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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官部出来，张楚踌躇满志。
李长官还是非常希望打赢这一仗的。对局势的估计，也比较现实。
那位白长官，外号小诸葛，确实是有小聪明。
这个家伙的反应非常敏锐。
战场上的每个细节变化，他都能及时的发现。
战场其实很大。
从南部的长江沿岸，到淮河流域，再到运河两岸，到泰安以南。
参战部队非常多。各派系的部队都有。
军心也不是很稳定。
尤其是韩复渠被枪决以后，他麾下的部队就比较混乱。
“有问题。”
白长官皱眉。
李长官神色不动。静听下文。
“日寇的108、109师团，都是机动兵力。他们可能会南下。”
“两个师团一起？”
“不对！”
“哪里？”
“阪垣师团也可能南下。”
“阪垣征四郎？”
李长官皱眉。
这个阪垣征四郎，最近非常活跃。
他指挥的日寇第五师团，一路从北向南，杀入晋省，几乎是如入无人之境。
可见，这个第五师团的战斗力，是非常强大的。
如果它忽然间到来……
“还有日寇十四师团。”
“土肥圆贤二？”
“对！他和阪垣征四郎、矶谷廉介，都是中国通。他们之前，都在中国从事特务活动，对我们中国的国情非常了解。”
“哦。”
白长官十分慎重。
李长官不置可否。
张楚装作没听到。
大佬们在商讨，他一个小萌新，乖乖听话就行。
不过，白长官分析的没错。
日寇这三个师团长，的确全部都是中国通。
有两个还是大特务头子。一直在中国秘密从事特务活动，收集了很多情报。
几乎可以这么说，在开战之初，咱们中国，是没有任何秘密的。
国民革命军的所有一切，日寇全部都知道。甚至，可能知道的比军政会自己还清楚。
日寇的情报工作是非常扎实的。
国民革命军每个师级以上的军官，都有专门的资料。
也就是李云龙那样的，半路出家的，日寇才摸不清。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日寇什么都知道，开战之初，自然是势如破竹。
“照样打！”
李长官沉吟片刻，做出决断。
没什么霸气。很平静。但是既然决定了，就轻易不会更改。
“那就必须将第七军调来。”
“调不来。老蒋不会放人。”
“调李品仙。”
“也调不动。”
“调韩德勤。”
“来了更麻烦。”
“那……”
白长官皱眉。
他其实非常希望将心腹第七军调来。它是桂系的头号主力。
只要第七军在，桂系打仗，就有底气。
然而，李长官的话，清楚的表明一个事实，就是第七军调不动。
老蒋不会将第七军调来给他们。
可以调其他兵力。但是绝对不能将第七军调过来。
况且，第七军目前还在大别山。时间上也来不及。
张楚很想说，你们还可以调滇军啊，或者新四军也行。无论是滇军，还是新四军，都很能打。
将新四军调过来，刚好可以给新四军独立发展的机会。
但是后来想想。恐怕老蒋不会同意。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了。
最终，两人决定，还是想办法将张自忠、庞炳勋、孙连仲、孙震、孙桐萱等人的全部兵力调来。这样就能凑足五个集团军，大约二十五万人。
“张老板，你能提供多少武器弹药？”
“武器不多。但是弹药管够。”
“你说管够？”
“对！”
张楚点点头。
武器需要消耗的资金比较多。他必须谨慎一点。但是弹药就没问题了。敞开供应。
“我们有二十五万人。”
“五十万人都可以。”
“伱好大的口气。”
“你们说吧。需要多少弹药。”
“七九子弹一亿发。七五山炮弹一万发。六零迫炮弹三万发。你有吗？”
“有！”
张楚毫不犹豫的回应。
还以为你们需要多少呢？原来就是一亿发子弹。几万发炮弹而已。
“啊……”
白长官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冷气。
他感觉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同时又深深怀疑。
回答的这么轻巧，你是蒙谁呢？
“先将子弹送来！”
“眼见为实。”
白长官外号小诸葛，可不是那么容易蒙骗的。
在没看到实物之前，说啥都是不可能相信的。
“马上！”
张楚点点头。立刻安排运输。
一亿发子弹很多吗？
确实非常多。
按照一颗子弹重量大约20克计算，就是足足两千吨。
咦？
好像也不是很多……
好吧，子弹的重量和炮弹相比差远了。
一发150毫米炮弹，重量40多公斤，相当于两千发子弹了。一亿发子弹，也就是相当于五万发150毫米炮弹而已。
当然，送货的车队还是非常壮观的。十吨车足足两百辆。
它们浩浩荡荡的出现。
