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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息了？”
洛鸣秋惊骇的神色还没消退，牧凡的声音就从他们身后传来。
洛鸣秋和老夫人两个脸色立即变得尴尬起来，他们很想装作无事发生来糊弄牧凡，可他们看向牧凡的眼神不自觉地就会闪躲起来。
看他们这副表情，牧凡就知道推荐信的事又出了纰漏，只是他并没有因此生气，反而平静无比地说道：“有什么消息就直说，别藏着掖着了，无非是推荐信的事没通过审核。”
洛鸣秋从牧凡身上没有感受到杀意，紧张的心情略微平复了几分。
顿了顿，他满面愁容地将手中的传信令牌递到牧凡手上，摇头道：“事情比推荐信被拒绝更严重，天元商会即将失去在星云商都的地位了。”
牧凡把传信令牌拿在手里，看都没看地丢还给对方，若无其事地说道：“这玩意有什么好看的，直接说，你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既然进入星云商都的手续这么复杂，不仅要推荐信，还需要商都派人明察暗访。
那么任何一个在星云商都站稳脚跟的势力，星云商都肯定不会轻易切割出去。
要是无关紧要的势力也就罢了，按照天元商会的说法，他们在星云商都里鼎鼎有名，显然不是随意就能摒弃的无名之辈。
他本来不想掺和天元商会的事情，但现在天元商会面临的危机关系到他能不能进入星云商都，关系到了他的利益，他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洛鸣秋跟老夫人对视一眼，这种关系到商会最核心的机密，他们本来不该跟外人提起。
但牧凡关系到会长的伤病能否治愈，怎么看也算是半个自己人，跟他说说应该没什么问题。
老夫人想了想，随后用眼神示意洛鸣秋可以把这件事告诉牧凡。
洛鸣秋得到许可后，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道：“这件事其实跟会长的伤有关，不久前在一次拍卖会上，会长得罪了‘鬼渊蛟族’的人，那些蛟龙族的人怀恨在心，半路伏击会长，会长身上的蛟毒就是那个时候中下的。”
“从那以后，天元商会的商队经常找到劫掠，那些来历不明的劫匪不仅抢物，而且还杀人灭口，所以我们明知道是谁暗中下的黑手，可就是没有证据向商都揭发他们。”
“货物被劫掠得太多，商会的店铺得不到货源补充，已经关停许久了。除此之外，一些签了契约的单子也没办法如期完成，等着咱们的还有一大笔违约金。”
“星云商都寸土寸金，商都不允许有人占着茅坑不拉屎，要是咱们这个月内还没办法解决货源问题，商都就要把咱们彻底除名了。”
牧凡毫不客气地在旁边拉了条凳子坐下，端着茶杯自顾自地喝着，仿佛根本没听对方的解释。
等洛鸣秋喋喋不休地讲述完毕，牧凡才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你的废话说完了？我问你，这件事谁在背后下黑手，你心里有没有嫌疑人选？”
洛鸣秋闻言愣了愣神，下意识地点头道：“有。”
牧凡翻了翻白眼，满腹无语地说道：“既然有嫌疑人，那把他们全都宰了不就行了，哪来这么多废话？我没空听你们分析来分析去。”
“不行啊牧前辈，他们可都是正式加盟星云商都的大势力，哪能说杀就杀？”
洛鸣秋一脸苦涩，还以为牧凡有什么好主意，听完牧凡的话，他内心更是郁闷了。
且不说杀了那些人，星云商都会不会亲自下场干预，光是如何斩杀那些幕后黑手，就是天元商会无法解决的难题。
他们要是有本事，也不至于到现在连对方的把柄都没抓到。
“没出息的东西。”
牧凡用嫌弃的目光瞥了洛鸣秋一眼，轻蔑道：“别人都骑在你头上拉屎了，你还畏畏缩缩满心顾忌？他们是商都正式成员，你们天元商会难道不是？他们能杀你的人，你就不能反过来把他们全宰了？”
这时候，一直让洛鸣秋代为解释的老夫人缓缓开口了：“不是咱们不敢动手，而是对方有备而来，那些劫匪似乎对咱们商会的底细十分清楚。”
“有高手护送的商品他们以袭扰破坏为主，没有高手护送的他们就杀人越货。”
“咱们在哪儿进货出货，走哪条路线，用哪一座传送阵，对方都掌握得十分精确，好像咱们天元商会在对方眼里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牧凡闻言冷冷一笑：“如果是星云商都的内鬼出卖情报，你们能保密才有鬼了。”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空气骤然一寒。
老夫人和洛鸣秋两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低声道：“牧大师，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我们什么都没听到，你也别再说了，商都是绝对公平公正的存在，不可能有内鬼。”
牧凡大感好笑地摇了摇头：“事到如今还要自欺欺人？我就说一件事，如果不是商都的人暗算你们，那为什么欧阳大师亲自出手，对蛟毒的治疗却没有任何效果？”
“你们自己说的，他的丹道技艺高深莫测，乃是星云商都排名前三的皇袍炼丹师。”
“这么厉害的人，就算无法彻底根除蛟毒，也不至于在亲自出手的情况下，连延缓蛟毒发作都做不到吧？”
“据我观察，他这次出手，对于蛟毒的治疗没有任何效果，他既没让蛟毒加重，也没让毒性缓和，他什么都没做。”
这句话更是一记晴天霹雳，嗡嗡地从老夫人二人脑袋里炸开。
他们花费了一座星银矿为代价请来的皇袍炼丹师，居然“什么都没做”？
“不，不可能！牧大师，你一定是弄错了，欧阳大师跟咱们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收了钱不办事？”
老夫人第一个摇头表示不信，不是她不信牧凡的话，而是她不敢相信牧凡的话是真的。
如果真像牧凡说的一样，他们天元商会的对手，居然能请动排名前三的皇袍炼丹师故意来整他们，那该是一股多大的势力啊。
“牧大师说得没错，欧阳大师这些天的确‘什么都没做’。”
这时候，对于欧阳大师的行为最有资格评价的人缓步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柳长虹脸色苍白地望着屋里人，无可奈何地叹息道：“看来咱们不得不在那件事上服软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