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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正是捉刀吏 第127章 竟然是你

作者:汀兰青青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3-07-16 06:23:58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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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闯进来的人影身法又疾又快又猛,青松和翠柏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心中正骇然之时,便听到了申无谓的夸张之音,这才松了一口长气。

    地仙被申无谓像个陀螺似的拔得团团转了两圈方才停下,头晕目眩之下看清来人的脸后,心虚的连忙偷偷往墙角缩,巴不得此时能施个隐身咒隐了身形,让来人看不到自己才好。

    李琬琰则喜出望外地叫了一声:“医怪,你来得正好!”

    宁何苦半死不活的呻吟了一声,责怪道:“老无,我都快要死了你才来……”

    申无谓心疼的看着半死不活趴着的宁何苦,口嫌体直,“这才多久没见,就搞成这副鬼样子,一身的伤口,没有我在你身边,这一路上定是九死一生捱过来的吧?”

    李琬琰果断打断了他地唠唠叨叨,指向宁何苦的左肩处道:“他被妖煞抓伤了,那妖煞的爪子上有剧毒,地仙说这毒甚是难解……”

    申无谓已经搭上了宁何苦的腕脉,凝神诊起脉来。

    诊完,他又扒开那伤口处看了两眼,明显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伤得不太深,将有毒之处给剜掉就好。”

    李琬琰见他的语气神态皆轻松,便也暗暗松了口气,悬着的一颗心刚刚才想放下,就听到了后面的言语,立时大吃一惊,口吃道:“你你,你说什么?剜掉是什么意思?”

    申无谓轻描淡写的回:“就是把被妖煞伤到的那层皮肉给剜掉,再长新的。”

    李琬琰忍不住吸了口凉气,愤懑不平,“那可是活生生的人身上的皮肉,你倒是说得轻巧,剜掉就是,那得有多疼啊?你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申无谓不耐烦了,冲李琬琰翻了个白眼,“你再啰嗦两句,我保证他活不了!”

    “你……”

    申无谓快速扫了一眼周遭,对青松下命令式地道:“你们先出去,把这老头给我看好了,可别让他溜了。”

    李琬琰刚想跟着走出去,却被申无谓轻轻拉住,“你留下来帮忙。”

    李琬琰:“……”

    申无谓将宁何苦扶起来坐好,再由背后褪去了他的上衣,李琬琰见状立时害羞的转过了身去。

    宁何苦奄奄一息道:“老无,你让她出去。”

    申无谓冲他后脑勺呲牙咧嘴,“都什么时候了,还穷讲穷。再说她走了,谁来帮你止疼,等下你不想疼得死去活来的吧?”

    宁何苦:“……”

    他刚想集中精神想一想李琬琰为什么能帮自己止疼之时,申无谓就冲后者不耐烦道:“快过来帮忙,到前面去扶着他。”

    宁何苦连头都抬不起来,却仍旧弱弱地抗议申无谓的举动,“你就不能让我好好躺着吗?”

    “不能!”申无谓斩钉截铁拒绝,“这破床板这么低,你躺着,我就得弯腰跪着。你见过跪着看诊的郎中吗?”

    宁何苦:“……”

    李琬琰在心中腹诽: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讲究这个?

    哎!若他不讲究凡事正常的话,那他就不是医怪申无谓了。

    下一刻,她眼见申无谓已经掏出了寒月刃,知道事态紧急,性命攸关,便不再羞怯,果断坐到床沿上,伸手扶住了宁何苦的双肩。

    申无谓挥起了寒月刃,知道自己这一刀下去,便是实打实的削皮切肉,那可是非常人所能忍受的钻心之剧痛。

    他看着宁何苦伤痕累累的后背,以及左肩上那三条正慢慢往外浸着黑血的长长的爪痕,一时心软,便没话找话,欲分散宁何苦的注意力,好一刀下去后,不至于那般疼痛。

    他故作轻松道:“小苦啊,我听说你这一路上把那些捕手打得是七零八落,屁股开花,对吧?”

    “屁股开花吗?”宁何苦由牙齿缝里呻吟了一声,正哭笑不得之时,申无谓果断挥刀,他全身颤抖着闷声低嚎了一声。

    李琬琰随着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颤栗着声音温柔相询:“很疼吧?疼你就大声叫出来!”

    宁何苦的额头上浸出了密密的汗水,随着申无谓不停歇地割皮切肉,逐渐凝聚成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滴落在李琬琰的手臂之上。

    李琬琰心疼到泪目,边掏出丝帕为宁何苦擦试汗水,边冲申无谓沙声道:“你能不能轻点?”

    申无谓停了下来,不耐烦地将血淋淋的寒月刃往她眼前一递,“要不你来?”

