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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
皇宫内的战斗仍在持续，但也几近落幕了。
参与福王世子谋反一事的禁军和江湖人士，抓的抓，死的死，几乎不剩几个活口。
此刻皇宫广场上，到处都是尸体。
唯一还能站着的，就是剩余的朝堂百官和那些前来观看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决战的江湖人士，除此之外，还有东西二厂和锦衣卫的众人。
此刻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震撼。
今夜发生的一系列战斗，简直颠覆了他们对武道的认知。
那般恐怖的天地异象，随手一击就掀得地覆天翻，满目狼藉的场景，只怕他们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包括那些平日里看不起武夫的朝堂百官，此刻也都沉默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震撼和恐惧。
然而，真正可怕的战斗还未结束。
众人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夜空。
在那里，四道身影于那辉煌高耸的宫殿群之间展开大战。
大明皇室的守护者：葵花老祖郑和、鬼王虚若无，还有青龙会两大龙首：方龙香和杨延玉！
四人的战场，才真可谓是天翻地覆。
四股如渊似海般的可怕气势，于夜空中翻涌沸腾，身形如电，疾风鹤唳，四人每过一处，必有一处建筑受损，或是直接炸裂倒塌。
那一片战场，已经被四人破坏的不成样子了。
不过打到现在，也几乎能够看得出强弱胜负了。
郑和与虚若无毕竟都是修行了二百多年的人物，尽管如今尚未突破天人，但底蕴深厚，战斗意识也十分强悍。
方龙香和杨延玉虽也不弱，但比之郑和二人，还是要差上不少。
再加上此刻厉若海等人身死，计划彻底失败，两人也没有了继续打下去的心思，一直且战且退，往皇宫边缘退去。
郑和两人也看出了他们的想法，皆是死死地缠住他们，想把两人彻底留在这里。
但武道到了这个层次，一方一心想逃，另一方没有杀招的话，基本是很难留得下的。
最终，方龙香还是摆脱了郑和的纠缠，与郑和正面对了一掌，然后借着反震之力，迅速退出战场，往皇宫外面掠去。
郑和白发飞舞，面目冷厉，狂喝道：“想走？我明宫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随着怒喝声，郑和身形疾如电，在夜空几个闪身，便朝方龙香追了出去。
紧跟着，夜色中传来数道巨响，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惨叫和低吼：
“死太监，我记住你了！”
随即便没有了动静。
没过一会儿，一道黑影踏空而来，伫立一座高楼之顶，正是郑和。
此时他脸色阴沉无比，显然是没有留住方龙香，而且方龙香最后骂那一句‘死太监’，让他无比愤怒。
但此刻也无能为力，方龙香本身也是大宗师九重境的强者，一心想逃的话，他也难以追上。
于是，郑和只能暂时退回来，准备将心中的火气，发泄到剩下的杨延玉身上。
可等他回来放眼一看，只见前方的楼顶上，虚若无也是一脸阴沉地站在那里，周围哪里还有杨延玉的影子。
“人呢？”郑和脸色微变，沉声问道。
虚若无瞥了他一眼：“跑了。”
“……”
郑和咬牙，随手一挥，旁边一道房檐猛然炸裂，眼中一片怒色。
虚若无看了眼受损的地方，面无表情地道：“这是皇宫，自己打坏的，自己赔。”
郑和嘴角一抽：“你打坏的比我打坏的还多。”
虚若无平静道：“这些年，我鬼王府还攒了些积蓄，大概是够赔的。反倒是伱，已经这么多年没俸禄了，只怕把你攒下那点老本都掏出来也不够赔的。”
郑和冷哼一声，道：“我怎么赔，用不着你操心。”
