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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陈宅。
今晚的菜品更加丰盛，只是少了程少商跟莲房二人，列席的仅有陈醒一个主人，阿妙勉强算半个。她目前的身份姑且算是陈宅的大管家，以及陈醒的护卫跟侍妾，一人担任多职，陈醒不在的时候, 陈宅就是以她为首。
萧元漪赠送的另外三名武婢，只能算是护卫与婢女。
至于蒋南孙。
这就只是婢女了。
不是口头上说说的那种。
陈醒前几日才在衙门给她上的‘户口’，拿着卖身文书去备的案，蒋南孙已是她陈醒实打实的婢女，法律层面上的。
但蒋南孙终究是现代人，短短时间, 没法转变观念, 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比如现在。
因昨晚的一夜荒唐，蒋南孙在席上，面如寒霜，一言不发，滴酒不沾，让除夕夜的气氛显得有些生硬。
“南孙。”
“你已经一天没吃了，吃点东西吧。”
阿妙心善，伺候完陈醒后，又来劝蒋南孙。
她们昨晚并肩作战，在阿妙心中, 情分已经不同，算是半个自己人。只是, 她对蒋南孙今天的反应有些难以理解。在她看来陈醒有本事，实乃良配。哪怕只是做侍妾，也是多少女娘求之不得的。
可蒋南孙, 却似不悦。
“你若出身大户人家, 大可跟家主坦白，兴许家主愿替你脱去奴籍。”
阿妙猜测蒋南孙肯定是身份不低，才会耿耿于怀。
但这些日接触, 不论是她私下里询问, 还是陈醒询问，蒋南孙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将出身来历藏得很死，这也是陈醒千叮咛万嘱咐，要让她看紧蒋南孙的原因。
阿妙好言劝慰。
蒋南孙却始终冷着脸。
她作为现代人，对贞操什么的倒是没那么看重，昨晚只当是被狗咬了几口。
但想想还是作气。
昨晚若是自己一人，一对一，也就罢了。
可她记得清楚，当时一起的分明还有莲房，还有身边的阿妙。
一对三！
这算什么事？！
蒋南孙难以接受。
还好程少商没有参与进来，不然就更荒唐了。
想着昨晚。
想着这些。
蒋南孙心底别扭，不愿搭理阿妙，更不愿多看陈醒一眼。
而一旁。
陈醒正跟阿云、阿依、阿果这三名武婢喝酒、说话。
这三名武婢，今晚喝的比昨晚还猛，大有不把陈醒灌醉、不把自己灌醉，誓不罢休的架势。
陈醒很清楚她们的打算。
蒋南孙觉得别扭、难以接受的事情，在她们看来，却是求之不得的, 这会儿兴许就想着能够跟昨晚的莲房、蒋南孙, 跟同伴阿妙一样，趁着陈醒酒醉，爬上这位家主的床榻。
若有幸能为陈醒诞下一儿半女，往后更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是一跃登天的机会。
她们对陈醒忠心耿耿，却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只不过。
三女的打算注定要落空，陈醒胯下向来不斩无名之辈。
仅一个星汉灿烂的世界，就有太多有名有姓有颜值的人物，陈醒一人一鞭，已经照看不过来。
无名之辈？
哪怕长的再如何好看，他都兴趣缺缺。
更别说这三个武婢颜值平平。
在这方面，陈醒还是挺有原则的。
吃着佳肴。
喝着美酒。
陈醒瞥一眼生闷气、正拧巴的蒋南孙，问阿妙四人：“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你们可有什么心愿？”
“阿云只愿家主能平安、康泰！”
阿云嘴甜。
阿依、阿果也都许愿，一心一意都是盼着陈醒更好。
见状。
陈醒笑道：“我换个说法，你们可有什么理想？”
“理想？”
这个词太高大上，四女一时迷糊。
陈醒进一步解释道：“譬如想做什么事情？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这下，四人清楚。
阿妙凑过去，将陈醒一双脚揣在怀里焐着，又端起酒杯喂陈醒喝下，才道：“阿妙就想一辈子待在家主身边。”
最好能为家主再生一个儿子！
一个就好！
阿妙不贪心。
只是这话，她不敢说。
一旁。
阿依酒劲上头，她大声道：“我想成为女君那样的人物，能领兵杀敌，我想做一个威风凛凛、算无遗策的女将军！”
“我也想当女将军！”
阿云、阿果闻言也跟着附和。
她们都是萧元漪带出来的兵，平日里将女中豪杰萧元漪视作偶像，自觉，如果这辈子能做到萧元漪这样，能成为这样的人物，就不算白活。
只是。
这许是空想。
萧元漪能有今日成就，一是嫁的夫君不错，不是烂泥，扶得上墙。二是出身不错，萧家虽算不上豪门、世族，但也是大户人家。萧元漪是萧太公的长女，自小受父亲疼爱，与兄弟们受同样的教诲，举凡谋略地形朝政世族无所不知。
正因出身，萧元漪才有这些能耐。
有了这些能耐，才有今日成就。
夫婿。
出身。
在这之后，才是萧元漪本身的品性、才能。
想成为下一个萧元漪，此三者，缺一不可。
阿云等人的这个理想，怕是只能停留在理想阶段。
……
“南孙，你呢？”
问完阿妙等人，陈醒看向蒋南孙。
愿望？
理想？
蒋南孙其实刚才就有在听，在阿妙四人回答的时候，她也在问自己，也在想，她有什么愿望？有什么理想？
在以前。
她的理想是成为一名有情怀的著名建筑师。
可现在呢？
在监狱里待了两年，又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陌生的封建社会，还成了眼前这人的婢女，她的理想，还能实现吗？
不清楚。
理想且不谈。
若说心愿，若是愿望，她倒是没什么迟疑：“如果许愿能成功，我想回到两年前，回到那一日的阳台上，克制住情绪，不推王永正，好好的跟章安仁在一起，结婚，共同奋斗，生儿育女。”
蒋南孙心底默默许愿。
只是。
这愿望，注定难成。
……
是夜。
蒋南孙早早回屋睡下。
阿云等人也喝的迷糊，睡了过去。
阿妙想跟陈醒一起守岁，这是她遇到陈醒之后两人过得第一个年，她想多待一会儿。
但酒意上头，还是没撑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只怪陈醒从‘美食桌布’许愿得来的茅台太给力。
将她们喝醉后。
陈醒抱着阿妙回屋，关上门，然后，脱光衣裳，再——
再吞下一块‘狸花猫饼干’。
喵的一声，一个大活人就变成了一只长有美丽的斑纹被毛的狸花猫。
狸花猫身手敏捷。
蹿出陈宅。
在屋顶、围墙上蹿行。
不多时。
就来到不远处的程府。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