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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天泽就更加放肆了，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道：“老哥哥，兄弟都把心给你掏了出来，你还这样说，是不是太看不起兄弟了。”说着趁钱忠来不注意，伸手沾了些茶水抹在眼睛上，又带着哭腔道：“老哥哥，你要是看得起我，兄弟以后就认你了，什么李大成、吴军，都让去他娘的吧。”
这话就说的有些过分了。范明华在一旁总感觉不对，就厉声呵责道：“陶书记，我看你是要疯！”又没好气对钱忠来道：“钱县长，你还不赶紧把这混蛋玩意弄走？真是喝点马尿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这话要是传到市里，你我恐怕都脱不了干系。”
钱忠来是是是地应了几声，想要叫人，却不知道陶天泽接下来会说出什么难听话来，连服务员都不敢叫，直接扶起来问范明华，陶天泽住在哪里。范明华也不能说知道，就出去问了服务员，这才进来给钱忠来说了。
一个县长扶着一个醉汉，终究不是什么雅观的事情，可也实在没有办法，谁能料到一个醉汉会胡说八道出什么来，万一再骂几句市里的领导，让别人听见了便是极不好的影响。
钱忠来一步三摇将陶天泽送到房里，却又被陶天泽拉住了不让走。
“钱县长，不，老哥哥。”陶天泽被钱忠来放在沙发上，一只手抓了钱忠来的胳膊道：“刚才那个谁，范书记，范明华在场，很多话，我没法说不出口。其实我早就知道，李大成跟那个女市长，叫什么白天鹅，一直不合……”
钱忠来急忙打住了道：“不是白天鹅，是白天凤白市长。”
陶天杰接茬道：“对对对，白天凤白市长，他们一直不和。当然也很正常嘛，一个市委书记，一个市委副书记、市长，从来就没有和干过。就像你跟范明华，不是也一直不和吗。”
钱忠来便道：“不能这么说，我跟范书记有时候会出现意见分歧，但都是为了工作。”
“说的是啊。谁不是为了工作。你钱县长的人品，绝对是这个。”陶天泽说着向钱忠来竖起一个大拇指，接着道：“范明华去河湾担任政法委书记搞扫黑除恶是李大成的提议，实事证明范明华干的不错，但是范明华有个毛病，经常爱自作主张，而且政治立场不够鉴定，说白了就是在河湾县任职的时候，又搭上了白市长。这次她之所以能到河西任书记，就是白市长的提议。你想想，李大成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哪里能痛快，所以范明华到任没多久，就给她找了我这么一个愣头青，说是搞什么纪律作风整顿，实际上就是牵制她。这你还看不出来？”
钱忠来就讪然笑笑，接着点了点头，叹息道：“南平的政治环境太复杂，你能及时认识到这一点确实不易。其实……”说了半截却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陶天泽就接了话茬道：“其实胡伦泰、王志民、兰英杰这些人算个吊。而且他们的劣迹市委早就了如指掌，要收拾他们也就一句话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专门搞个什么纪律作风整顿工作组。”
钱忠来扶了一下眼镜点点头道：“你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所谓反腐倡廉，也不过是政治斗争的结果。我之所以不愿意再在南平待下去，也是处于这个原因。刘志军省长一直对南平的政治生态不太满意，但是省委李崇严书记跟市委李大成书记，可能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关系，对南平的工作一直是肯定的，所以刘志军省长也就不好说什么。”
陶天泽这才知道，钱忠来省里的关系竟然是省委副书记、代省长刘志军，这就难怪简直刚才骂吴军的时候，他竟没有丝毫的反应。此时，陶天泽也能隐隐感觉，钱忠来对自己已经开始放松了警惕。
“刘志军省长可是一位有着远见卓识的好省长，今年的省政府工作报告，我认真研读了几遍，与前几年的根本就是两个概念，可以说大气蓬勃、气势恢宏，特别是对全省三区一重点的规划和以河道治理为引领的生态环境大换血思路，不仅囊括了中央精神，更是给全省今后十年的发展点了一盏指路的明灯。”陶天泽随口吹嘘了一句，其实也就简单翻看了一下省政府工作报告的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