账本，账面不但有寄拍的宝贝的名称、成交价，还有寄拍者的身份。
虽说大部分寄拍者不会以真面目示人，但还是有一部分没那么多心眼的。
而即便是寄拍者隐藏了身份，录入明细里面也会写下此人的特点。
没错，顾染就是冲着这录入明细来的。
她在朝凤国的拍卖行里拍下的藏宝图，找了一圈也没能从布料上找到线索，便只能从别的方面入手。
还有哪里，是比直接从寄拍的人身上入手更容易的吗？
三位门主不知道她的真实目的，见她一会儿要看账本，一会儿要看宝库，一会儿又要看录入明细，三人已经不耐烦了。
丹门主和书门主的忍耐性还高一些，刀门主直接沉下了脸：“二东家慢慢看，本门主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给顾染反对的机会。
顾染也不在意，笑眯眯地看着书门主。
书门主心跳一滞。
他就不明白了，这小姑娘明明实力差的要死，怎么胆子这么大？
然而不管他再怎么不舒服，也不能真的落了顾染的面子，就拿出了一本册子：“这是最近一个月所有分行派出去的宝贝的明细，二东家请过目。”
分行的宝贝大部分都出自散修之手，而总行的宝贝都是出自于大势力之手，总行的明细他是不可能拿出来的，除非这位二东家明确要求。
不然的话，他就决定装傻。
然而他并不知道，顾染要的就是分行的明细。
将目录拿到手，顾染开始一目十行地浏览了起来。
很快，一整本目录就被她翻到了底，她的脸上看不出具体的神色，只微微笑道：“原来天玄大陆有这么多险地，本东家长见识了。”
说着，她把目录还给了书门主。
书门主有些搞不懂她这操作。
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她真的看完了？
接下来，顾染又问了一些别的问题，待到这两位门主快要压不下他们的烦躁情绪了之后，她才提出告辞离开。
顾染走后，丹门主捏了捏眉心：“东家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碧海拍卖行一直都是东家独自一人控股，其他人只是给东家打工。
即便是他们这些门主，也都是每个月拿着固定的薪酬，最多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奖励和分红什么的。
虽说每个月几十万的灵石的固定薪酬和几十万灵石的奖励算是不错的收益了，但跟二东家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所代表的财富比起来，却是不值一提。
要知道，碧海拍卖行光是一个月的纯利润，就有十几亿灵石啊！
嘶……
光是想想，他们就觉得不平衡。
书门主蹙眉：“我担心的不是东家是怎么想的，而是这个二东家看起来目的不纯。”
“哦？目的不纯？”丹门主不解：“何意？”
“她刚才看似是问了我们很多事情，也查看了很多账目和流水，但我总觉得她真实的目的不是这些，亦或者，她看的那些杂七杂八的都只是障眼法，真正的目的已经被她藏在了这一系列的操作下。”
丹门主神色一动：“你可有留意？她刚刚对什么最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