说罢，其转身往皇宫后方飞身而去。
虚若无淡淡道：“不要想着倚老卖老，贿赂皇上，赔不上就自己出去想办法挣钱。”
闻言，郑和身形一个踉跄，险些跌倒，随即加快速度，很快就消失在了皇宫深处。
“王爷！”
这时，铁青衣等一众鬼王府高手纷纷靠了过来。
虚若无转头看了眼广场方向，问道：“厉若海等人全死了？”
诸人点头：“死了！”
于抚雲补了一句：“全是西厂那个小辈杀的。”
“……”虚若无沉默。
他们一打一，一个都没有留下。
反而是一个小辈，一个人杀了三位大宗师。
这样一对比，突然感觉他们好没用。
再次看了眼广场方向，目光在那道负手而立的白影身上停留了片刻，虚若无一时也没脸继续在这待下去了，当下身形一转，也往皇宫后面掠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铁青衣几人转头看了眼，随即一言不发，闪身跟上。
所有动静骤息。
…
广场这边，雨化田望着郑和与鬼王府的人离开，也并未多说什么。
他此刻也受了伤，而且消耗不小，否则他刚才也会想办法将方龙香和杨延玉留下。
不过今晚战绩也算可以了。
五位大宗师，斩杀了三位，还有几十位宗师和先天高手，后天武者不计其数。
雨化田看了眼系统界面，发现掠夺气运也已经接近三十万。
大丰收！
不过此刻雨化田并未着急消费，而是转身看向四方战场，沉默片刻，吩咐道：
“曹正淳，这次事件参与人数众多，你负责调查宫里都有何人参与，全部揪出来押入诏狱，仔细审问。”
“是，督主！”曹正淳上前，肃然拱手。
“谭鲁子，你来调查所有与福王府勾结的人和势力。”
“是，督主！”谭鲁子拱手领命。
“董天宝、陆文昭，你们锦衣卫负责调查所有参与的武林人士，但凡参与者，抄家灭族！”
“是，督主！”董天宝兴奋领命。
陆文昭也有些激动，终于得到重用了，不容易啊！
而旁边的文武百官和武林人士听到这一道道铁血杀伐的命令，皆是忍不住心中凛然，后背发寒。
当朝内阁首辅海瑞犹豫了一下，上前拱手道：“雨公公，这些武林人士参与进来，多数是个人所为，没必要牵连如此之广，抄家灭族吧？”
雨化田冷冷道：“本座做事，向来是宁杀错不放过，这一次本座不但要将这些乱党解决，还要把大明所有武林中的问题一并解决！”
此言一出，场中那些江湖人士面色微变，听雨化田这话的意思，是准备再次整顿江湖？
海瑞皱眉道：“你这样做，会死成千上万的无辜人。”
“本座行事，轮得到你来教？”雨化田眉头也是一皱，冷冷扫了他一眼。
“你……你简直就是屠夫，刽子手！”海瑞终于没忍住，直接破口大骂。
他在朝中不结党羽，为人正直，两袖清风，再加上他身为内阁首辅，也不惧雨化田。
总之看不顺眼的事，他就是要管。
雨化田也知道他是什么德行，懒得搭理他，朝曹少钦摆手道：“把海瑞大人送进天牢，好吃好喝的招待，让他冷静一下。”
“是！”
曹少钦闻言，上前拉着海瑞就走。
这下，不少大臣都看不下去了，同为内阁大臣的张居正上前拦住曹少钦，皱眉道：“雨公公，海大人是内阁首辅，岂是你说关就关的。”
为了维护内阁的地位，他必须得站出来，雨化田就是权力再大，也不能直接处理一个内阁首辅。
“本座做事，就是这样。”雨化田看了张居正一眼，冷漠的道。
只一眼，让张居正从头凉到脚。
曹少钦冷笑一声，直接拖着海瑞走了。
这时，旁边的陆小凤犹豫了一下，也想上前。
雨化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怎么，你也想劝本座？”
陆小凤无奈说道：“雨大人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何必与这些江湖人士身后的家人计较呢？犯错的是他们，他们的家人是无辜的。”
“在他们动手之前，就应该想到失败的后果！”
雨化田不为所动，冷冷道：“这一次，你们帮了本座，本座欠你们一个人情，但这次谋反事关重大，这些人背后的江湖势力，也关乎我大明稳定，不要说你，谁来求情都没用！”
闻言，陆小凤也知道以自己的斤两，劝不了雨化田，只能叹息一声，苦笑道：
