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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怀疑什么？”
“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梁志洁看向李飞，“张子聪入狱了，而且张子聪说过，那段录像不是他发给魏莱，发给我们的。”
“然后呢？”李飞仍是一脸不解的样子。
“两段视频。”梁志洁把魏莱和崔经理的手机同时拿过来：“在看到崔经理手机里的这段视频时，我们是不是都以为那个男的是张子聪？”
“没错，因为我们收到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视频，而且张子聪承认了视频中的男人是他。”李飞点头。
“可这段视频不是张子聪拍的！”梁志洁握紧崔经理的手机：“这段视频早于崔经理手机里的那段，她是谁拍的？张子聪又为何会拍下一模一样的视频？他是看过同类的视频，在刻意模仿，还是基于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我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
“这个简单，问问张子聪就行了。”李飞拿出手机，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沉默了：“还是明天再打吧，人家监狱也是需要休息的。”
“你们说的那个张子聪坐牢了？”崔经理问，声音有些干巴：“是因为什么？投资失败？欠钱不还？是不是也跟那个朱利利有关？天呐，那个朱利利到底还要害多少人？”
“朱利利死了，她害不了人了。”李飞顺嘴接了句：“崔经理，你知道你手机里的这段录像是谁录的吗？是不是你的前夫？”
“我没有说过吗？”崔经理捂着头：“抱歉，我可能没有说过。这段录像是朱利利录的，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我前夫也说是中了她的圈套。”
“朱利利说这段录像是她录的？”梁志洁询问着：“崔经理，你还能想起来她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吗？”
“记得，她给我发过短信，还给我打过电话。短信说的是，我拍了个很有意思的东西，想给你看看。”崔经理蹙着眉：“短信我没有保存，因为当时不知道有她这么个人存在，我以为那是条带病毒的垃圾信息随手就给删了。过了不到两个小时，她开始给我打电话，连着打了好几个，我都没有接。最后一个，是她用我前夫的手机给我打的，接电话的时候我有点懵，还确认了一下那是不是我前夫的号码。”
“她在电话里给你说了什么？”
“她说，我拍得视频不好看吗？你老公可是很喜欢呢。”崔经理捏着头：“只说了这么一句，她就把电话给挂了，随后又用她的手机号给我发来了那段视频。视频是用她自己的手机拍的，应该是她偷拍的，毕竟我前夫那个时候还是要脸的。”
“你问过你前夫视频的事情？”
“当然问了，看到那段视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炸了。”崔经理深吸一口气：“我爸爸跟我前夫的爸爸是同事，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我们两家的家境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我母亲的性格比较柔顺，他母亲的性格比较强势。我乐观开朗，积极向上，他内向寡言，性格稍微有一点极端，但对待工作还是认真的。好在他是医生，他的性格对于他的职业影响并不大。我跟他的婚姻是双方父母撮合的，他没有对象，我也没有，两个被父母恨嫁的大龄剩男剩女一拍即合，走进一段父母都想要的婚姻里。”
崔经理绞着手：“忘了说了，在我们父母眼里，25岁还没有恋爱结婚的，统统属于大龄的剩男剩女。如今想来，他结婚可能只是为了结婚，为了完成他父母给予他的任务，亦或者是完成人生既定的程序。至于娶得是谁，喜不喜欢，爱不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适合他，适合成为他的妻子，适合经营一个家庭。”
“女人不是，即便当初结婚不是因为爱，也会在婚后爱上那个跟自己结婚的人。”魏莱是懂崔经理的，她坐在崔经理的身边，抬头，看着天上唯一还在亮着的那颗星星。不管它是真的星星，还是人造卫星，它在天上，它是亮的。
“没错，况且两家还是那种关系，而他打小学习好，一直是我父母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崔经理苦笑着：“自小，我就被他优秀的阴影笼罩着，他在我心里，就是学霸型难以近亲的人物。可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却要成为我的男朋友，我的丈夫了。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我前夫长得还可以，再加上医生这个职业，难免让人对他产生好感，我其实是喜欢他的，成为他的老婆后，更是爱他。”
“崔经理。”魏莱握住她的手。
“我没事，都过去了。”崔经理仰头，让眼泪停留在眼眶里：“我不清楚他到底爱不爱我，我只知道，在朱利利没有出现之前，在我没有接到那段视频之前，他一直是好丈夫，好父亲，好女婿。我很难想象，他的那些好都是伪装出来的。一个人，就算演技再好，也不可能在你的面前演十几年吧。可视频是真的，他们的事情也是真的，我没有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发疯一样的找他，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能够让我放下芥蒂，甚至是原谅他的理由。”
“他编得那个理由不够好？”魏莱问，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崔经理扭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眼底的那抹嘲弄，心疼了一下。
她们都是遭受过枕边人背叛，被第三者肆意挑衅过的女人，只有她们才能懂得对方眼中的那抹嘲弄意味着什么，懂得挂在嘴角的那抹浅笑意味着什么。
她握了握魏莱的手，继续道：“他说他被朱利利算计了，说朱利利利用那段视频要求他促成两家医院之间的合作。他也是在那个时候，对朱利利彻底死了心。心是死了，身体却是活的，他照样会跟她约会，会哄着她，会给他花钱。所以，这死心与不死心又有什么区别？我没有办法接受他的这个解释，更没有办法接受他明知道朱利利的目的，为人，却依旧与她苟且的事实，我必须要离婚，离开这个心口不一，三观不正的男人。”
“你们离婚当天他死了，那离婚当天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梁志洁问。
“他很高兴，特别高兴。”崔经理皱着眉：“我以为他的高兴是为了朱利利，我还讽刺了他几句，他跟我说，事情根本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还说他就算跟我离婚了，也不会娶朱利利，说他们两个不会长久。我懒得理他，起身走了。后来，他父母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