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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佑铭对于我的食相那是早就有免疫能力的了，所以见多不怪，倒是大小姐看我这么一个吃法，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干脆不吃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大小姐忍着气我。
我淡淡一笑，说：“食不言，寝不语。”
“你！”大小姐差点就发脾气了，喘了几口气才忍住，只好拿起碗筷冷眼瞪着我细嚼慢咽起来。
“其实呢，想要让他们买雨家的布匹，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价格比他们的成本要低，那就没问题了。”我看大小姐很生气的样子，心里就是舒坦，也不想吊她胃口了。
大小姐一听，立即皱起眉头，停下手中夹菜的动作，说：“这用得着你说吗？可是雨家的成本本来就高，还要从京城运下来，这怎么可能再降？”
“大小姐，你急什么呀，先听我说嘛。”我很随意地笑了一笑，继续便夹菜边说道：“他们的造价低，主要是因为他们的什么脚踏纺车，我的记忆吧大概记得那是一种很古老的纺织机了，结构比较简单，只有木架、锭子、绳轮和手柄四部分组成，这种纺车比北宋的大纺车和南宋的水转大纺车要落后多了，那些大纺车一夜之间所纺出来的纱可以达上百斤，这足以让布匹的成本降得让他们吐血不止了。”
霁老伯一听，果然亮眼发光，也不管什么南宋北宋了，激动地问道：“杨兄弟，你说的纺车真的有那么神奇？能做得出来吗？”
“何止神奇，简直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我很平静地回答答道，“至于能不能做得出来，我想，要是请几个技艺精湛的木匠来帮忙，再拿几台纺织机来研究一下，应该不成问题，反正基本原理都一样，动力推动绳轮，绳轮带动锭子，锭子纺纱，就这么简单。”
“呵呵...那就好，老朽现在就去请木匠回来。”霁老伯高兴得不合拢嘴了。
“等等，霁老伯。”大小姐喊道，她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么，杨诩，这种纺车是不是很容易就被别人学去了？”
我呵呵一笑，说：“大小姐果然聪明，其实改进机器降低成本这是下下之策，你看整个扬州城，乃至整个江南，看看哪一家布庄不是用同样的纺车的？”
“啊？这.....”霁老伯愣住了。
“所以，大商家卖的从来都是信誉，而不是你纺织的技术，就好像雨家的圆顶窑，要是没有上釉工艺，你觉得雨家的瓷器的地位能维持多久？除非你的技术可以达到被人无法企及的地步。”我侃侃而谈。
“杨诩说得没错，正因为如此。江南的丝绸价格远比北方的便宜，这主要的原因就是那种纺车的普及，所以，改进纺车也只是暂时性的，根本无法长久。”大小姐这回眉头皱得更深了。
“所以啊，就算我可以把能带动八个锭子的「珍妮」做出来也无济于事啊！”我随口说道。
大小姐虽然不知道我在说么，可也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有些着急地问道：“那还怎么办？”
我却笑了，说：“大小姐，你可别忘我们手中的优势啊！”
这回大小姐恍然大悟了，说：“你是说皇商？”
“嗯！没错”我把筷子反扣到桌面上，一抹满嘴是油的嘴巴说道：“大小姐，我，吃饱了，你要想问什么的话，明晚继续！”
“你！”大小姐真的气得不行，见我气身就要走了，一咬牙齿，说道：“以后，你坐在一起吃饭就是了！”
“哎呀，大小姐你早说嘛，撑死我了！”我掩着肚子说道，实在是因为吃得实在太饱了，没办法呀，有这顿没下餐的，当然能塞多少是多少了。
“活该！”大小姐啐了一口，差点笑了出来。
初晴那小妞直接笑喷了，只是人多又忍了回去。
“那还有一种方法是什么？你赶快说来听听。”大小姐恢复了平静，又催了。
我平复了一下身体，才慢慢说道：“既然那些大商家卖信誉，那我们不如卖身份？”
“卖身份？”大小姐有些疑惑，似乎想到了可有有点想不通，说：“此话怎见讲？”
“嗯哼！”我清了一清嗓子，说道：“我们雨家最大的优势就是皇商，而皇商，正是身份的代表啊。自古以来，都是以皇室为贵，平民百姓，富贵达人无比向往。你们想，要是皇室的贡品也可以穿到他们的身上，他们会怎么想？他们心里会想，同为富商，而我穿的都是皇室御用，而你们呢，穿的都是些破衣麻布，看到没有，我穿的都是皇室御用，我身份比你们尊贵。要这样的话，他们就会自认为高人一等，身份卓著，那么，对皇室丝绸趋之若鹜之人就会越来越多！”
“可是，我怎么觉得....”大小姐又皱起眉头来了。
“没什么不妥的，人都是有这种心理的，尤其是有钱人，他们不愁吃不愁穿，你总的给个机会让他们显摆吧。你放眼整合扬州，整个江南，你看，到处富豪，这钱不赚，真的是对不起自己啊！况且，我们也没说要赚那些平白老百姓的钱啊。我们可以把雨家的丝绸分几个等级就行了，嗯！”我变得苦口婆心起来。
“杨兄弟，你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老朽觉得可行。”霁老伯想了许久，终于算是赞同我的说法。
“可是，我雨家的丝绸跟其他商家的质量上相差不远，很难区分啊，怎样才可以让他们盯着我雨家的丝绸买，而且又分出等级来呢？”
我一听大小姐这么问，也知道她的意思了，回答说：“那就让他们认得出来不就行了？譬如，在那些丝绸布匹的做些刺绣活着印些绣花什么的，特意指明这是雨家出产，皇室专供，国家免检这里的话语或者图案之类的就可以了，然后再在每一匹丝绸上作上特别的数字啊、字母啊、条形码啊这些记号，让其他商家无从假冒又可以去找雨家随时对货，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至于等级嘛，质量上肯定是要分的，另外就是限量发售了，譬如高档的每天发售一个定值，售完即止，而下一个档次的，就可以随时购买，不过还要有我们雨家特发证明才可以购买，在下一档次的，随便选就是了，不过也得要有雨家的标志才行。
反正吧，就让他们觉得穿得起雨家的就是骄傲，买不起雨家的丝绸就是土豹，这样，还怕这江南的生意做不好吗？”
我深深地为我这一番话陶醉了起来，却换来大小姐两个字的评价：“奸商！”
这时，外面的雨满城掌柜有事来报了，在门外敲了敲们，喊道：“大小姐，雨掌柜有事请示。”
大小姐随口应了一声，等他进来了才开口问道：“雨掌柜，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雨掌柜连忙取出一张红色的请贴递给大小姐说：“这是莫清潭派人送来的请帖，邀我明晚到昶驻酒楼一聚，我想着大小姐既然已经来了，那我出席就不合适了，所以...”
“雨掌柜说笑了，雨家章扬州的生意都是你打理，你去也没什么不合适的，那就由你去吧。”大小姐把请帖还给了雨掌柜，淡淡地说。
“是，那我就先下去了。”雨掌柜说完，便在大小姐的点头中离开了。
这回，大小姐也放下心了，准备吃饭时，一双筷子举在空中，却感觉无从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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