“雨大人算无遗策，就算没有我等帮忙，一样也能胜利。”
雨化田淡淡道：“孰是孰非，本座拎得清楚。”
说着，他看了眼陆小凤旁边的叶开和司马长风、上官燕三人：
“葛病本座请来替皇上看病，等事情结束，本座自会放他离开，至于你们两个，想要治病的话，可以先到我西厂等候。”
听到葛病没事，叶开顿时放下心来。
司马长风和上官燕犹豫了一下，互相对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同意了雨化田的提议。
整个大明的神医都被雨化田一网打尽了，他们想要疗伤，只能选择听雨化田的。
最后，雨化田看向另一边孤零零伫立的叶孤城，眼眸微眯，道：
“跟本座来！”
说罢，雨化田径直转身离开。
叶孤城沉默了片刻，迈步跟了上去。
这时，西门吹雪皱眉道：“叶孤城，你我的决战还未结束！”
叶孤城脚步一顿，随即一言不发，逐渐消失在夜幕中。
西门吹雪眉头紧皱：“他是何意思？”
陆小凤摇头道：“他是个孤傲的人，既然答应要和你决斗，应该便不会食言。”
西门吹雪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认可，随即皱眉道：“既然如此，那你摇什么头？”
陆小凤看着叶孤城离去的方向，面色凝重：“我是担心，他会和燕十三一样，选择加入朝廷，为这位厂公办事。”
闻言，西门吹雪面色微变。
一个臣服别人的剑客，还能发挥出剑道的威力么？
…
回到西厂，府中十分安静。
毕竟今夜事情太大，整个东西二厂和锦衣卫的高手，基本都已经全部进宫去参战了。
雨化田径直来到内府，站在院子里静静等待。
“踏踏……”
没过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传来，同时伴随着一起到来的还有一股凌厉的剑意。
是叶孤城！
雨化田没有回头，淡淡道：“你和南王府有何干系？”
叶孤城沉默，随即道：“南王对我有恩。”
雨化田微微点头，他就知道是这样。
否则以叶孤城这样的性格，区区南王世子，又岂能驱使得了他？
雨化田转身看向他：“这次事情结束，南王府对你的恩情，你已经还完了。你之所以现在还活着，是本座网开一面，饶你不死，否则，造反的下场是什么，你很清楚。”
叶孤城再次沉默。
“接下来有何打算？回飞仙岛？”雨化田问道。
叶孤城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回飞仙岛？
回去做什么？
“真是废物！”
看着他的模样，雨化田突然冷哼一声，道：“区区一次打击，就让你的剑心受损，你这样的人，也有资格称什么白云城主、飞仙岛剑圣？”
叶孤城眼中浮现一丝怒意。
“怎么？不服？”
雨化田冷冷道：“其他不说，你的天外飞仙，本就是一招绝强霸道的剑法，其威力，丝毫不弱于本座今夜连斩三位大宗师的那一剑，可在你手中，威力却连本座那一剑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闻言，叶孤城拳头握紧，却无法反驳。
今夜雨化田连续斩杀三位大宗师的那一式剑法，他也亲眼看到了。
他的天外飞仙，的确连那一剑十分之一威力都没有。
“剑，不是你这样用的！”
雨化田淡淡道：“把天外飞仙的秘籍给本座看看。”
叶孤城眼中浮现一丝疑惑，却摇头道：“这一剑没有秘籍。”
雨化田点头：“那你再施展一遍天外飞仙。”
叶孤城迟疑了一下，也没有拒绝。
锃！
‘飞虹’出鞘，强大的剑势从叶孤城身上腾起，同时一股恐怖的剑意将雨化田锁定。
雨化田脸一黑，道：“对本座施展做什么，朝空施展！”
叶孤城转身，将目标对准了天上明月。
下一刻，白光炽眼，叶孤城如苍鹰展翅，剑光锋锐，一道如青天白云般无瑕无垢的可怕剑气自其手中疾斩而出。
这一刻，似乎连天上明月都在这一剑面前失色，要被这一剑斩落苍穹。
雨化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施展这一剑，似乎要记住这一剑所有的细节和神韵。
