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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富贵觉得宋阳就是一个专业薅羊毛的。
他今天来这儿，铁定是来干这个的。
看着他问价，朱胖子也下车，立即风风火火的，也开始打听。
那些券商现在就想套现离场，这是最好的办法。
等银行给说法，那就是等死。
所以，一有人问价，就会聚过来很多人。
宋阳这边，主要是问对方手里面是什么债券，一听说是应急可转债，就立即转头走人，价钱都不谈。
被问过的券商，想着可能是这个债券名头狗都不理，所以决定再有人问就不说了。
朱胖子做古董骗人行，但是债券这方面就完全是个门外汉了。
他只在乎价格，还有问对方宋阳是不是在打听债券。
朱富贵知道宋阳的路数，先打听，然后选一个下手。
但他自信比宋阳有钱，宋阳那点钱估计只能选一个赚的最多的。
他不一样，他可以全都要！
而那些券商，见朱富贵自己送上门，一个个都非常的热情，但朱富贵只要问债券的事情，他们就说就是这银行发行的债券。现在有风险，他们是做金融的，要立即套现离场。价格好谈。
这一句价格好谈。
朱富贵的眼睛就亮了。
他竭尽所能的杀价。
虽然他在压价，但这些人知道，要是不赶紧离场的话。
那自己就要全赔在这儿，现在能少赔一点是一点！
另一方面，宋阳绕了一圈，突然注意到银行门口有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正在犹豫不决。
而这个时候，朱胖子抢先一步。
“老板，你手里面有债券没有？多少钱卖？我收！”
男人想了想，接着摇头：“我还没想好。”
胖子大嘴一咧：“这有啥没想好的，我可跟你说，现在不套现离场，你就吃亏了！”
“卖给我吧！”
朱富贵现在也想明白了，宋阳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内幕，银行的债券应该没啥事。
他低价买了的话，到时候哪怕是原价卖都能赚的盆满钵满。
现在他的价格已经压在两成以下。
但男人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最多让……六成。最多了！”
朱富贵一听，立即摆手：“你这叫什么话，我看你也不是诚心卖，我给你个价，一点五成，爱卖不卖！”
男人一听，立即甩手：“不卖，这让我怎么卖？！”
朱富贵冷笑：“你不卖？有的是人卖！”
说完，朱富贵转头去问其他券商。
而宋阳也被这里的声音所吸引，他转而走过来。
与朱富贵不同，宋阳笑着问道：“老板，你手里面的是融资高息债吧？”
男人点头：“嗯，现在因为这件事，公司的压力倍增，我这边必须要套现离场，可现在……”
宋阳一听是融资债券，接着笑道：“多少钱出？”
男人想了想，他还是在犹豫，毕竟融资债券，这是优先债权。
一旦要破产清算，优先也是还他。
可问题如果远辉没能被人接盘，他的债券兑现，遥遥无期。
现在资金套牢，这对他是巨大打击。
一旦出手，现在就是在损失。
男人想了想，为了不直接把宋阳给吓跑，接着一咬牙自己又降了点：“这样，我可以再给你降到五成，我损失一半，要是同意，咱们现在就可以交易。”
宋阳想了想，前世的时候，他是以本价百分之六十五出售的。
现在自己，能以百分之五十的价格拿下。
多亏朱富贵搅局啊！
自己赚大了！
想到这，宋阳点点头：“行，咱们交易吧！”
男子拿出合同，跟宋阳签了转交合同，与债券的账户和密码，一并交给宋阳。
而宋阳则拿出一百五十万，全额收购完成。
对方写了收条后，交易算是完成。
看到宋阳出一百五十万，朱富贵忍不住哈哈大笑：“煞笔，我的价格比你低了七八倍，你用这么高的价格买。让你薅老子羊毛，告诉你，你捡漏，老子会截胡！”
宋阳看向朱富贵，他忍不住笑了一声：“朱老板，怎么？你也在收债券？”
朱富贵得意洋洋的抱着肩膀，一副傲慢的样子：“是啊，而且比你有钱，你这穷逼，只能吃老子吃剩下的！我实话告诉你，这边的债券我都收进来了。就这个穷鬼，死咬价格不放，话说兄弟我佩服你啊，还真的找了个冤大头！”
男人听不明白。
他看到了，朱富贵收的都是应急可转债。
宋阳人家收的是融资高息债券啊！
当下11.08%的回报率，谁给他的底气嘲笑宋阳？
宋阳是以本价50%收购的，如果远辉银行挺过来，这些债券是要兑现的。
宋阳就能拿到333万！
抛出宋阳花掉的150万，宋阳转手就赚了183万，这可是一倍还要多！
朱富贵的债券，就算是低价收，就算是银行挺过来了。
他的债券也只是转化为银行估值的股份。
最后不赔个九成九，都算他小子走了狗屎运！
也就是说，宋阳赌的是银行能有人接盘。
而朱富贵赌的则是银行能翻盘。
可以说，朱富贵赌的就是最小可能性。
虽然一旦成了，他肯定血赚一波。
但这种可能实在是太不可能了。
就在朱富贵得意洋洋的时候，银行里面的职员贴出了公告。
这上面就是有关债券的处理方案。
应急可转债直接归入股份，而宋阳手中的融资债券将会兑现。
因为监管组织出手给了他们一笔应急款，专门用来清算手中融资自债券。
欠款可以等待接手银行来一并接盘。
看到公告，朱富贵得意笑道：“我这就成了银行的股东了？”
大家都对他投来看白痴一样的目光。
宋阳用一种怜悯的目光说道：“老板，银行将来打包，肯定要压价收购，现在100亿的估值，将来收购要是20亿，那么你手中的应急债券就会压低八成。再加上融资稀释，价值稀释不足一成都是极为常见的。也就是说，你现在手里面的债券等同于废纸。”
宋阳说完，朱富贵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什么应急什么，还有……”
一旁的男子一愣，气不大气出来的问：“你刚才给我压价，都不知道什么是融资债券，什么是应急可转债？你！！”
现在男子想打他的心思都有。
自己要是再忍忍，就不至于赔了。
可现在……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合同都签了，钱也收了。
剩下宋阳就是等钱入账，而他也只能无奈的认栽。
朱富贵终于明白，自己刚刚花钱，买了一堆废纸！！
下一刻，他眼前一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这下，可是真的赔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