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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过后，天地震动不休，久久无法平静。
牧凡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鬼神方天戟，满脸无趣的随手一丢，将这柄超极品皇器如同垃圾一样丢在了地上。
“此宝可是段天狼最喜爱的兵器，在长戟类兵器里也是排得上号的神兵利器，可说价值连城，你就这么把它扔了？”
确认李春秋已死，而他背后的师尊也不打算露面之后，风云天这才慢悠悠的从天元商会走了出来。
看着被牧凡丢在地上的鬼神方天戟，他既意外，又有些心动的多看了几眼，颇有一种想将此宝收入囊中的意味。
牧凡不以为意地看了他一眼，随口道：“我不会用长戟，你要是喜欢，你收着吧。”
风云天嘴角一抽，眼里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暗暗嘀咕道：“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是没有阵法拦着，你一招能拆半座城，这还叫不会用长戟？”
不过他嘴上却是打了个哈哈，摇头道：“老夫虽然爱惜宝物，不过你因为段天狼之事，惹来不少麻烦，今后也少不了麻烦缠身。他的遗物理应归你所有，老夫岂敢僭越。”
牧凡知道他这番虚伪的话根本就是言不由衷，于是没有跟对方假客套，直截了当地说道：“你想收就收起来吧，你就是不收，我也不想要。此物落在你这样识货的人手里，总比被无名宵小捡走要好。”
听出牧凡话语里的坚决，风云天才明白牧凡真的把这杆鬼神方天戟当成了垃圾，不由得愣了一愣。
好一会儿，他才尴尬地笑了笑：“既如此，老夫就占你一个便宜，此物我就收下了。”
隔空抓起鬼神方天戟，感受到长戟之中流淌的力量，风云天欢喜的神色又加深了几分。
只是碍于众目睽睽，他占了这么大便宜也不好意思当着牧凡的面美美把玩，于是压下鉴赏的心情将此物收进了储物戒指里。
等着老头儿眉开眼笑地收好宝物，牧凡才一脸平静地看着对方，缓缓道：“我杀了一个王爷，又杀了那个谁的弟子，按照星云商都的规矩，该受什么惩罚啊？”
风云天闻言又是一愣，一脸茫然地看着牧凡，疑惑道：“惩罚？什么惩罚？谁要惩罚你？”
牧凡微微一挑眉，奇怪地问道：“星云商都的人被杀了，难道没有惩罚的吗？”
风云天听完哈哈大笑，摇头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阁下还没认真阅读星云商都的律法啊！像你这种对商都有用的人，就是杀了商都的客人，商都也不会重罚的，你看看你自己的星界佩就知道了。”
牧凡听完这话，立即拿出星界佩，将精神力沉入其中，仔细阅读起来。
很快，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就舒展开来，嘴角挂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呵，原来如此，星云商都不愧是万商云集的特殊境域，连律法规则都带着这么浓重的商人味。”
“罚钱，这种惩罚方式，我是没想到的。”
星云商都的规矩很简单，杀了商都的人，付得起罚金的人就罚钱，付不起的再说杀人偿命的事。
也就是说，在星云商都里，每个人的命都是明码标价标好的，只要你有钱，你就能光明正大地在这里花钱卖命。
听了牧凡的说法，风云天哈哈一笑，纠正道：“不是罚钱，是看你的个人价值进行惩罚。律法定下罚钱的规矩，只是因为一般人拿得出的价值只有金钱，而一般人的性命也只值金钱，仅此而已。”
“不过，那位大人物的弟子，他的命可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这时候，罚钱这一条就不作数了，你得支付与他性命等价的惩罚才行。”
牧凡有些好奇看了对方一眼，笑道：“哦？这我倒是好奇了，区区一个死灵的性命，到底有什么价值。”
风云天倒也没有隐瞒，抚须而笑道：“他是炼丹师，性命的价值自然跟炼丹挂钩，只因为他的丹道造诣远不如你，所以你杀了他，商都其实也没多大损失，只需要你填上失去他之后的丹药空缺就行。”
牧凡似有所觉地点了点头：“明白了，欧阳笑的命，也是这么算的吧？”
风云天早就习惯了这种性命跟利益挂钩的规矩，直言道：“这种规矩其实没什么好惊讶的，星云商都乃是汇聚各方高手的大都会，从各个星域赶来的高手多不胜数，而武者脾气大多古怪易怒，争强好胜，不服输。”33
“如果强行用律法约束他们，非但无法彻底断绝不同族群之间的争斗，还会让商都投入大量的精力在调停纷争上。”
“现在使用的律法就不同了，只要你付得起对等的报酬，你就可以在商都为非作歹，只要不危害商都的安全，商都是不会插手的。”
“毕竟，维持数千个境域的传送连接，商都日常的开销也不是一般势力能承受的啊。这点罚金虽然杯水车薪，也总比没有好吧。”
牧凡无言以对地摇头笑了笑，心说这也算个办法，既然管不了，那索性不管，只要对方给钱就行。
但是，看到牧凡这副无所谓的表情，风云天再次开口提醒道：“阁下一定要把我这句话记在心里，商都杀人的确可以罚钱了事，但有些人的价值，不是金钱能衡量的，如果你拿不出顶替对方的价值，最好不要想着对他们不利。”
“星云商都虽然重利，但若没有绝对的武力，数千境域汇集而来的强者，凭什么遵守商都制定的规则呢？”
他这话无非在提点对方，星云商都之中尚有极强的武力没有展现出来，牧凡所杀的这几个人，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商都不是不能管，而是不想管罢了。
因为牧凡展现出来的价值，值得商都为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他要是惹到了那些商都特别看重的对象，或许商都那只为他闭上的眼，将再次睁开。
牧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口道：“好了，既然你不是来惩罚我的，他师尊也不打算现在跟我动手，那咱们还是聊聊‘圣临之日’的后续吧。”
风云天有些惋惜地看着牧凡，叹气道：“我知道你表现出来的实力的确很强，你的实力甚至凌驾于商都大部分武皇强者，但你的境界达不到圣临之日的最低标准啊。”
“听我的，这次机缘，你还是放弃为好。”
牧凡闻言微微一笑，眼中噙着一抹神秘的笑意，轻轻一咧嘴：“你怎么知道我境界不够？”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