突然，脑海中有系统提示响起：
【叮！】
【检测到武学天外飞仙，是否灌输？】
果然可以！
雨化田强忍喜色，在脑海中吩咐：“灌输！”
轰——
顿时，关于天外飞仙的所有细节感悟涌入脑海。
雨化田也来不及细看这些感悟，直接看向系统界面，在‘天外飞仙’后方的+号点了一下。
唰！
一瞬间，八万道气运扣除，跟着雨化田身上便腾起了一股截然不同的剑意。
与此同时，脑海中似乎浮现一个持剑的小人，在不断演练着这可怕的一剑。
天外飞仙！
这一剑，是集上洞八仙之神韵而成，剑出如仙，使人进入人剑合一的至高剑道境界，辉煌迅疾。
这一剑没有任何变化，但又包含了世间所有剑道的变化，以至刚为至柔，以不变为变！
许久，雨化田睁开眼睛，只见叶孤城已经收剑而立，此时正皱眉看着他，眼中有着一丝疑惑的神色。
刚才那一瞬间，他在雨化田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剑意，那是天外飞仙的气息。
但雨化田从未修习过这一剑，难道他只看自己施展了一遍就学会了不成？
这未免太过悬乎……
雨化田也没有在意他的目光，瞥他一眼，淡淡道：“看好了，本座只出一剑！”
说罢，雨化田缓缓上前，拔出倚天剑，然后身形瞬间腾空，朝着刚才叶孤城所刺的方向一剑疾出！
轰——
一剑之势辉煌迅急，如惊芒掣电，长虹经天，似乎连骨髓都冷透的剑气笼罩这片夜空。
这一刻，雨化田似乎与那柄剑融为一体，他即是剑，剑即是他！
这便是剑道当中的人剑合一之境！
“怎么可能？！”
叶孤城面色震撼，既有为雨化田竟然真的在看他施展一遍后就学会天外飞仙的震惊，同时也震惊于雨化田施展这一式天外飞仙的威力！
他自然知道，天外飞仙的最终境界就是人剑合一，集一身剑道于这一剑，达到剑出必杀人的结果。
可他从未达到过这一剑的巅峰。
而此刻，他在雨化田身上看到了这完美无缺的一剑！
“呼呼……”
疾风呼啸，天上明月失色，天空上似乎真的出现了一个仙人的影子。
过了许久，这层层异象方才逐渐消散。
雨化田的身形重新落了下来，看向叶孤城，道：“如何？”
叶孤城沉默，心中大受打击。
雨化田继续道：“人永远不要满足于眼前所有的一切，剑道也是如此。”
“你一身剑骨天成，但纠结于俗世的权利地位，导致剑心蒙尘，心有污垢，如何去追求剑道之极？”
“剑心……”
叶孤城低声喃喃。
雨化田淡淡道：“留下来替本座办事吧，你我皆为剑客，自当勇于突破，共同去追寻剑道的极致！”
直到现在，雨化田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不错，从一开始，他就想招揽这位绝世剑客。
叶孤城是枭雄，但同样也是一位剑道上的天才，就这样死了，未免太过可惜。
叶孤城也回过神来，随即他的眼中浮现一丝讥讽，道：“你既说我追寻世俗权利和地位，导致剑心蒙尘，难道加入朝廷，为你办事，便不会剑心蒙尘吗？”
雨化田也不在意他的眼神，淡淡道：“这不一样，你加入本座麾下，不会有任何权利和地位，你为本座办事，是一个炼心的过程，所为的最终也是剑道的极致。”
叶孤城闻言，嘴角一抽。
帮你办事，还没有任何权利和地位？
你看我像傻子吗？
雨化田也明白他的意思，继续忽悠……开导道：
“本座虽掌管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本座追寻也并不是这些东西，否则若是心有污垢，本座的剑道又岂会提升的如此之快？”
“你应该清楚，本座如今刚刚二十出头，修行剑道，也还不足五年。”
叶孤城眼中浮现一丝动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雨化田的剑道天赋，的确是江湖上公认的，甚至连七年前那位神剑山庄的三少爷都远远不如。
“身为剑客，应当以手中剑，去斩尽天下罪恶，荡平天下不平事！”
“这才是一名剑客应有的执着和坚守！”
“剑客所追寻的，不应该只是剑技的力量，还应该是心境的力量！”
