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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王力的话微微点头，君御故意剜旁边户部侍郎李悦一眼，“李大人有什么意见么？”
“没有没有，王大人心细，断事明理。”李悦连连摇头，满脸赔笑，“再加上有殿下在旁坐镇，事情必定能事半功倍，也还百姓们一个安居乐业。”
君御暗自冷笑，没有多说什么。
见此，王力将手中布条放下，再次拿起另外一块，“至于这块女子衣服上的布条，下官命人特意的调查过，确定绝非那些普通人家女子，所能够穿戴得起的布料。至于具体的，还要等比对之后确定买处，再做下一步排查。”
“你的意思是，这女子衣服的碎片，并非寻常布料，也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君御皱眉。
如果衣服不是那些女子的，那他所能想象到的，不是叶七娘就是姬胧月的。
如果说她们使用昂贵的布料算正常，但如果是不寻常的稀有布料……莫不是君颜送出去的？可以君颜的性格，并非是那种，会用这些小物件，拉拢女子的人。
他平日里面真的说起来拉拢的话，从来都是简单粗暴，要么砸钱、要么砸权。
王力却摇了摇头，“回殿下，恰恰相反，那布料是价格昂贵的寻常布料，但特殊就特殊在上面的那些花纹。那些花纹，并非常见的款式，至少我们的人打听了整个镇子之内的所有成衣店铺，都没有此等精致的款式和封边方式，但按照他们的话，这款式手法都很高级。”
款式和手法都很高级，一般的店铺根本就做不出来？
这倒是让君御想起来了一个地方。
如果说真的有这么特别的手艺店铺，和能人绣娘，那他还真就知道个能做到这程度的地方：云雅的水雅间！
但如果真是云雅的云雅间，姬胧月和叶七娘，都尚未在店里面购置过衣物……
当然了，这里距离那边可不近，这也只是他的猜测罢了。
具体如何，还是要等到调查结果出来之后，才能够实质性的见分晓。
想着，他正了正脸色，继续道，“不管怎么样，你务必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了，本殿倒是要看看，这参与其中的女子，究竟是谁，何故做出此等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事情。本是同根生，她到底为何，连那些无辜的女子们，都不愿意放过，更甚至残忍杀害！”
“是。”王力领命，放下布料俯身作揖。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这案子确实应该对周遭的百姓们、以及那些无辜女子和她们的家人们，有个交代了。
“另外，顾先生勘测过了现场，确定那附近，有时常炼制蛊虫蛊毒的痕迹。”
提起来蛊虫的问题，李悦明显连椅子都往前坐了坐。
这看似寻常的本能性活动，却被君御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王力神色严峻，“我的人前去做过了详细调查，最后基本上，可以确定了小九生前所说那些话，其中的准确性。她的身世如她所言，蛊术也是后学的，只是学艺不精，又或者说教学之人不诚心，以至于她除了情蛊外，其他的蛊根本就没种成功过。”
偏偏，这李悦不是一般的沉不住气，直接开口询问了出来，“蛊术？早就听闻这世上，有人特意钻研蛊术，没想到还真有，还就在当下？”
“这蛊术，究竟有多厉害？这世上，当真除了母蛊外，没有人解？”
王力也察觉到了，内心警惕起来，紧接着试探两句，“看李大人的样子，似乎对于下蛊这种事情，特别感兴趣？”
李悦一愣，随即干笑，“毕，毕竟之前一直在京城，也没有接触过，所以突然听人提到，就有点好奇而已……让殿下和王大人见笑了。”
“无妨，倒也能理解。”
君御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淡淡开口道，“不过说起来，蛊虫这东西当真是身体，连本殿到现在，也未曾参悟破这其中的奥秘。尤其这次，通过这罂粟花的事，本殿也才知道了，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一种蛊毒，叫情蛊。”
说到这，他转而看向了旁边的王力。
王力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连连点头附和，“可不是，听说这情蛊，是那个二把手鬼娘教给她的，而她将蛊种在了她之前服侍过的人身上，以此自保，寻求那些特殊身份的参与者的庇护。只是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李悦的言语间，透着掩饰不住的急切。
“我听闻啊，这情蛊邪乎着呢，一旦被种下，每间隔一个月，就必须至少去找那下蛊之人一次，与她共云水欢好。如若不然，被下蛊着便会在每个足月之期起，一到入夜，便浑身入锥心刺骨之痛，直至下次再与那下蛊之人在一处。”
说到这，他故意啧啧两声，“只可惜啊，这蛊也只有种蛊之人可以解，而现如今，小九已经死了。我听说，这被她种蛊的，似乎足有三个男人。”
“可现如今小九死了，那三个人的后半生，只怕都要在生不如死中过活了。”
果然，那李悦听到王力这话，脸色顿时不太好了。
虽然他努力控制着情绪，却不难让人看出，是在强颜欢笑，“这么吓人啊。那练出来这种蛊毒的人，还真是恶毒。”
君御拿起旁边的茶杯，不紧不慢的送到嘴边去，轻抿了一小口。
他故作回忆，缓缓道来，“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按照当时小九的口供，最近这段时间，似乎正好有个被下蛊的达官贵人，时限即将满三十日了。这么一来，只怕他是有的亏吃了。锥心刺骨，还每夜都会发生……想想，便叫人毛骨悚然。”
“嗯，这若换做是我，别说后半辈子都要在这生不如死中度过了，就是一夜，恐怕都要了我半条命。我真是不敢想象。”
王力也迎合着君御，跟着附和，“与其这样，我宁愿直接让人给我个痛快的，至少不至于承受如此大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