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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 《少年天子》-2015.08修改版 第08章:战歌行

作者:后煌嘉树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6-07-13 08:59:29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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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战歌行

    【下邳】

    徐赫半弓着身子。

    徐家老太君此刻立坐在后堂中央,一根老藤杖抵在堂沿的垛口。徐州如今危机重重,徐赫为人谨慎却不善决断,偌大的徐家此时没了徐弈主持,不得不把老太君请出来。

    老太君历经过大汉立国时的动荡,是从兵荒马乱中活下来的老人,临机决断之能、谋略全局之智、铁血杀伐之威,远胜于寻常男子,哪怕是她那牧守一州的儿子徐弈也不如!

    “少年郎心高气傲,视天下英雄如狗熊,战歌小子如今有平定山越的军功傍身,些许桀骜无礼也是必然的。”

    “那战歌行何止是桀骜无礼,前驱盗匪祸乱乡野,后遣大军磨刀霍霍,这是犯上作乱!”

    “可陛下就喜欢看他这么乱来。陛下要在朝中与苏罗斗法,就需要他战歌行帮着留下御林军。再者,战歌行威震荆杨,山越人只知战歌行而不知大汉帝君鹰眼岂是摆设?自古封疆大吏最受猜忌,与其惴惴不安,不如卖了功爵,向陛下讨一顿板子,大棒之后必有甜枣。以此为凭仗,他如何不敢调动地方军马?”徐老太君拄起老藤杖,“他横,我们也横,不必怕他。”

    “老太君不是说他是以军功为凭仗才敢肆意妄为的么?我徐家没得依仗可如何敢学那蛮横之事?”

    “愚蠢!”老太君瞧了眼徐赫,随即起步迈向堂外,“不争气的东西,怎和你那大哥一般的没格局?”

    “哪里和大哥比得,”徐赫亦步亦趋地跟在许老太君身后,“大哥如今牧守一州,若连他也是没格局的人,天下恐怕也没几人能入老太君的眼了。”

    “学了点纵横家的皮毛,哪里敢吹嘘人杰?”

    徐赫不敢否决,只好干笑。

    虽是经历战火,不少书简都遗失荒野,但诸子百家的香火仍未断绝。徐家是正统的九流传人,合纵派分支的当主。

    “扬州既然动了,我们也不好干坐,徐赫,止武军可调动多少人?”

    “不足三万。”

    “你为下邳尉,掌下邳军务,保境安民正是你职司,徐弈不在,你亲领止武军陈边,名曰剿匪,不许扬州入徐州一步,入者,视同乱军,杀!”老藤杖三击砖地,“徐家三代隐于朝野,当我徐家温顺如羔羊乎。”

    【广陵】

    广陵渡东可沿海抵达曲阿,向南可抵达秣陵,西边是楚霸王自刎之地,是下邳南面之咽喉。如今,扬州壮武、孝廉、安南、沭阳军共计五万人马如同铁索般将曲阿、秣陵、乌江三处联结在了一起,彻彻底底地将徐州之南隔绝。

    徐州的止武军此刻就在广陵结营,杨延昭派侦骑试探过,只换回三具尸体,显然徐州的主事人是动了真格的。

    “莫言,都说徐老太君谋略更甚男儿,看这铁血杀伐之果决,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到底是乱世里活下来的老人,”柴静长叹一声,“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太君就是徐弈的传家之宝。”

    杨延昭点点头:“我们能对徐州下黑手,是因为徐弈远赴京畿述职。如今山越平定,将主率领前军去了雒阳,两家扯平,这就给了徐家动真格的底气。莫言,你说,若是将主在此,当如何应对眼前进退维谷之局?”

    柴静思索片刻,再次长叹一声:“等。”

    “等?”

    “等京畿传来消息。功勋未定,我们在此间的布局皆是徒劳无功之举,甚至还会惹来一身骚!”

    【虎牢】

    “老叔,小侄第一次进雒阳城,如果太过嚣张,陛下会不会生气?”

    被战歌行称作老叔的军汉看着军帐外面的军卒带着缅怀意叹息一声道:“昔日先帝率领悍卒凯旋,自东门入西门出,百姓掷花抛果者盈街,十里不绝,何等的荣耀。莫之,你此番踏平山越而还,有守土开疆之功,当是满城欢庆。”

    战歌行笑道:“明日入城,当教扬州男儿傲立世间,老叔可愿与小侄一起率军入城?”

    薄昭笑道:“乐意之至!”

