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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正是捉刀吏 第119章 盘长结初显神威

作者:汀兰青青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3-07-08 06:24:4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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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何苦沉了脸色,放下手中之物,故意冷漠道:“姑娘明明知道我是一定要去找那三煞保仇的,又何必强人所难呢!恕在下无能为力,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了这些狠话还不够,他索性走过去拿起慈悲剑,将剑上的剑穗取了下来。

    此时,他不敢回头看李琬琰,他知道如此一来,就会彻底伤害到李琬琰,那她就会果断离自己而去了。

    屋中一片死寂。

    没想到,李琬琰并没有即刻拂袖而去,且也没有恼怒,只淡淡道:“这便是你的选择。我知道了,等你伤好后,咱们就各奔东西,互不相干。”

    “好,一言为定!各奔东西,互不相干。”一瞬间,宁何苦的心酸痛难忍,只觉着比腚上的伤口还要痛上百倍千倍万倍。

    自始至终,他不敢回头看李琬琰一眼。

    翌日。

    宁何苦一觉醒来,草棚内已然不见了李琬琰的身影。他松了口长气,同时又怅然若失,仿佛失去了此生最最珍贵的东西一般,黯然坐了半晌。

    心中难免委屈不舍地抱怨——她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说走就走,连道别的话都不愿同我说一句!

    好歹也朝夕相处了半月有余,怎能如此毫无留恋呢?

    一念至此,他又自嘲的笑了——这能怪她吗?是自己冷漠无情的拒绝伤了她的心,难不成还要她笑着同我道别吗?

    罢了罢了,如今一别,此生怕是再难有相见之期了。唯愿她此去平安,得遇良人,一生安宁。

    他拿起慈悲剑,将一直紧紧攥在手里的剑穗捋直抚平,极其温柔小心地又将其佩在了慈悲剑上。

    他喃喃低语:“阿爹说让我记住我名字的由来,就是在提醒我,要不忘初心,坚持到底。是以,剑穗要佩,五煞也要缉,缺一不可。”

    最终,他强打精神站起身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行囊,背起慈悲剑后便出得山来,继续向北行去。

    半个月后,灵州。

    过了阿兰山,便是一望无际的藤格里沙漠地带了。

    在家的时候,他就曾和申无谓约定,等父亲的腿脚好起来后,二人便一起前往灵州。

    申无谓曾从一商旅口中得知,怪煞宫无言曾在灵州藤格里沙漠中出现过。

    就因为他的出现,吓得很多商人再途经那里时,都带多了人手不说,还小心翼翼心惊胆战,生怕再见着那个吓死人不偿命的沙漠突眼怪物。

    要进入茫茫沙海中找人,可不是件容易之事,一不小心就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当然,这也不是宁何苦第一次进入沙漠地带了。

    但就是因为不是第一次,他才知道在秋阳下,那闪耀如黄金般美丽诱人的金灿灿的大漠,是有多么的危险。

    是以,在进入沙漠前,他做足了准备功夫,不仅备了足足半个月的口粮和水,还有防风沙的包头长巾和御寒衣物以及药品。

    第一日,沙漠中除了偶尔刮起的一阵阵小风沙以外,一路皆顺风顺水。

    宁何苦一路走,一路故意留下了痕迹,还故意放慢了速度。

    时不时的,还将包头的长巾解下,观赏一下大漠戈壁之绝地风光。

    因为,他得等后面的那些捕快们追上来。

    在茫茫大沙漠中,无确定之所的想要找一个人简直犹如大海捞针,希望太过渺茫。

    更何况怪煞还是有心要躲藏起来的。

    但是,若是制造出一些大的,与众不同的动静出来,将藏在暗处之人给引出来,那就容易多了。

    就比如宁何苦一路逃亡一路被追缉,然后被打得落花流水,九死一生半死不活的落单之时,就是引蛇出洞的最佳时机。

    李琬琰骂他的话一点都没骂错:就没见过像你这般会作死之人。

    一念至此,宁何苦自嘲地赞叹自己:的确没有人会像我这般一门心思地去作死。

    唉!作就作罢,反正从东都作到西南,再从西南作到西北,这都作了一路的死了,不也没作死吗?除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腚,伤口处虽仍然隐隐作痛,但丝毫不影响身体的行动自如,要对付于洵那班人马,绰绰有余。

    第三日,正午时分,宁何苦正在一处沙丘下歇息,忽然身下沙地微微震动,远远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终于来了!”他自言自语完,立即用力拍了一下黑马的屁股,“踏雪快跑,去找个安全之地藏好等我。”

    踏雪立即撒开四蹄,腾云驾雾般地向前冲去。宁何苦便找了个逆风的位置,“唰”一声将背上的慈悲剑拔出,严阵以待。

    慈悲剑柄上那红色的石榴花剑穗,在黄沙西风中猎猎飘扬,格外招摇艳丽。

    于洵一行人呼啦啦就围了上来,却不敢靠得太近,在离宁何苦两丈远之处停下后,再迅速向两侧散开,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宁何苦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了防风沙,他们皆以长巾将脖颈头部皆围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双布满血丝沾满沙粒的疲惫双眼。

    于洵骑在马上,手掌向前一挥,所有人皆刀出鞘,箭上弓,只等一声令下……

    不等于洵喊话,宁何苦就抢先一步问候:“黑鱼大人,咱们又见面了,这大漠风光旖旎,黄沙漫天,可还入大人的法眼啊!”

