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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得很近，彼此的呼吸喷在对方的脸上。
苏灵心脏骤停，忽然有些窒息。
待她反应过来，又出于本能地想要逃离。
可男人却将她越搂越紧，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欲望。
“厉天爵，你到底要做什么？”苏灵咬着牙，羞赧得不行。
厉天爵用手背探了探她的脸际，微烫，人皮面具的质地也很仿真。
“今天演得过瘾吗？”他忽然问。
苏灵也不反驳：“过瘾是过瘾，可就是差点儿意思。”
“哪里差点儿意思？”厉天爵伸手，找到人皮面具的边缘，一点点地往下撕。
苏灵也不阻止他：“某些人总是跟我唱反调。”
“某些人指的是我？”厉天爵手一顿。
苏灵眉一挑：“你自行体会。”
厉天爵低低地笑起来。
安全通道本就是声控灯，眼下灯光全灭，苏灵忽然看不清男人的脸际。
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轮廓。
越是黑暗的地方，某些情愫便越容易滋生。
苏灵很用力的压下喉头，好像只有这样，心脏的跳动便能慢一点。
可无论怎样用力，似乎都是徒劳。
“你不得不承认，我今天也帮了你。”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手上的动作没停止，依旧在撕扯着那片面具。
指腹触碰到苏灵最真实的肌肤，顿时让女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苏灵浑身绷紧，“我看出来了，只是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帮我。”
在诸位股东对苏灵提出质疑时，是厉天爵帮忙带了节奏，让西门枭去查公司的市值。
算是对这件事起到了推动作用。
厉天爵告诉她：“我说过，你想报复苏珊和林慧，我就算不能帮忙，也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可你今天却帮了，为什么？”
苏灵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问出这样一句话，只是想问，就脱口了。
然而她却开始纠结，自己是不是不该问出这样一句话，不然厉天爵为何会是这种反应？
大抵是愣住了，大掌停留在她的脸际，动也不动。
苏灵是想观察他的表情的，可光线太黑，她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见对方宛若一尊雕像戳在自己眼前。
好半晌，男人才回过神来。
却并未回答苏灵这个问题。
“你刚刚说会有新的董事上任，是指江老跟戚美惠？”他问。
苏灵眨眨眼，怎么都没料到他能猜中自己的心思，出于本能地解释：
“我之前跟Jiang合作，最初的条件便是要有江老和戚夫人参与。可西门枭说两人退休了，我才退而求其次，提出以借款投资他们。”
“哦？”厉天爵的口吻透出浓浓的质疑，明显不信，“我怎么觉得，你就是冲着这家公司去的？
所有的套路一环接一环，严谨且富含逻辑，只要跳入你的第一环，就再也没办法从坑里跳出来了。”
苏灵被说得很心虚，却装傻到底。
“我要这家公司做什么？我有苏凯西已经够了！这家公司能落到我手里，真是意外！
并且我也没骗你，江老是帝都第一剪刀手，戚美惠是最具潜力的设计师，我......”
“夏云初！”厉天爵忽然打断苏灵的话。
音量稍一拔高，安全通道的声控灯，猝不及防地全都亮了起来。
苏灵的瞳孔一时难以适应光亮，下意识就用手挡住了眼睛。
厉天爵却目不转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女人这张撕下人皮面具、令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小脸白皙，面颊绯红，除了褪去了婴儿肥，与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我不管你有多少理由，心里又藏着多少秘密，但总有一天，你信不信我会撕下你的假面？”
苏灵将挡在眼前的手臂拿开，看见厉天爵那张三分玩味七分认真的脸。
此刻他的手指，正指着地上那堆被他撕扯下来的人皮面具，补充说：
“就像我撕扯这堆乱七八糟的人皮面具一样容易。”
话落，他松开了禁锢苏灵腰身的手，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拉开安全通道的门，走了出去。
苏灵像是缺了氧，当即大口喘息。
心跳仍是很快。
一方面是男人刚刚将她抱得过于用力，呼吸不上来。
另一方面却是慌的！
因为她总觉得厉天爵好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又不敢确定。
倘若他真的知道，以对方恨自己的程度，肯定会立马戳穿的吧？又怎会陪着自己一起演戏？
苏灵摇摇头，还是摒弃了这个疯狂的想法。
她调整了许久，才彻底让情绪缓了过来。
待她走出安全通道，厉天爵已乘坐电梯离开。
苏灵直接下到停车场，上了阿桑来接她的车。
“苏小姐，还顺利吗？”阿桑一边开车一边问。
“还挺顺利的，至少把爷爷和我妈的公司抢了回来。再下一步，就是要将苏家人彻底打入谷底了。”
阿桑笑得开怀，“今天这样一搞，苏翔是不是愿意跟您合作，当您的走狗了？”
话音刚落，苏灵的手机忽然响起。
瞥见是苏翔的电话，苏灵唇角一勾，笑了：“说曹操，曹操到。又一个上钩的。”
她接起手机，口吻有些疲惫：“什么事？”
苏翔开门见山：“我同意跟你合作，除了保障我不被法律制裁，我还有一个条件！”
苏灵黛眉一挑，多了几分兴致：“说来听听？”
“我要让林慧这个出轨的女人，生不如死！”
“一件如此简单的事，也需要我帮忙吗？”
苏翔一脸愤恨：“没离婚前，我还有招儿治她，可现在离婚了，我对她动手都得掂量一下！
我刚刚把她打得半死不活，等她醒来，就怕她报警起诉我！”
“她不会报警的。”苏灵一脸自信。
“那西门枭呢？他毕竟是豪门的老爷，本事肯定比林慧大！”
“他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为什么？”对方的口吻如此自信，苏翔生怕这是对方给他画的大饼！
苏灵椽弄着眉心，后脑勺靠着椅背，有条有理地分析：
“你今天闹到公司来，录了视频，想必也找人发到了网上。西门枭若是敢碰你，会引发众怒，这是其一。
其二，碍于舆论，他绝不会再娶林慧过门。林慧一旦在西门枭那里受挫，自然会回家找你。
毕竟她净身出户，将唯一的房产转移给了你，所以她一定会提出跟你复婚。
既然主动权掌握在你自己手里，还愁不能虐她，让她生不如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