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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方玉茹到底是年纪轻藏不住情绪，一点就燃，无论旁边的白太太怎么使眼色她都视若无睹。
“嫂子，你说我诬陷你是要讲证据的！我说你偷拿了东西是有人亲眼看见了！”
“但是你说我诬陷你，你有证据吗？还有，你有证据证明这东西不是你打碎的？”
方玉茹说着眼神看着一边的老夫人，心里满是得意，这次计划她可是提前计划了很久，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松地让顾沫逃脱！
顾沫无奈地耸耸肩，“你们有证人我当然也有啊。”
随后在手机上点了两下，半分钟后门口就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夫人一见来人惊讶得不行，“老薛，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今天你不会来了呢！”
薛教授进门也跟顾沫一样顺手抽过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哎呀，你是不知道这个展厅好大，我差点迷路还好遇到顾沫，把我带到后庭去不然我这路痴脑子估计绕一天都绕不出来。”
薛教授见了老朋友也不客气顺势坐下，然后端起茶几上的水一阵狂喝，喝完之后又拉着老夫人一阵抱怨。
“这馆长叫我今天来展示馆里帮忙研究下两株新到的植物，刚好遇到顾沫，还好有她帮忙这研究工作才能顺利啊，我今天带来的那个助理不知道早上吃了什么一直拉肚子在现在都没见人影。”
“我待会还要麻烦展览馆的人帮忙去厕所看看，这人是不是掉坑里了！”
短短两句话的信息量着实有点大，老夫人消化了一下信息之后，诧异地说：“也就是说你之前一直跟顾沫待在一起？”
薛教授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当然，顾沫她心善还帮我测量植物的尺寸呢，弄得一手泥，哈哈！”
老夫人下意识地朝顾沫的手看去，虽然已经清洗过但还是能看出指甲缝之间那点点泥垢。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反而舒了一口气。
顾沫也跟着解释，“真是不好意思，玉茹叫我去拿披风我碰到薛教授之后就把这事给忘了，要不是老夫人你叫人来找我，我可能还会一直待在后庭呢！”
说完还抽了一张纸递给薛教授，两人互相“嘿嘿”地笑，那样子可一点都不会让人怀疑在作假。
方玉茹顿时不敢相信地反驳：“不可能！明明有人看到顾沫出现在这间房间，难道是见鬼了？”
薛教授因为职位等原因最不喜欢别人莫名其妙的反驳，脸色一沉，“你的意思是我见鬼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
方玉茹立马结巴，这个薛教授是奶奶最尊敬的人，她不能把人得罪了。
“好了。”
老夫人出声打断，随后警告地看了一眼方玉茹，其实此时她心里的天平已经很明显的偏向了顾沫那边。
她抬头一脸严肃地看向那个工作人员，“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看见顾沫打碎了这个手镯？”
工作人员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女生，被老夫人这么一瞪瞬间慌了神，结结巴巴半晌都吐不出一句正常的话来。
其实事情到这，老夫人心里就已经有决断了。
眼睛里迸发出阴沉的光，她以前在商场上的时候能凭肉眼辨别出谁在说谎，谁说的是实话。
“你最好好生交代清楚，这一个手镯可不是你一个人能赔得起的。”
工作人员立马吓得腿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老夫人，我，我承认，手镯是我从展柜里拿出来的。”
“继续说。”
老夫人寒着声音，让人瑟瑟发抖。
“但是，我也是受人指使的，对！有人让我这么做的！”
目光下意识地飘向了一边。
啪！
方玉茹使劲拍了一下桌面，指着那人大声嚷嚷，“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居然有人敢诬陷我嫂子，我要是知道是谁绝对饶不了她！”
跪着的那人惊得满头冷汗，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不就是在警告她如果把她供出来了也没什么好下场。
“我，我，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那人是用虚拟电话联系我的，手说事成之后会给我一笔钱，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顾沫嗤笑一声，呵呵，看来这岗前培训还做得真不错，这个时候了居然都还能什么都不说。
“既然这样，那这个手镯的赔偿费就由你来出吧。”