    李琬琰:“……我……”

    宁何苦闭着眼摇摇欲坠,要不是李琬琰扶着他,他早就疼得倒下去了。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瘫倒在李琬琰怀里时,背后的申无谓忽然就夸张地“咦”了一声,指着他左肩胛骨上一道旧伤疤问:“这道旧伤疤倒像是簪子一类的利器所伤,足有两寸多深呢!小苦,莫非你得罪过女人?嘿嘿……”

    宁何苦乍然抬起头来,同正看向他的李琬琰四目相对,二人眼神复杂交织,虽默默无言,却又胜过千言万语。

    六年前,仲春。

    东都着名的春明湖畔,游人如织,细柳如丝,飘渺的烟波中画舫荡漾,叮叮咚咚的琴声由湖上传来,仿如天籁。

    “救命啊!救命啊!采花大盗掳走我家姑娘了……”

    忽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呼救声响彻了整个春明湖畔。

    继而,便见一高瘦白净着一身红衣的男子扛着一个粉嘟嘟的少女,面上挂着淫笑,健步如飞地向湖畔尽头的小树林处闪去。

    在他身后跟了一群家仆侍女,一边追赶一边呼救,但却没有一个人能追上他。

    而且,路人一听到是采花大盗掳人,那些有姑娘的人家,立时警惕的护住了自家人,更别说有人出面干涉帮手了。

    眼看着那红衣男抱着那少女逐渐消失在湖畔尽头的之时,忽然有个黑色的身影像鬼魅一般挡住了他的去路。

    来人从上到下一身黑,就连背上的那柄剑也是乌黑色的。

    那如玉的面容之上,一双微启的瑞凤眼,闪耀着如明月星辰之辉。

    采花大盗本来自视身高,但同来人那傲人的身姿一比,竟无端端矮了半截。

    他警惕又警告道:“阁下何人,春山公子的闲事,可不是你能管的。”

    来人嘴角微勾,不屑一笑,美若春风雨露,“找的就是你。”

    春山公子更警惕了,“你是在找死。”

    黑衣人反唇相讥,“对,找的就是你这个死人。”

    下一刻,他懒得再废话,已然伸手握住了背后的剑鞘,正待拔剑之时,乍然之间,春山公子发出了一声惨烈无比的嚎叫声,继而将肩上的少女给重重扔了出去。

    事发突然,黑衣人虽不明就里,但眼看着那少女被扔进了春明湖中,便无瑕再顾及那惨叫不止的春山公子,一个纵身就跃进了湖中去救人。

    在即将进入水中之时,他瞥到一群人由不远处的小树林中冲了出来,擒住了那哀哀嚎叫的狗屁春山公子。

    春明湖水深幽清澈,宁何苦敏捷滑溜如游鱼一般,很快就找到了正在重力惯性作用下不停下沉的粉衣少女。

    靠近那少女后,他伸左手由身后揽住了她的腰部,然后手脚划水,快速向水面之上游动。

    游着游着,在快露出水面之时,他手中的少女忽然就灵巧自如的转过身来,在微波荡漾的水中同他面面相觑。

    本能反应之下,黑衣人怕那少女会下沉,左手仍紧紧揽着她的细腰。

    此刻,他二人皆鼓着腮帮子憋着气,四目相对,竟然莫名其妙的飘浮着对视良久。

    黑衣人忘了划水,皆因怀中少女那一双如宝石般的明眸正水盈盈的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很是让人迷醉。

    下一刻,那对宝石滴溜溜转了两圈后,忽然就手脚并用开始向上踩水。在她的带动之下,黑衣人也随之一起往水面上划去。

    二人刚冒出水面,正一头春水往下倾泄之时,黑衣人怀中那粉衣少女乍然扬起右手,将一尖锐之物刺进了黑衣人的左后肩处,还伴随着一声娇斥:“淫贼,还不放手。”

    一声裂帛刺肉之响后,黑衣人闷声“哼”了一声,只觉怀中人滑溜如一尾游鱼般,倾刻间滑出去了一丈多远。

    他伸手往肩后一摸,眼角瞥见被鲜血染红的湖水,立时疼得呲牙咧嘴,哭笑不得的分辨了一句:“我不是……”

    岸上人声鼎沸,黑衣人忍着肩膀上的剧痛,看着那少女飞快地游到岸边上了岸后,索性游到了远远的另一侧去上岸。

    上得岸来,他忽然想知道那春山公子是被何人所擒,便脚随心动,飞快地绕了个圈,回到了最初之地。

    刚走到,便见着一顶软轿快速而去,围观的人群正在议论纷纷。

    甲中年妇人:“哟喂!看到没,那可是右相府的轿子呢?”

    乙中年男子:“正是,据说是右相的千金听闻城中采花大盗横行,一月连掳三女,便自告奋勇亲身作诱饵,原本是要将他诱入那片小树林中再行捕获的。”

    丙年轻男子:“厉害,了不起啊!这李家千金今年也不过才十五六岁吧?不愧是名门之后,聪慧敏捷,胆识过人,佩服佩服。”

    黑衣人听到此,摸了摸肩上的伤口,尽管依旧很疼,但他的一张俊脸之上,却露出了如春水般清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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