“小心日寇飞机！”
“防空！”
“防空！”
白长官立刻紧张起来。
那么多的汽车，如果被日寇飞机发现，后果不得了。
车队运输的，可是足足一亿发子弹啊！足够五个集团军，二十五万人使用。这可是关系到整个战场的胜负。
张楚十分淡定。
日寇飞机？来了更好。
他的飞弩系列单兵防空导弹也很久没出手了。
气氛紧张。
但是最后并没有日寇飞机出现。
一亿发子弹顺利的送到。然后迅速的被转运。分散到不同的位置。
然后是75毫米山炮弹……
然后是60毫米迫击炮炮弹……
然后是手榴弹……
这些，都是第一波。
事实上，白长官的确是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这么大规模的一场战役，一亿发子弹怎么可能够？平均分摊下来，每个士兵才400发子弹。怎么可能够！
但是也不用着急。
弹药这个东西，以后再慢慢补充。
只要自己在战场，部队就不可能缺乏弹药。他们需要担心的，是弹药太多，怎么打得完！
金陵沦陷，都是老蒋的微操作祟。
但是在这里，李长官可以顶住老蒋的压力，不给他微操的机会。
“还有其他需要吗？”
“暂时没有了。”
“那我先走了。”
“好！你先请！”
于是，张楚就优哉游哉的离开了长官部。
在此之前，毫无意外的，他多了两个头衔。一个是战区长官部高级参谋。一个是李长官的副官。
所以，现在的他……
“张副官！”
“张副官！”
这个称呼又回来了。
依然是回到川军122师的阵地。这里是最前线。
张楚准备在这里消耗更多的日寇。
“轰……”
“轰……”
日寇炮弹不断落下。
这个时候的日寇，弹药充足，炮火还是比较凶猛的。
和日后的苏德战场相比，完全就是小弟弟。但是用来对付缺乏弹药的中国军队，日寇的炮火已经足够。
当然，那是以前。
现在……
“嘭……”
“嘭……”
张楚亲自指挥75毫米山炮回击。
现在的他，对于反炮击，已经有相当的体会。闭着眼睛都能计算出基本数据。
一发一发的炮弹被源源不断发射出去。
“叮……”
“你炸死日寇一头……”
“叮……”
信息不断的传来。
但是并没有日寇炮兵被炸，或者是火炮被毁的信息。
看来，75毫米山炮的威力有点小。
当然，也有可能是根本没打中……
怎么办？
凉拌……
继续射击！
就不信一路炸过去，会炸不中。
就算是没有炸到日寇炮兵，也能将其他日寇士兵都全部轮一遍。
反正老子有的是炮弹！
咱们比赛谁的炮弹多！
“叮……”
“叮……”
果然，被炸死的日寇士兵非常多。
虽然是只有十门75毫米山炮。但是发射的速度极快，每门炮每分钟至少20发炮弹出去。十门炮就是200发。
一分钟两百发炮弹落下，即使是日寇也顶不住。
“叮……”
“你炸死日寇中尉一头……”
“叮……”
“你炸死日寇大尉一头……”
“叮……”
不断有日寇军官被炸死。
处于进攻状态的日寇，显然对于密集炮火反扑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结果一顿炮火猛扫，至少有五百多个日寇丧命。
“带劲啊！”
“带劲……”
后面，王师长十分激动。
真是没想到，122师也有这么猛的火力。
出川之前，122师连一门山炮都没有。迫击炮也只有五门。炮弹五十多发。
这可是整个师！
师下面的各个团，连迫击炮都没有。
有一两挺重机枪，就已经非常厉害。营级以下，连重机枪都没有。只有一些轻机枪。
哪里敢想象有什么炮战？
所以，之前的几次战斗，都是被日寇撵着打。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所以被阎老西嫌弃。
各个战区都不想要。
真是难受。
没想到，在这里，张楚一来，立刻翻身。
都可以和日寇炮战了。
这一声声的巨响，打出去的全部都是炮弹啊！
就那么一会儿，打出去的炮弹，比王师长一辈子见过的都要多。一分钟200发，半小时就是好几千发了。
“叮……”
“你成功炸毁日寇山炮一门……”
“你获得一份零星奖励：国产122毫米榴弹炮一门……”
“你获得50万收益……”
“你获得50000大洋……”
信息忽然到来。
张楚心花怒放。
妈耶，终于是找到日寇炮兵了。
狗日的，我就说炸不死你！随便你跑！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但是！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
终于有122毫米榴弹炮了！
老天爷！
这可是好东西啊！
122毫米榴弹炮！
在东亚战场，绝对可以说是制霸级武器了。
除了更大口径的150毫米榴弹炮，没有谁比它更厉害。在150毫米榴弹炮出现之前，它就是王者！
但是不着急。