“我心无敌，即剑道无敌！”
“所以，让你替本座办事，其实也只是一个修心的过程。”
雨化田循循善诱：“你若不信，可以问问燕十三……”
踏踏——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即一道身影自远处走来，正是燕十三。
雨化田转身看去，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沉默了。
燕十三嘴角一抽，他总感觉，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
而督主刚才那番话，自己似乎也在哪里听过……
随即，他摇了摇头，暂时压下心中想法，上前拱手道：
“督主，东方不败和慕容秋荻来了。”
雨化田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摆手道：“让她们去客堂等着。”
跟着他看向叶孤城，道：“本座刚才说的，你可以考虑一下。当然，如果你实在不愿留下，本座也不会反悔，既然说了不杀你，那就不会杀你，去留你自己决定。”
说完，雨化田转身离去。
燕十三看了一眼叶孤城，没有说什么，也跟着雨化田离去。
叶孤城站在原地，沉默良久后，他抬起手中飞虹剑看了一眼，随即又看了眼天上明月，眼中浮现一丝茫然：
“我心无敌，即剑道无敌……”
…
西厂内府，客厅内。
一席红衣的东方不败和一身黑袍的慕容秋荻同时来到府中，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冷哼一声，各自转过头去。
她们一人是日月神教教主，一人是天尊首领，皆是魔门巨擘，虽然未曾见过面，但自然也是听说过对方名号的。
只是同为女人，而且此刻又同在雨化麾下办事，心中都有些不太自然，便有些互相看不对眼。
两人各自转向一边，高傲地昂着脑袋，谁也不理谁。
看到这一幕，门口的马进良和夏雪宜互相对视一眼，随即两人十分识趣地走了出去，没有掺和这场无声的战斗。
气氛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缓缓流逝。
“踏踏……”
不多时，府外有脚步声响起，随即一席银白蟒袍自夜幕中缓缓现身。
“督主！”
马进良和夏雪宜上前行礼。
府内，东方不败和慕容秋荻也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向雨化田。
雨化田没有发觉两人的异常，径直走到主座坐下，然后率先看向慕容秋荻，问道：“找到人没有？”
慕容秋荻闻言，脸色有些阴沉，道：“没有！来的是替身，江南游侠燕南飞！”
雨化田闻言，眉头皱起：“这个公子羽，果然是个阴人！”
早在从天机老人口中听说这次事件有青龙会插手后，雨化田就提前准备好了一切，甚至连公子羽不会现身他都想到了，所以特意安排慕容秋荻守在城外，查出公子羽的位置，彻底除掉他。
但没想到，这次这么大的事，公子羽竟然都不亲自来，而是让替身前来。
这个人，果然是谨慎到了极致！
沉默片刻，雨化田长呼口气，看向慕容秋荻，道：“失败了便算了，一次不成，还有下次，本座就不信他会一直不出现！”
“我会让我的人追查青龙会的行踪，一定将他找出来！”
慕容秋荻沉声道，这次被公子羽用替身摆了一道，害她白白在城外等了一夜，她心中也十分恼火，彻底将公子羽记恨上了。
不得不说，女人就是这么小心眼。
公子羽：“……”
雨化田也有些无语，本座都不生气，你气个什么劲？
摇了摇头，雨化田也没有多说：“你看着办吧。”
慕容秋荻点头，然后看了眼旁边东方不败，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东方不败也冷冷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雨化田看着两人，有些莫名其妙：“你们曾经有仇？”
东方不败冷冷道：“没有，看她不顺眼。”