    战歌行哈哈一笑:“陛下有令,明日入京。人跨刀,马覆甲,扬州男儿当让天下惊!”

    校尉接了令箭就去做准备,战歌行和徐州不和的事情他们知道,不过这不关他们的事情,男儿带吴钩,他们的荣耀是从马背上取来的!

    “莫之贤侄,有件事说出来您别笑话,老夫琢磨着能否把弄些后辈进去?不为别的,就为在陛下面前露个脸,只要这事成了,将门中人人都承您的情。”

    战歌行看着这个一脸局促的老人笑道:“既然是将门中人,也罢,人可俱在?”

    “都在,都在,一个都不缺。”

    薄昭走出帅帐的时候发现原本安静无声的军营立马沸腾了起来,这支被皇帝召入京畿的军队似乎在一瞬间换发了生机。

    【温室殿】

    未央宫里的刘稚看着手里的密折轻笑一声,傅人心接过折子锁进一个红漆盒子之后继续坐在刘稚的对面没离开,他知道刘稚一定会有话说的。

    “介怀,你说战歌行和徐弈闹翻,到底是真是假?”

    “真!即使是假的,现在也成真的了。”

    “何以见得?”

    “战歌行恃才自傲,此番更是拿下了山越,是个人才。只可惜聪慧则已,虽诘狎,终究不懂官场。他为大汉立下了汗马功劳,足列彻侯,眼红者不在少数。徐弈、衣少食,王得翼,这些人之所以不动声色,是因为战歌行的功绩确实配得上侯爵,但配得上是一回事,认不认可是又一回事。”

    “青州的马案传得沸沸扬扬,明眼人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那些人想要敲打下战歌行。不过敲打敲打也好,朕不好出手,既然有人愿意代劳,那便随他们去吧。”

    “有人代替陛下敲打他,陛下自然是没了责任,却把那些权臣推到尴尬的境地,可怜那么骄傲的少年郎,不要心灰意冷才好。”

    “山越之战和辽东之事给了朕信心,这次诸州州牧齐聚一堂,开疆拓土在即。”

    “陛下,山越不比东瀛,这海船的督造就是头等大事。”

    “朕当然知道,所以朕在等,当水师操练有成,朕才会渡海。”

    傅人心颔首,说起了另一件事:“国侯薄昭问我讨去了犒赏三军的差事。虽说薄昭也是将门出身,可他们那群人早就转投了文职,已然不是纯粹的武人了,战歌行这种天之骄子不可能和他们混到一起去的。”

    刘稚呵呵笑道:“六月栖栖,戎车既饬。四牡骙骙,载是常服。玁狁孔炽,我是用急。王于出征,以匡王国。

    比物四骊,闲之维则。维此六月,既成我服。我服既成,于三十里。王于出征,以佐天子。

    四牡修广,其大有颙。薄伐玁狁,以奏肤公。有严有翼,共武之服。共武之服,以定王国。

    玁狁匪茹,整居焦获。侵镐及方,至于泾阳。织文鸟章,白旆央央。元戎十乘,以先启行。

    戎车既安,如轾如轩。四牡既佶,既佶且闲。薄伐玁狁,至于大原。文武吉甫,万邦为宪。

    吉甫燕喜,既多受祉。来归自镐,我行永久。饮御诸友,炰鳖脍鲤。侯谁在矣?张仲孝友。”

    “朕倒是很想看看这些人在京畿是如何遥遥指挥,搅动淮南的风雨的,朕的这些个封疆大吏没一个是好相与的啊。”

    【雒阳东门】

    穿着彩衣的信使背插旌旗快马驰骋入东京,京畿内卫军左哨虎甲营的精锐手持长枪站立在大街的两边,十六个号手在敌台上吹响低沉的回军号响。

    覆着青铜颅甲的战马高昂着头颅穿行过宽敞的翁城。当马背上的骑士攥紧了缰绳时,雒阳城里的百姓已然被飞扬的尘土吹弄得灰头土脸。

    全副武装的骑兵行进在东京雒阳这座都市里,又将满城百姓从五十年的繁华中扯回到了五十年前的残酷中。

    城门口的百姓用肃杀迎接着他们凯旋归来的雄师。五十年前列国纷争,雒阳一次次在战火中倾倒,又一次次从战火中重生,雒阳城的子民比天下任何一座城市的百姓都骄傲,因为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压垮他们的脊梁。

    看着在主街上挺进的军伍,大司寇丙源不由赞道:“当可与先帝麾下的北府军相较了。”

