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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亲口听小九说，云雅也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又如此狠毒的蛊。
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蚕食空身体内的各个器官，最后破洞而出生生疼死，这究竟是如此蛇蝎心肠的人，才会做出此等丧心病狂的事。
小九越回响，脸色越难看，“她曾威胁我们，说这就是忤逆者的下场……”
“那你可见过那个女人的真实容貌？或者，她有什么比较突出的特征？”
不管怎么说，他们被抓去的时候，也都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浪的良家女子，那种场面，恐怕足够成为她们一生无法抹去和磨灭的梦魇了吧。
尤其，像小九这样的、亲眼见证了一个人死亡的全过程，见证了死者的痛心疾首、撕心裂肺，可那段画面却如同跗骨之蛆，一直深深的刻在脑海里，无法清除掉。
别说那么变态额度场面了，纵然她之前亲手杀了人，都连续几天难以安眠。
小九摇了摇头，“从未。她每次出现时，脸上都带着青面獠牙的祭祀面具，让人都不敢直视。而且，她似乎并非常年住在玉山之中，每月只会出现那么一、两次，少则两月才出现一回。她虽身为二把手，可在我们的记忆当中，却比魔鬼还可怕。”
“那么，你们可曾见过那个一把手？”云雅皱眉。
小九摇了摇头，“那个幕后主使从未出现在我们女子这边过，更甚从未安排过人服侍。”
听着他的话，云雅心中便也就有点底了：大概，他们的分工还是非常明确地，那个幕后主使负责男子那边的种种事务，而小九口中那擅于下蛊的二把手，则负责被抓去的姑娘这边事宜。换句话说，倒是有一种……分工明确，在往玉山带人的时候，互不干预的感觉。
想到这，云雅倒是对这个做事情心狠手辣，完全能独当一面的女人，更好奇了。
不过，若真的说起来是擅于用蛊的高手高高手的话，云雅倒是想起来了一个人——从百花谷逃走后、便一直没有音讯的叶七娘！
她不由得皱了下眉，“那最近这段时间里一直到你们被查到，她是否出现的越发频繁？”
小九想了想，却摇头，“并未。相反的，仔细算算时间的话，她好像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这段时间，她的下命令方式，都是代为传达，已经有段时间，不曾现身过了。”
“代为传达？谁替她传达？”云雅紧张的看着小九。
“就是那天逃走的那个女子，叫什么我也忘记了。”小九摇了摇头，“她虽与我们吃住在一处，却从不与我们亲近，整日独来独往的，也不爱说话。我们当时还私下议论，她那么一个嘴都不爱张的人，究竟是用何种方式，攀附上鬼娘的。”
她不由感慨，“但现在想想，如果她就是鬼娘本人，混迹在我们中间，便都说得通了。”
“算算时间，确实都对得上。”云雅仔细回想了下，微微点头，“她以这身份混迹在你们中间，既能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又能很好的掩饰自己，让自己彻彻底底隐藏在你们中间。如此一来，纵然是东窗事发，她也能保全自己，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这么心思缜密的一个擅于中蛊的女人，又心思如此缜密，确实恐怖！
小九摆了摆手，靠在了铁壁上，整个人明显放松了不少，“行了，我知道的都和你说了，你也不用再想着套我的话了，你可以走了。”
毕竟，这些该说的都说了，她没有负担了，便也就释然了不少。
否则，每天呆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她总在担心，可能下一秒，便又会有人找上来，重复着那已经质问了上百遍、上千遍的问题。
“那你呢？你不想重新开始吗？”云雅没有离开，一双美眸凝望着她，“带着你弟弟。”
她这话，明显让小九愣住，随即看向了她，但片刻后，却又低头苦笑，“重新开始，谈何容易。就像你说的，无论是天涯海角，我都会被找到，如何重新生活？”
“或者，你该选择相信我们。”
云雅的一句话，吸引了小九的视线。
她看着面前的人愣了下，一脸嘲讽，“相信你们？相信你们什么？相信你们不会在知道了你们想知道的一切后，将我一脚踢开？还是相信你们，不会官官相护，推我出去做挡箭牌。”
这就是现实。
现如今的天启，哪里的官员不是上下勾结，不是本着官官相护的原则，将那些其他的人推出去顶罪。
在她看来，他们这些从京城来的人，是最不可靠的。
“王力王大人是什么样的人、君御这个三殿下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相信传闻，也可以去问问你弟弟，到时候自然见分晓。”
云雅轻笑，“我既然敢许诺你，便证明已经想好了你们日后的打算，至于其他的，信与不信在你们，决定权也在你们。”
小九本来确实是不相信云雅的。
但见云雅仍旧一副认真地神情，明显有些犹豫了，最后将信将疑的问出口来，“你真的能保证，我们姐弟二人，可以彻底从这件事情当中抽身？”
“其实事情本不难，只要一切尘埃落定了，你自然彻底自由了。”云雅耸肩。
“只要，你协助我们抓出来了那另外两个被下蛊之人，我们顺藤摸瓜找到相关的所有人，予以处置。事情解决了，能威胁到你们的人都已经正法了，你们自然也就自由了。”
小九却摇了摇头，绝望的靠在牢壁上，“这不外呼难于登天。”
云雅给她打了一针定心剂，“皇上下令，此次罂粟案须得彻查，不管到最后，案子和谁有关，都依法处置。哪怕是皇亲国戚，也不例外。所以，案子必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而你能做的，就是帮助我们尽快将涉及其中的大小官员都揪出来。”
“到时候，你们自当是彻底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