    于洵之所以没有及时回话,是因为迎风招摇的他刚拉下头巾,正欲张嘴之际,一阵疾风吹来,正好喂了他满口风沙。

    他忙不矢的将一嘴的沙粒啐出,又想到进入沙漠以来遭受的一连串苦难煎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火气全都撒向了宁何苦。

    他厉声喝道:“逃犯宁何苦,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束手就擒,否则立刻将你就地正法,五马分尸。”

    宁何苦扫了一眼他周围之人,立时露出夸张的表情,毫无诚意地捧场道:“呀,换武器了,不用弓箭改用连发弩了啊!这玩意儿厉害,远发亦行,近射亦可,且连续发射,真是要命啊!我好怕哦!”

    原来,于洵见上百支远射弓箭对一身绝世轻功的宁何苦来说,也无甚威胁,于是便又同地方军借了一队用连弩的兵士。

    连弩虽没有远射的优势,但胜在近身搏击时更能发挥其连发长处,让人闪无可闪,避无可避。

    此刻,围成一圈的弓弩手们,弩箭无一例外地死死对准了包围圈中的人。

    此刻弩箭下之人,若没有通天彻地的本领,恐怕休想能够逃出生天了。

    饶是如此,于洵也不敢放肆,丝毫不敢懈怠,“知道厉害就好,还不速速束手就擒,免得被连弩射成刺猬。”

    宁何苦心很宽的笑了,“在这儿也是死,回去也是死,千里风霜,奔波劳碌,何必那么麻烦呢?况且,小爷一时半会儿又不想死了,你能奈我几何?”

    于洵气结,懒得再言语,手掌向前一挥,上百只弩箭齐发,“倏倏倏倏”地破空声中,宁何苦右手中的慈悲剑一分为二,两剑上下翻飞,在身前舞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钢铁屏障,漫天而来气势汹汹的弩箭尽数在此处折羽而落。

    于洵在旁挥刀狂吼:

    “继续,一刻也不要停,他就快没力了,拖死他,累死他。”

    “他此刻顾了头顾不了尾,射他的后背,后背,听到没?那边的蠢材。”

    在于洵嘶声力竭的命令下,宁何苦身后处的弩箭忽然就多了起来,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弩箭防不胜防之时,他左手往腰间一摸,一丈多长的盘长结应声而出,继而又被舞成一道黑色的屏障,牢牢护住了身后。

    不仅如此,盘长结尾端的金铃铛不停发出尖锐刺耳的“叮……当……叮当……叮叮当当”之声。这些杂乱无章又嘈杂无比的杂音,钻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膜后,便如无数支细针一般,刺得耳膜疼痛难忍,心随之也烦躁不安起来。

    原来盘长结不仅仅是用来缉犯捆扎之用的,关键时刻,它也是一件称手又诡异的神兵利器。

    特别是其尾端的小金铃,乃是高人用特殊材料制成,一遇上激烈震动时,便会发出稀世之音:或靡靡清音蛊惑人心,或嘈杂纷乱扰人心志,又或是铿锵悠远激荡士气。

    总之发出何种乐音,全看舞动者的心意而定。

    慈悲剑和盘长结不止用途广泛,还暗含无数玄机,皆是出自同一位大师之手。

    宁何苦之所以纵横无敌十来年,除了他一身的本领以外,自然离不开这两件神兵利器的加持。

    于是,不过片刻之后,弓弩手们一个二个心志被扰,神魂被摧,行动受阻,手上无力,阵形大乱,发出的弩箭像是没吃饱饭的饥汉,虚弱地走不到三两步,便摇摇晃晃地一头栽倒在地。

    宁何苦右手剑,左手盘长结,双剑一绳,一心二用却配合得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于洵先是看得傻了眼,接着耳膜刺痛,就只顾得上捂紧双耳了。

    眼见弩箭后继无力,再也构不成威胁伤害后,宁何苦方将慈悲剑合二为一,盘长结也归入腰间,寻了个缺口处脚尖点地,便如猎鹰般飞了出去。

    竟然还边走边高声叫嚣,“黑鱼大人,后会有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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