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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怀安关了地下室的门，戴了帽子往外走。
他一出门，周围立刻安静起来，不少双眼睛都在往他这边看。
他勾起嘴角，怎么不装了？
前几天他出门的时候，身边可没有这么多双眼睛。
他们把人打了，也不怕暴露自己，明目张胆的监视。
他索性也不装了，直挺挺的往外走。
方怀安出了门，找机会甩掉了后面的小尾巴，然后去了警察局。
方利民见到了，面上闪过一丝惊讶：“我们去办公室说。”
“还是回家说吧。”
方利民点头。
二人一路上无言，直接回到了家中。
方怀安用钥匙开了门，看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
二人坐在客厅里，放心说事情。
方怀安一脸正色：“我发现了刘明利的踪迹。”
“警局也接到了一些线索。”
方怀安本以为他会很惊讶，刘明利可是他曾经亲自抓捕的犯人。
被他逃了，方利民绝不应当是这个表情。
他忽然有了一种猜想，也许他早就知道了他还活着。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万一他真的是宋亦晴的生父，他们应该怎么办？
万难之间，他还是决定坦白从宽。
而一旁的方利民，心中也百转千回。
方怀安已经调查到了刘明利，那很快便能查出刘明利和宋亦晴的关系，以及刘明利和齐慧的往事。
这一切，就要瞒不住了。
不如，提前跟他说，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也好应对。
“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二人异口同声。
方利民点头：“你先说吧。”
他所说的事情可能会颠覆他的三观，还是等一等再说。
“刘明利一直在背后调查，他昨天把我抓的那个线人打了一顿，伤势挺重，不过留了他一条命。”
“爸，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针对的那个人？”
方怀安心知肚明，但他要慢慢引导，生怕他承受不了。
方利民淡定的说道：“因为小晴吧。”
“没错，他是在给小晴出气。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给小晴出气？”
方利民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儿子这么啰嗦，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为什么，直接说不就好了。
“嗯。”
方怀安惊讶，难道他什么都知道！
“爸，难道你都知道？”
“刘明利有可能是小晴的亲生父亲。”
方怀安怕他接受不了，才决定循循善诱，结果人家早就知道了。
哭笑不得。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为了保留他的自尊心，方利民撒了一个小慌：“刚刚猜到的。”
方怀安在暗处默默的敬佩，这样的思维能力，非常人所及。
看来他对案子解读分析的天赋，是遗传了方利民。
他正这样想着，就发现方利民正一脸凝重的看着他。
“爸，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其实、其实、哎……”
他叹息了一声。
方怀安知道他不是吞吞吐吐的性格：“你直说就行。”
方利民犹豫再三：“刘明利曾经和你妈妈有过一段情缘。”
“然后呢？”
“我们俩闹别扭的时候，刘明利又重新联系上了你妈妈。你妈妈那时候为了气我，和他故意接触。所以，你很有可能是你妈妈和刘明利的孩子……”
方怀安听着他的话，脑子直接死机了。
他什么意思？
如果他是齐慧和刘明利的孩子，那他岂不是和宋亦晴变成了同父异母的兄妹？
这么狗血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打死也不信。
“我这么长时间，不回家，逃避你妈妈，就是不敢面对这个事实。”
方怀安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就听他继续说道：“不管你是谁的儿子，在我心里，你都是我的孩子。”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件事情瞒着小晴，小晴她还怀着孕，上辈子人造的孽，就让上辈子人来承担。”
方怀安的眼睛动了动，他看了看方利民的那张脸，再看看自己的模样。
说他们两个不是父子，他打死不信。
很有可能是方利民当局者迷，杞人忧天罢了。
“小晴没有怀孕，而且我相信妈妈，我肯定不是刘明利的孩子。”
比起后半句，方利民更在意前半句。
“什么？小晴没有怀孕？”
那他岂不是空欢喜了一场。
坦白到了这种程度，他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其实，刘明利一早就和小晴有了接触。小晴也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所以用怀孕这件事情，想要引出他。”
方利民了然的点头，宋亦晴的心胸和算计，不输于方怀安。
有时候，甚至更胜一筹。
这方面，也可能是遗传了刘明利吧。
不得不说，他生了一个好女儿。
“确实，自从小晴怀孕，去药房坐诊后，刘明利的消息越来越多。”
方怀安和刘明利的关系暂且不谈，宋亦晴几乎可以认定为刘明利的女儿。
方利民忍不住开口：“罗家怎么搞的，这么大的事情都弄不清楚吗？”
丢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好不容易找到了，还找到个假的。
方利民忍不住吐槽。
“这其中想必还有隐情，具体是什么原因，恐怕只有罗明生知道了。”
或许从一开始，罗明生就知道宋亦晴不是自己的女儿……
只是斯人已逝，所有的事情烟消云散，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方怀安的眉头渐渐舒展，方利民依旧一脸的凝重。
他忍不住旧事重提：“爸，我觉得有些事情与其憋在心里，不如直接问问妈妈。”
看他和齐慧这样冷战，也不是个办法。
万一是他误会了，又要耽误两个人的感情。
他们已经错过了太过，不应该继续蹉跎岁月。
方利民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要，你妈妈要是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这种事情，万一是真的还好，他真的误会了，凭齐慧的性格说不定就不理他了。
他宁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的过下去。
“你这样别捏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先这样吧，等抓住刘明利再说。”
与其问齐慧，他更想问刘明利，这样能减少对齐慧的伤害。
他心意已决，方怀安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