暂时还用不到122毫米榴弹炮。先攒着。
眼下75毫米山炮也足够了。
威力不够，数量来凑。集中几百门75毫米山炮，一样可以将日寇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但是现在战斗刚刚开始，还不能投放太强火力。
否则，日寇就不敢南下。
不敢深入，就无法形成包围圈，就无法全歼了。
击溃战没有意思。
这一仗，必须打成歼灭战！
最好是将日寇第五、第十两个师团全部包圆。
那才叫过瘾！
继续炮击。
“嘭！”
“嘭！”
炮弹好像流水一样发射出去。
忽然间有人叫。但是在跑声中也不知道是在叫什么。
张楚走过去一看。发现是一门山炮过热了。
炮管在嘶嘶嘶的冒白气。
有人浇水。
“嗤嗤嗤……”
“嗤嗤嗤……”
顿时传来尖锐的声音。
炮管冒出更多水蒸气。
得，山炮也有过热的时候啊！
但是想想也不奇怪。
超负荷发射。
这种山炮，每分钟最快能发射25发炮弹。一般都是20发左右。
考虑到122师的炮兵，基本上都是半路出家的菜鸟。所以，每分钟能发射20发已经是极限。但是架不住时间长啊！
从开始到现在，差不多一个小时了。
换言之，就是这门山炮，几乎是连续发射出去上千发炮弹。
那换谁都受不了。
偏偏是新手炮兵又不懂，还一个劲儿的朝里面放炮弹。
幸好没有炸膛。
否则……
“停止发射！”
“停止发射！”
张楚急忙下令。
这门山炮才得到喘息的机会。逐渐开始冷却。
可是，问题又来了。
其他的山炮，也都是差不多过热了。
它们也是同样发射出去了上千发的炮弹呢！没有哪一门山炮是偷懒的。
集体过热。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只能是暂时停止炮击。
先冷却半小时了。
然后轮番射击，大家错开。同时降低射速。
每分钟20发太猛了。降低到每分钟10发。或者是每分钟5发。反正效果都是差不多的。干掉日寇炮兵就行。
“八嘎！”
“杀唧唧……”
“杀唧唧……”
忽然间，前线的日寇发起了冲锋。
足足有五百多个日寇，端着刺刀，呐喊着，好像野兽一般冲上来。
什么情况？
张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停止炮击……
你发起冲锋……
有内在联系吗？
搞不懂……
但是，日寇既然冲上来，那就是送死。
“啪啪啪……”
“哒哒哒……”
果然，前线的川军士兵开火射击。
他们没有太多的自动武器。大多数用的还是七九步枪。主要是考虑到诱敌深入。
必须将日寇吸引到预定的台儿庄战场。然后予以包围歼灭。
在此之前，你不能表现的太厉害。否则，日寇就不敢深入。
可是……
情况似乎有些变化？
随着一阵阵的枪声，日寇不断倒下。很快伤亡过半。
却是经过之前的战斗，川军战士的射击水平，大有提升。在过去一天，他们射出去的子弹，比以前几年都要多。
很多士兵，昨天一天就射出去一百多发子弹。甚至是两百发。
随着射击熟练度的提升，命中率自然跟着提高。所以，日寇就悲剧了。一个接一个被打死。
张楚现在有点头痛了。
这样打不行啊。
打的太厉害了。日寇可能会畏缩不前。那战略计划就无法完成了。
郁闷……
打的太凶不行。
但是打的太弱又不甘心。
怎么办？
算了。懒得管。
那是长官部应该考虑的事情。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打打打！
管你日寇有什么考虑，只要被我发现，立刻干死！
“啪！”
“啪！”
举枪连续射击。
击毙一个日寇。又击毙一个日寇。又又击毙……
最终，发起冲锋的五百多个日寇，几乎全部丧命。
“八嘎！”
矶谷廉介勃然大怒。
他从望远镜里面看到了战况。脸色非常不好。
该死的中国军队！
居然敢阻挡日军南下！
八嘎！
死啦死啦的！
当即命令部队重新组织进攻！
他就不信了。
自己一个主力师团，会打不通津浦路！
八嘎！
津浦路必须打通。
必须将华北和华南连成一片。必须占领徐州。
第十师团的战略目标，是徐州！
徐州自古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是中原重镇，必须控制在日军手中。
嗦嘎……
“杀唧唧！”
“杀唧唧！”
第二波的日寇再次发起攻击。
这一次，日寇出动的兵力更多。足足有一个大队。
同时，还有两个大队从旁边迂回。
这是日寇的惯用战术。
正面吸引国军注意力，然后两侧突进。
国军的侧翼往往都比较薄弱。很容易被突破。一旦被突破，整个防线就崩溃了。
“来得好！”
然而，日寇并不知道，川军122师早有应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