雨化田：“……”
雨化田有些理解不了女人的想法，索性就不去想，摆了摆手，问道：“事情已经结束了，你不回去替本座找噬神蛊，来找本座作甚？”
东方不败沉默片刻，道：“我要葵花宝典的后续功法，还有突破大宗师的方法。”
闻言，雨化田眼眸微眯，道：“本座是答应过你，会给你葵花宝典的后续功法和突破大宗师的办法，但是得在你带回来噬神蛊之后。”
“我已经达到了宗师境极限，等不了那么久！”
东方不败沉声道：“你现在给我，噬神蛊，我一定替你带来！”
雨化田嘴角浮现一丝讥讽，没有说话，但态度也不言而喻了。
想白嫖？
你还嫩了点！
见状，东方不败咬了咬牙，突然道：“以后我日月神教都听你差遣，而且，只听你一人差遣，包括我！”
雨化田目光一闪，日月神教此刻虽然与朝廷达成了和解，答应他不与朝廷作对，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苗人和汉人相安无事的情况之下。
若苗人再次遭到朝廷排斥或围剿，日月神教必然再次造反。
所以之前雨化田和东方不败，最多只能算是合作关系。
可现在东方不败说这话的意思，显然是准备要彻底投入他麾下了。
只是……
“你想清楚了？”雨化田淡淡道。
东方不败沉声道：“想清楚了！”
雨化田仔细看着她片刻，突然道：“不得不说，你很聪明。”
他知道东方不败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和自己最多只能算合作关系，尽管自己答应过她，等她带回噬神蛊后，会给她葵花宝典的后续功法，并且告诉她如何突破大宗师。
但这毕竟只是交易。
到时候给不给她，全看自己的心情，就算不给她也不敢说什么。
而且，就算是给了，自己也可以有所保留，或者在功法上动手脚。
但若是日月神教臣服自己，东方不败变成了自己人，雨化田自然不会不尽尽力助她突破变强。
毕竟到时候她是自己人，她的实力变强了，对雨化田也有好处。
这就是东方不败的聪明之处。
不过，至于她究竟是不是真心实意地臣服，雨化田就不敢保证了。
但雨化田相信，在东方不败实力没有超过他之前，她是不敢搞什么小动作的。
因为她清楚自己的性格。
可以说，东方不败，是把双刃剑。
用好了，是一大助力；用不好，伤人伤己！
包括刚才离去的慕容秋荻亦是如此。
她们都是心高气傲之人，不会那么轻易臣服别人。
但正如之前收下慕容秋荻一般，雨化田既然敢收，自然就有绝对的自信能够掌控她。
对东方不败，同样如此！
雨化田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看着东方不败，点头道：“你是个聪明人，希望你不会让本座失望。”
接下来，雨化田也没有犹豫，直接将‘葵花阴阳长生功’传给了她，待她彻底记熟以后，才道：
“突破大宗师，在于后天转先天，因为大宗师修炼的是先天真气，你可以尝试用本座传给你这门功法当中的太极运气之法，阴阳结合，将你体内的后天真气转为先天之后，再来修炼这门功法。”
“后天转先天……”东方不败低声喃喃。
雨化田点了点头，然后用当初张三丰传授的方法，教她去感应体内的那一缕先天真气。
东方不败这么多年一直女扮男装，元阴未破，所以那一缕先天真气也还隐藏于肾脏当中，并且与雨化田一样，都是至阳属性。
如此倒也省去其他麻烦，直接按照雨化田当初突破的方法去转化真气属性即可。
雨化田又将如何运用太极运气之术去转化先天真气的方法教给了她，等到她彻底掌控之后，方才起身离去。
离开客厅，雨化田回到内室，准备将今晚从叶孤城那里白嫖来的天外飞仙与神剑斩融合，创造一门更强的剑技。
只是还不等他开始闭关，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跟着马进良快步走了进来，一脸凝重地拱手道：
“督主，皇上病倒了，传您入宫觐见！”
闻言，雨化田面色微变。
朱由校病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