    “内弟过誉了,这票骑兵虽然精悍,却还比不上先帝纵横天下的北府军,可惜好好的北府军被拆作了虎甲熊盾二营,昔日之北府才是真正是虎狼之师也!”蒋中正眯着双眼贪婪地打量着面前的大军,似乎想将队伍中每一个人的面孔都牢牢地记住。

    “六月栖栖,戎车既饬。王于出征,以匡王国。比物四骊,闲之维则。王于出征,以佐天子。四牡修广,其大有颙。共武之服,以定王国……帅旗底下的少年郎就该是战歌行吧?看他的模样确实有名将的几分风采。”

    “剑眉星目,昂扬烁烁,倒也不负其父威名。”

    “岳山,你是去过北地的,这些人和匈奴游骑相比如何?”

    “冲杀之术,五五分尔,弯弓游猎毕竟不如。”

    更远处的高台之上,苏罗低头看着茶碗里的水波纹,转头问身边的黄丹:“战歌行如此炫耀他的骑兵,是要请陛下抵消他的罪过啊。”

    “徐杨之间的纠纷,过火了!”

    “少年郎心性到底不够,若能稳妥二三,纵使老夫亦难奈何之,可惜,老夫添为太尉,他避不过老夫的手段。头角峥嵘之辈想要执宰庙堂,还需要打磨啊。为官之道,光是凭借军功可不足为凭。既然牧守一州,便夹杂在了文武之间,不问轻重缓急,半点耐性都没有,如何能够担当大任,徐州和青州的那几位想要敲打他,那就任他们敲打好了,难道他受了委屈,陛下会不庇佑他?做事不讲究手段,依仗武力还击,这是无能的表现。”

    水衡都尉黄丹抚须笑道:“陛下以此人镇压御林军,以水衡都尉丞牵制老夫老夫的上林军,以内卫军执京畿,骠骑骁骑二军节制内外,原本苏公空有五军都督的名号,京畿之中却无兵可用,熟料此人莽夫,我辈幸甚哉。

    壮武军来到高台前,宾妃施礼,群臣欢迎,整个宫楼上能安稳坐着的唯有刘稚一人而已。这是也是帝君的权利!

    “会稽事毕,班师凯旋,可卸甲!”

    苏罗立于楼前,宣读旨意。

    八百伶人扯着奸细的嗓子唱着:“归我田园,壮士卸甲,天下安宁!”

    刘稚立于彩楼道:“爱卿劳苦!”

    战歌行将自己的佩剑和印信放在傅人心端着的木盘里:“山越叛贼授首,臣幸不辱命!”

    月色明媚。

    有人登高赋诗,有人纵酒狂歌。

    大汉五十年不闻刀兵,四夷思动,战歌行却在这时告诉世人,大汉依旧是那头雄狮,这是所有汉人的骄傲。

    苏罗笑的极为大声,酒觞满饮不止,老夫聊发少年狂者,不外如是。

    “会稽之战,莫之一战定乾坤,让吾辈拍手叫好,东南大事底定矣!来,诸公,饮胜!”

    “得苏公赞,小子羞甚,请与诸公同饮。”

    “六月栖栖,戎车既饬。四牡骙骙,载是常服。玁狁孔炽,我是用急。王于出征,以匡王国。

    比物四骊,闲之维则。维此六月,既成我服。我服既成,于三十里。王于出征,以佐天子。

    四牡修广,其大有颙。薄伐玁狁,以奏肤公。有严有翼,共武之服。共武之服,以定王国。

    玁狁匪茹,整居焦获。侵镐及方,至于泾阳。织文鸟章,白旆央央。元戎十乘,以先启行。

    戎车既安,如轾如轩。四牡既佶,既佶且闲。薄伐玁狁,至于大原。文武吉甫,万邦为宪。

    吉甫燕喜,既多受祉。来归自镐,我行永久。饮御诸友,炰鳖脍鲤。侯谁在矣?张仲孝友。”

    这是一场盛宴,盛宴之珍羞不在歌舞、不在美人、不在美酒,而是在东南之山林。千里山越,虽然野蛮荒僻,却有着许许多多的特产。更进一步,交州将成为名副其实的交州,驱山越而伐南蛮,大汉的疆域将再次扩大,青史留名,谁不羡慕。

    大汉沉积了五十年的底蕴,打磨了五十年的野望被战歌行撩拨了起来,而野心需要源源不断的尸体来喂养。

    歌舞升平的东京雒阳需要血勇警醒,倾城美人只有在尸骨上摇起舞才算得上世上最曼妙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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