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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其声啧啧两声，露出一抹看戏的笑。
马娘子坐在地上，膝盖某处正泛着疼。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刚才膝盖好像被什么打了一下，然后就软了。
可是她看着云雅，对方的确没有动。那这是怎么回事？马娘子惊恐地四处张望，可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你可知道，人在做，天在看，马娘子，你还是多多积德，少做欺负人的事情吧。”云雅不动声色，略带神秘地指指天，“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不会不知道吧？作孽太多可是要下地狱的啊，像你这情况估计直接去拔舌地狱报道了……”
云雅知道古代人认知有限，是信鬼神的，所以她故意夸大一些来吓唬她，顿了顿，她又道：“这还是白天，若是你再不收敛，估计晚上鬼神就要仙灵了。”
“你、你、你胡说八道！”马娘子嘴上虽然口气很硬，但神色明显有一抹惊慌。她起身，不再往前冲了，而是往后倒去，然后回身快速回了自己的店。
这场辱骂总算有了个结果。
云雅回到水雅间，安慰赵娘子道：“她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且看着，她若再开骂，我们必须狠狠还击。”
赵娘子也并不是喜欢忍气吞声的主儿，可是马娘子指桑骂槐的行径，惹得街坊四邻四下议论。赵娘子感觉非常屈辱，却一时想不到一个好办法来解决。
“对了，刚才是怎么回事？”赵娘子虽然没有出去，但也从里面看到了马娘子的情况，她隐隐感觉可能和云雅有关，但没有看到她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
云雅笑了笑：“嗯，有人替我出手教训了她，等着，今夜我再送她一份大礼。”
大礼？找娘子一时不明白云雅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云雅并不准备多说，只转了话题，把在外间坐着的妮妮叫进来，对找娘子道：“看看这孩子资质如何。”
赵娘子点点头，拉起妮妮的手卡了看，柔声问道：“之前可做过或学过？”
妮妮有些腼腆，低头轻声道：“之前做过一些简单活计，但没有绣过。”
赵娘子找来布与线，又拿来一个简单的花样子，道：“你按照这个样子绣一绣。”
云雅看过去，见赵娘子找的花样子比较简单，没有任何配色，心里就知道赵娘子的意思，这是要测测妮妮的天分，这测试包括她现在的最初水平，她的运线，配色，等等。
云雅不再多说什么，自己也开始去画样子了，而赵娘子在交代了妮妮一些注意事项后，自己也开始做起活计来。
顾其声踱步到云雅跟前，道：“云姑娘看我能做个什么？”
云雅抬头，这才想起顾其声，忙笑了笑，道：“顾先生不如先做几日帐房先生？这些日子，我哥忙着婚事，很是分心。”
顾其声耸耸肩，表示无所谓，自己什么都可以。
云雅带着顾其声去到帐房，做简单的交代。
因为水雅间规模还不怎么大，所以账目比较简单，不过这帐房需要身兼数职，除了管账，还要兼顾进货，各种布料，各种丝线，绣娘们需要的各种物件等等，林林总总。
不过云雅知道顾其声的本事，这些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
“顾先生，今夜我想要麻烦你一件事。”交代完毕工作，云雅对顾其声笑道。
顾其声看她笑得有些不寻常，不由问道：“何事？”
“等晚上告诉你，放心，不是大事。”云雅卖了个关子，没有告诉对方，转身回到了自己案编，继续画样子。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时辰后，妮妮将自己绣的花样子交给了赵娘子。
赵娘子接过来仔细察看。
云雅这时也走过来问道：“如何？”
赵娘子先是没有回答，又看了几眼后，才对云雅道：“这个孩子是个学绣娘的料，你看她这运线，看的出来是没有学过，但是针脚匀称，疏密有致，还有这配色，非常和谐，过度自然，很不错。”
最后，赵娘子给出了评价：很不错。
云雅终于舒口气，语气轻快地对妮妮道：“妮妮，你可是能做一个出色的绣娘的，赵娘子可是咱们镇上最有名的绣娘，你好好跟着她学，将来也一定错不了的。”
妮妮朝赵娘子福身，又向云雅福身感谢。
“好了，现在你们就开始吧。”云雅也不打扰她们师徒两人，转身走了出来。
他知道如果蚕娘子知道这件事，心里会有多高兴，一个苦命的女人，看着孩子有一门手艺，将来可以靠着这个能够安身立命，一定很是欣慰。
再过几年，看看丫丫情况如何，如果也可以，那就再培养一个绣娘。
绣娘这活也苦累，但对于这些苦命的孩子来说，又是一条还算不错的出路。这也是她讷讷感为她们想到的谋生的路了。
很快，时间到了傍晚。云雅和顾其声带着妮妮回到了云家。
顾其声展示住在了前院，而妮妮跟着云雅住在二进院落，和连氏以及云满堂住在一个院中。
晚饭过后，一家人坐在一起议论了一回云逸的婚事有关事情，看时辰过了戌时，云雅带着妮妮，简单洗漱后，各自安睡。
等妮妮睡着之后，云雅穿好衣衫出来到了前院。
顾其声正在等她，看云雅进来，问道：“姑娘是准备做什么？”
“今夜给那个马娘子一个教训，叫她今后不敢再明目张胆地辱骂赵娘子。”云雅冲顾其声说出自己的意思，“先生足智多谋，帮我看看，我们要怎么办，能让她乖巧一些？”
“乖巧一些？”顾其声摸了摸下巴，“让一个泼妇乖巧，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你打算让她乖巧到什么程度？”
乖巧到什么程度？这个云雅还真没有想过，她顿了顿，道：“就是刚才说的，从今往后让她赵娘子不敢再出言辱骂，就这么简单。”
顾其声笑了笑：“姑娘其实已经有了注意了对不对？不然也不会夜里过来找我。”
他清楚记得云雅告诉他说今夜有事，说明她应该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