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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砚听不懂楚青玉话里的含义，只当她仗着身份背景有恃无恐。
但偏偏，他现在还真就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最后气急败坏地一甩袖子，带着满身怨气离开。
前往主峰的路上，祁砚还气得心口发闷，只觉得自己重生后，最后悔的一件事, 就是当初在启华秘境中，那么轻易就将楚青玉放跑了。
祁砚去主峰重新录入自己的身份信息，楚青玉见他背影彻底消失，想着已经来到汤旸长老隐居附近，便脚步一转，朝汤旸长老住处赶去。
依旧是不久前，他们对弈过的地方。
汤旸拿出一块留影石, “我们之间的对话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看吧。”
语气之复杂, 让楚青玉忍不住多看了他好几眼。
灵力渡入留影石，里面记录的景象很快浮现在眼前。
同样的位置，只是留影石中，坐在她位置上的换成了祁砚。
汤旸说的是楚青玉教给他的台词。
大意是，他做了个一梦，梦到自己未来收了个徒弟，然后徒弟一路成长，天资横溢，让他很是欣慰云云。
而后话风一转，说起了墨华宗大变。
这些都是楚青玉将原命运线中，属于祁砚和汤旸的剧情剥离出来，向汤旸陈述过的。
于是：剧本演员喜加一！
至于墨华宗为了碧血蚀心根, 而和灵植宗打起来的消息，那必然不能是她散播的啊。
罪魁祸首, 只是一个，通过梦境，看到了未来, 于是只能出此下策, 好让让亲亲徒弟快点送上门的可怜师父罢了。
祁砚经历过“重生”的离谱事件，对汤旸预知梦的说法接受度极高，没有丝毫怀疑。
甚至在询问汤旸，为什么会猜测到他也同样梦到过未来时，汤旸一句直觉和尝试，就成功将他糊弄过去。
祁砚心中，甚至根本没想过，他视之如师如父的师父，会联合一个外人来欺骗他。
楚青玉看完留影石中的内容，再看到系统提醒的，成功完成阶段性任务一的提示，干脆毫无坐姿地往墙上一靠，长出一口气。
“总算解决了。”
脑海中，提醒她任务完成的系统，却没有就此沉寂，反而越发担忧起来：
【宿主，天机不可泄露, 你这样, 只会让未来变得越发复杂。】
楚青玉毫不客气回道：‘那你告诉我，我不这么做, 怎么吸引他回来？’
‘而且你就说，我任务完成没完成吧。’
系统再次装死。
楚青玉撇撇嘴，虽然她最开始，为了不让自己未来死太惨，在按照系统任务虐祁砚时，有很大取巧成分。
但如果不是系统失误在前，把神器壳子遗失到了祁砚那里，让他身临其境感受了一番未来景象，她的情况何至于如此被动？
祁砚现在的发展，和她从系统处了解到的，祁砚未来所应该走的路，早就不知偏到哪儿去了。
百年的修行经验，和先知先觉的优势，所能造成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更别说，这时候系统还掉链子，对祁砚改变后的未来，一点线索都提供不了。
这情况，连东君来了都得说一声离谱。
她没直接摆烂，还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兢兢业业完成系统任务，就已经足够敬业了。
唉~
楚青玉沉沉叹了口气，靠在墙壁上一动也不想动。
至于一旁的汤旸长老，演员罢了。
现在她是导演，她最大，作为领导还不能放飞自我一下了？
汤旸本就是不拘小节的人，对楚青玉这般姿态，反而觉得这是随性亲近的表现。
刚刚和祁砚对了一下台词，他就对楚青玉有关命运和未来的说法，深信不疑。
此时，他好奇问道：“祁砚，也就是我那便宜徒儿，带着我叛出宗门后，墨华宗怎么样了？”
楚青玉一个激灵，顿时阿巴阿巴起来。
这、这、这让她怎么说？
别看汤旸现在心态平和，那也仅限于墨华宗是因为内乱，反正宗门内部掌权的是谁无所谓，现在他知道了未来，有的是机会肃清宗门内部不稳定因素。
这是此前楚青玉在说明原命运线中剧情时，汤旸长老的原话。
可实际上。
那时候的宗门高层，大概率已经被心魔入侵了大半。
然后汤旸身死，祁砚在世间唯一的牵挂就此断绝，祁砚也彻底发疯入了魔道，修为有成后，更是带领魔道大军将墨华宗灭了个干净。
这、这让她怎么和汤旸长老说出口？
楚青玉打着哈哈道：“我也只知道这么多，反正长老您现在知道了未来，有的是机会阻止惨剧发生，而且……”
楚青玉欲言又止，成功将汤旸长老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而且什么，有话快说，别磨磨唧唧吊我这个老家伙胃口。”
楚青玉便将墨华宗发现心魔一事，和她猜测的，心魔和未来墨华宗内乱的联系说出。
汤旸一思忖，当即面色大变。
在楚青玉尚未反应过来时，面前场景天旋地转，他们就已经来到了掌门宫殿前。
楚青玉：“……”
长老，您行动动也不必如此着急迫。
这时候，楚青玉忽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系统！别装死！快出来！’
【宿主，怎么了？】
‘系统，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真相就如同我猜测的那样，墨华宗未来的内乱，就是由心魔引起的……’
‘那、那你说，我现在把心魔提前监控住了，心魔要是找不到机会祸乱墨华宗，那墨华宗的内乱，还会不会发生？’
‘而没了心魔，墨华宗内乱也不会发生，祁砚还会如同原命运般，投身魔道，走向灭世反派的道路吗？’
她这个猜测，有理有据，直接将系统给干沉默了。
【……】
【系统现在有一句卧槽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青玉这还是，第一次见系统如此口不择言。
楚青玉再次询问：‘看东君的意思，心魔的分量还要在祁砚之上。’
‘那你说，我是放任心魔不管，让墨华宗内乱如同原命运线中爆发，好让祁砚重新回到魔道……还是继续监视着心魔，将危险扼杀在摇篮。’
【宿主，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在你将未来告诉给汤旸时。】
【或者更早一点，在你发现心魔，并告诉李霄河和嵇空闻时，墨华宗的未来，就已经改变了？】
楚青玉认真思考道：“可能性很大。”
【……】
【这事系统解决不了，汇报东君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