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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与之前不一样了。
顾知知分明记得，当时师傅说的是——
“你何苦要牺牲自己呢！就算实在逼不得已，也该是我！”
可现在，却说他可以救她。
看来眼前的这具壳子里，装的是师傅现在的灵魂。
“唔！”
顾知知脸色一白，先前经历过一遍的痛苦，再次袭来。
她一面在心里暗骂掌门黑心，故意欺负她，一面把握着人设开始演戏。
“师，师兄……别担心，这，这都是……我自愿的。”
说完，顾知知就晕了过去。
应陵看得眼中飞速闪过一抹红光。
他立刻将师妹自对方手中接过，一道真气温和地涌入顾知知的体内。
顾知知此时处于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中，明明身体是晕着的，但意识无比清醒，甚至可以看到师傅为了救“自己”，不断地将真气渡过去的场面。
顾知知想，这大概也是掌门的意思，想让自己随时随地地知道师傅的状态，好随机应变。
不得不说，掌门这安排真够体贴。
刚才她看到师傅眼中一闪而过的红光时，心里一突。
这是心魔的象征啊。
应陵不断将真气注入师妹体内，可他还是无法阻止师妹内府的坍塌。
好像这一切，都已经注定了一样。
难道他还要再次亲手将师妹送上绝路？
不，不一样！
这次他一定可以救师妹！
应陵抱着师妹起身，方才接住顾知知的人走了进来，身后带着的是仁王宗。
看到此人，应陵毫不犹豫地的越过他走了出去。
先前接住顾知知的那位仙友见了，立刻上前拦住他：“应陵仙友，清清仙友身受重伤，你要带她去哪里？”
仁王宗的弟子也上前来看了顾知知一眼，皱着眉道：“应陵仙友，恕我直言，清清仙友的情况很糟，红霄又不知所踪，你现在带她出去，你们都只有死路一条。”
应陵又如何不知道眼前的处境？
但重来一次，他可以死，师妹却不能有事。
他避开两人的手，道：“不用二位操心，我自有办法救她。”
“你没办法救！”仁王宗的弟子再次拦住应陵。
“清清仙友内府伤得极重，就算你现在带她离开，你也救不了她！留她下来，我有办法救她。”
听到这话，应陵眼中忽然一片血红。
他猛地转过头，阴恻恻地盯着仁王宗的弟子，寒声道：“你所谓的办法，就是让她吞噬妖丹吗。”
一股强大的气势，自应陵身上扩散开。
以他为中心，迅速朝面前两人压去。
“我不同意！”
处于昏迷中的顾知知瞬间被吓醒。
“咳咳……”一声微弱的咳嗽声传来，应陵迅速将灵压收起，眼中的血色也在刹那间褪去。
他低下头，担心地看着师妹，道：“师妹，你怎么样？”
“没……没事。”顾知知在心里吐槽，就是差点儿被你吓死。
刚才应陵眼睛变红的刹那，她甚至感觉到整个幻境都在晃动，应陵身上的真气也不断的波动着，仿佛汹涌的海浪。
她要再不醒，这人八成得当场入魔。
那她们可就好心办坏事了。
现在，她得想办法让事往原本的路线发展。
顾知知让师傅将自己放下来，叫过那位仁王宗的仙友，有气无力地问他：“我方才隐约间听见仙友说有法子救我，不知是真是假。”
仁王宗的仙友果然提出了吸收兽丹的建议。
应陵立刻拒绝：“不必，师妹你不用吸收兽丹，师兄会有其他的法子救你。”
“什么法子？”顾知知看向应陵。
应陵沉默了一瞬，而后坚定道：“那就回宗门。”
只要他们回到宗门，就一定有法子救师妹。
“不行。”顾知知摇头，“红霄还在冥域，你与我是整支队伍里，实力最强的。如今我受了伤，你若是离开，这群人就绝没有活路。而红霄也会修成魔尊冲出冥域，屠杀仙门百家。我不能这么做。”
“可是……”
“师兄！”
顾知知再次打断应陵的话，劝道：“我知道师兄是想救我，但我想救大家，想护师门，想护苍生。我有太多想要保护的东西，哪怕我死，我也心甘情愿，但红霄必须死。”
顾知知的语气十分坚定，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之后的事，依旧与顾知知之前经历的一样。
她开始吸食兽丹。
兽丹会侵噬人的心智，于是在她开始吸食兽丹的那一刻，应陵就在不断的利用自己寻的的法子，替顾知知控制住兽丹里的暴戾之气。
顾知知也得己保存神智。
当事情进展到需要顾知知拿自己的性命去杀掉红霄时，应陵再次反对。
这一次，他的态度比之前强硬了许多。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应陵沉着脸，用不容商量的语气道，“红霄自有我去杀，你们不能打我师妹的主意！”
“可是应陵仙友，不管你再如何厉害，你的实力都比不上红霄，你要如何杀他？”
“我自有我的法子。”
“你有什么法子能让你的实力，在短时间里，迅速提升到红霄那样的程度？只有清清仙友！”
“师傅，他们说得没错，只有我可以。”
听了他们全程吵架的顾知知自一旁走出来，站在应陵对面，她认真且严肃地看着应陵。
“师兄，我知道你想救我，但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这个世界有我想守护的人，既然我有能力守护他们，我为什么不去做？”
“可我也可以救你！”应陵眼中的红若隐若现。
顾知知这段时间已经看得够多了，现在再见，竟然也不见多惊悚。
她心平气和地继续劝着应陵：“那师兄可想过，我也想保护师兄？我入门之后，与师兄关系最好，我也一直将你当成我的亲哥哥，你觉得我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
“那你觉得我就能忍心？”
“师兄对我那么好，自然不忍心。但我现在满身的妖气，修正道已无可能，可要让我修魔道，那也非我所愿。既然难以两全，不如以身证道。”
顾知知坚定地看着应陵，道：“师兄，我此举不仅是在守护我想守护的人，也是想守护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