老夫人的话毫无波澜，冷眼看着面前的人，随后在管家伯伯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转瞬间眉眼带笑地朝顾沫说：“沫沫，今天真是委屈你了，被这个撒谎精给诬陷，走，陪我这个老婆子在外面去逛逛。”
薛教授也起身，“我也去，据说好像又种了一些新货？”
老夫人赞同地点点头，“走走走，肯定有你喜欢的品种。”
白太太也跟着起身，搭着话说要跟着去，本来以为顾沫今天必赔手镯，结果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么个教授？是说顾沫单纯的运气好呢？还是脑子好使？
顾沫跟在队伍的后面，感激地看了一眼薛教授。
其实在工作人员跑去叫人的时候薛教授恰好从房间门口路过，她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后薛教授二话不说将她拉到了后庭，直到老夫人叫人来叫她。
多亏了薛教授不然她今天可能真的要脱一层皮才能全身而退了。
薛教授投来安慰的目光，随后又转头跟老夫人聊着天。
“教授，我家最近想买一块地来种植中草药，或者景观植物，教授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啊？”
白太太走到薛教授的旁边，讨好地询问，她今天来参加这个无聊的植物展就是为了打听这个消息。
“这个啊？那你就要问问顾沫，她可是连变异小叶松都能弄到手的人，她的路子比我广！哈哈。”
“至于草药我是真的没什么研究，我不是学医的呢。”
简单的两句愣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白太太尴尬地看了眼旁边的顾沫，皮笑肉不笑。
“白太太，这事你还是去咨询专业人士吧，我就是个业余的，给不了什么建议。”
顾沫笑得灿烂，把白夫人气得心里直骂人，拽什么拽！！
等一堆人都散了之后，老夫人和薛教授一起坐在车上，管家从前面转头答着：“老夫人，查过了，联系那展览馆工作人员的就是小姐。”
老夫人的脸上毫无波澜，似乎早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呵呵，我这个孙女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薛教授啧着嘴，“你真放心把你这财产交给你这孙女？”
老夫人笑而不语，不再搭话，车内气氛严肃了不少。
她早就开始重新选财产继承人了。
*
刚回到家，顾沫就看到方知栩坐在客厅正中间，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顾沫的到来，挑眉看了下她。
“展览看得怎么样？”
呵呵，不过是差点被你妹妹诬陷了而已，还行吧，至少她人还活着。
“嗯。”
有气无力地答了一声，折腾了一天也是累得不行。
“四套房子都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明天你过去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到时候再叫人买。”
大脑宕机了半晌后，顾沫好像终于理解了方知栩话里的意思。
等等，等等。
四套房子都装修了？？
“你把四套房子都装修了？？”
方知栩放下手里的平板，抬头看向顾沫，“四套都在一个小区，装一套和装四套有什么区别？”
“哈？？不是……”
她一开始就只准备装修一套自住的啊！这四套都装了她没那么多钱还啊！
装修四套房，她是不想吗？她分明就是没钱啊。
“我，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瞬间没了底气，被迫花钱的感觉真是不爽。
方知栩那深邃的眼眶盯着顾沫笑而不语，他侧身竖着耳朵，“什么？我刚刚没听见。”
顾沫瞪了他一眼，提高音量：“我会把装修的钱还你的。”
“啊？”
顾沫冷哼一声，顺手拿起一旁的杂志卷成圆筒状，放在嘴边：“我说！”
“方知栩，你该去掏耳屎了！”
这一句异常的洪亮，加上有卷筒助阵，声音直接传遍整个客厅，惊起窗外的鸟儿们。
随后，屋子里一片死寂……
四周的仆人都面面相觑，场面多少有点尴尬。
方知栩笑容垮了一半，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嘴边依旧挂着笑意，“还？”
声音低哑，轻笑一声。
“那这还钱的方式就由我决定。”
“什么？”
方知栩双腿重叠，扬起手朝顾沫勾了勾，“过来。”
顾沫脑中警钟大响，站在原地不动，防备地看着方知栩。
坐在沙发里的人被顾沫的样子给逗笑了，没好气地说：“刚刚那气势去哪了？”
顾沫赌气，去就去，她还不信这个铁公鸡敢把她给吃了？
挪动步子走到方知栩跟前，“干嘛？”
臭脸刚摆出来，下一秒手就被方知栩给钳住，方知栩直接往怀里一拉，顾沫整个人失去重心跌入他的怀里。
后背靠上那结实的胸肌，隔着薄薄布料能感受到那心脏起伏的跳动。
还有那澎湃的男性荷尔蒙。
耳边传来一阵低哑的声音，“你靠我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