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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帝师 第一卷 第18章 二堂

作者:我是泡泡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3-05-02 17:33:04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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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复虽然没有那么庄重严肃,但也不是菜市,谁都可以说话的。

    这一声传来,顿时吓了众人一跳。

    县令身旁的县丞、主簿顿时朝声音来源看去。

    李县令见状轻咳两声尴尬道:“那是本官的一位朋友,近日我有事寻他过来帮忙!”

    人家李大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旁姓胡的县丞和姓马的主簿连忙打了个哈哈。

    胖胖的胡县丞更是道:“大人之友定是饱学之士,闻得此诗叫声好实属正常!哈哈,哈哈!”

    这句话捧了李县令,也顺便帮他化解了危机,徐鹤不由佩服这位县丞的说话艺术。

    上次县试时也是他说了几句场面话,还点了他要叫县令老师。

    这样心思玲珑之人,徐鹤打定主意将来要结识一番。

    这边李县令听胡县丞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哦?胡县丞也觉得此子的诗不错?”

    胡县丞闻言一窒,他虽然是举人出生,但学问也就那样,制艺作文还算马马虎虎,但是说道诗道用典就非其所长了。

    只见他踌躇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回道:“本县案首所作之诗头两句就十分精彩嘛,【鸭头新水暖,暖处鸭先知】,前文用李太白诗【遥看汉水鸭头绿】之典!后一句破题,大人新收的这学生真乃急才也!”

    试帖诗也不是瞎作的,这跟八股作文一般,也有起承转合,破题、承题之类的讲究。

    所以胡县丞一句话就在李县令面前露了怯,他只说对了第一句,后一句所谓的破题纯属没话找话讲。

    但李县令也不揭破,心中却想:“到底只是个举人……”

    不过徐鹤这诗确实用典颇多,就算是他这个进士也不能尽知,倒是文采上嘛跟县试时所作那诗差了点意思。

    此时,又有考生做出诗来,李县令让徐鹤先去二堂等着,自己忙着做面试官去了。

    当徐鹤来到二堂时,已经有白役端了茶水出来,他刚吃了一口,便见一旁的布帘被人撩起,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这人身着玄色圆领袍,身材瘦长,跟个麻杆似的。

    他自在上手主座上坐下,便叉着手看着徐鹤不说话。

    要知道这县衙二堂的主座,如果没有上官到衙,这就是一县之首的李县令专座,可眼前这位不仅坐了,神态还十分悠哉。

    见状徐鹤连忙站起行礼道:“不知大人名讳,小子失礼了!”

    那人闻言哈哈一笑:“我可不是什么大人,你搞错了!”

    听到这,徐鹤心中更是疑惑,搞不清来人的路数,不过听声音,他知道,此人就是刚刚他诗念完后叫好之人。

    “我听说慎行贤弟说他最近新收了个案首徒弟,说的就是你吧?”来人半眯着眼,跟睡着了似的慵懒问道。

    古人有“知节慎行”之语,对方口中的慎行贤弟想来就是李县令了。

    徐鹤点了点头:“小子不才,蒙老师亲眼县试拔为案首!”

    来人笑了笑:“李知节这人心高气傲,就算你得了案首,要是没点真才学他也不会让你叫他老师的,你无须谦虚!”

    徐鹤默然,这人把自己能说的全都说了,关键是又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属实没法接话。

    好在对方是个健谈的。

    “你这个小家伙,几句诗里,每句都用典,你哪来时间看那么多【杂书】的?”

    “【江上寻春日】中的【寻春】二字出自孟浩然的【十步枉寻春】,对吗?”

    “【栏前放垛】出自《吴志·陆逊传》!”

    “【萍茵】出自《云林异景志》!”

    “【花信句】……”

    “【舵尾】……”

    “【书箔】……”

    徐鹤越听对眼前这位越是佩服。

    这首诗是他前世跟诗友们的唱和之作。

    那时候他为了显摆自己读书很多,在里面刻意添加了很多典故。

    比如栏前放垛,确实是出自《陆逊传》,原文的大意是这么说的:建昌侯孙虑喜欢制作垛鸭栏(够奇葩的爱好),关键是做得还非常小巧可爱。

    陆逊看到后就正色规劝孙虑说:“君侯宜勤览经典,以自新益,用此何为?”

    这种典故,除非非常熟悉《吴史》,不然不可能随便用出。

    徐鹤自己当年因为网络上三国风颇为盛行,所以细细读过,可眼前这位却也能熟知典故,这可就不容易了。

    没错,现在虽然有活字印刷,但书价依然很贵,普通读书人购买经学制艺参考书的钱都不够,上哪买那么多杂书?

    而眼前这位却能将徐鹤诗中所有典故一一道出、分毫不差,这只能说明对方不仅才华横溢,家资巨万也是跑不了的。

    说到这,此人眼睛终于睁开,满脸笑意道:“不过全诗也非全无亮点,譬如【绿香波心蘸,晴随舵尾戏。携雏眠浩荡,侧翅晒囄揓】这两句,倒是画龙点睛之笔。”

    徐鹤全程插不上嘴,被表扬了也只能“嘿嘿”两声以示存在。

    “我姓谢,名鲲,字子鱼,山东济南人士!”来人笑了笑说道。

    这边等徐鹤自报家门后,谢鲲却不说话了,只见他拿起一本身旁桌上的书读了起来。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李县令才换了官袍一撩帘子走了进来。

    刚进门的他似乎对谢鲲在这一点都不诧异,反倒是一脸愁容问徐鹤道:“你平日里可向小石公请安否?”

    李知节口中的“小石公”就是徐鹤大伯徐嵩的号,徐嵩字中望,号小石,李知节是后辈,所以称徐嵩为“小石公。”

    “那日首考作罢,当晚大伯曾唤我至孔怀堂勉励我好好读书!”

    李县令点了点头道:“你今日回去绕道孔怀堂,替我送份拜帖,就说晚辈李知节明日登门拜访小石公!”

    徐鹤见他面色凝重,于是不敢多问,连忙接过李县令递过来的拜帖。

    可上首的谢鲲却冷笑一声:“我看你这是病急乱投医,徐嵩……小石公就算德高望重,招徕的那点乡勇遇敌则溃,有什么用?”

    徐鹤闻言顿时想起那晚孔怀堂外他听徐嵩和徐岱二人的谈话,说是徐家村东面的姜堰铺有匪徒啸聚作乱,扬州府知府私下里通知徐嵩,让他约束族人,没事别乱跑。

    看来李县令和谢鲲所说之事定跟那件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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