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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章 避祸</br> ( )
是何人。
苏蔓玖有些慌乱了一瞬。却在看清那衣角的花色瞬间。又静了心神。
某地今年刚刚送往京城的金绦暗纹织锦。摆在明面上入了岁贡的。也就只有那些数量。这暗朱色的缎子不多。她不过早晨刚刚见了一件成衣罢了。
“小王氏。”苏蔓玖半垂着眼。微微的喘息回应着魏泓章手里已经有些放肆的动作。
虽说早就想要除了她。现在。只能是加快自己的布局谋划了。
苏蔓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冷光。
花清越的马车已经入了城。他在看清楚城墙上清晰的“京城”两个字的时候。人有一瞬间地松气。
尽管如此。花清越仍然控制着马儿的速度。不徐不缓的驰往马市。自然得仿佛是每日出入城中的千万客商旅人中的一员那般。
其实最快的处理办法是将马和马车直接卖给马市的贩子。但那样却也最容易被人察觉到來源。
马车慢慢驶入马市。花清越带着草帽。垂着头。任谁也看不清他的样貌。他却早已将这马市之中熙攘拥挤着的各色人等尽收眼底。
衣着华丽。随从三五者。必然要求马车來历清楚。交互手据清楚。不可;衣着褴褛。眼神畏缩期盼者。必然囊中羞涩。若是施恩赠与。必然纠缠不清。惹來众人注意。也不可。
百般挑剔下。花清越选中了一个身材壮硕。脸庞坚毅的男子。就是他了。
花清越将马车系好。在一群牵手转圈的孩子当中选了个衣着明显华丽的。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玩物递予孩子。又吩咐他如此行事。
说完之后。他便从马车之上抱下已经昏睡过去的苏陌素。大步走离了马市。
那壮硕汉子确实是因急事而來京城。又因急事要离去。他原本囊中满满。只可惜这一路上已经折腾干净。如今等不到主家银两送到。他却就要离去赶往异地。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大叔。您要马车吗。”
汉子挑了下眉。望向小童:“小儿家有。”
小童点点头。指向那粗壮的槐树:“槐树下的马车是我叔父所有。叔父见大叔行色匆匆。又恐大叔是囊中羞涩。便让我领大叔去解马。叔父不欲出现。是不希望大叔有所负担。”
汉子十分讶然。想不到自己还能碰上这等好人。虽面对的是个孩子。他还是多问了一句:“你叔父姓甚名谁。我且來日报恩。”
小童摇了摇头。朗声答道:“我叔父不要报恩。如今老爷爷病了。叔父只想替老爷爷积福。大叔。您把马车带走。叔父说。若您解难了。请再赠予有需要的人。”
听完小童的话。汉子的心稍安了一些。平白无故的赠予总是引人心忧。但这理由却让人有些相信。
家中有人病重。富贵人家想要积福。一辆马车实在算不了什么。
汉子低头望了望面前不足自己腰高的小童。这小童衣裳镶的是金线边。头顶发髻中明显是根玉带。家境想來不差。
一个小儿而已。自己何惧。
汉子阔步走向那马车。他掀开帘子一看。马车中果然是软垫、背靠一应俱全。他再看向那马匹。马身壮硕、马蹄有力。是匹好马。
汉子解开缰绳。抱拳道:“多谢小儿。某去也。”
说完。他便一跃上马。将马车驰出京城。
那汉子纵马而去后。原地的小童抛了抛手中的新玩具。 一脸好奇之色。他一边走回众童之中。一边自言自语:“那人真是厉害。他不仅知道我是我们学堂背书最厉害的那个。还知道那大叔肯定会收下马车且立刻离去。真是厉害。厉害。”
花清越在布店换了衣裳。又再在客栈假意转了个圈。再换了衣裳。几番动作后。他最终伪装成一个推着稻草板车的农夫进了巷子。
走到花府后门。他敲了敲门。沉声道:“我是送柴火的。”
那小厮将门只打开了一条缝隙。他探出头。十分狐疑地看向那车堆得老高的稻草:“既是柴火。如何全是稻草。”
“这可不是普通的稻草。这可是上等的空心干草。引火容易且还不起烟雾。小的这是奉府上林管家之命才送來的。”花清越抬起头看向那后门的小厮。
与其他府邸不同。花清越府上的前门、后门小厮非但不是府中最为下等的奴仆。反而是十分值得信任之人。前门那个。是和夏草一样。曾为花清越贴身侍读的冬虫。后门这个。则是林管家的亲侄儿。
既是这样的关系。那后门小厮自然是一眼认出了乔装打扮后的花清越。
他虽然认出主人。却并沒有马上一改常态地把门打开。
小厮十分倨傲地回了一句“我问问林管家”。便将门重新关上了。
花清越继续埋着头。真如一个柴夫一般地十分耐心地在花府门外等候。
不一会儿。那后门就重新打开了。
來的只有小厮一个。他将门完全敞开。挥手道:“进來吧。”
花清越应了声。推着稻草的板车进入花府。小厮不仅沒有帮忙。甚至还侧身到了一边。一副十分嫌弃的模样。
待板车完全进了花府。小厮才打了个哈欠。将门懒洋洋地重新关上。
待花府后门完全关上后。里面全是浑然不同的情景。
林管家早已等在里面。他见花清越回來。连忙迎上前來。去接自家少爷手中的板车:“少爷。可是又有人在查探旧事了。”
花清越摆摆手。将板车轻轻放下:“我自己來。夫人在里面。”
他将稻草轻拂开。苏陌素沉睡的模样便显露出來。
花清越拦腰抱起苏陌素。阔步往主房走去:“让人准备些吃食热在灶上。再把知画那丫头唤來。去夫人房中伺候着。”
他回头看一眼林管家:“你且到书房等我。此事还要重新计量一番。”
将苏陌素送回房中后。花清越带着一身的风尘。先行到换洗室里沐浴更衣去了。
而林管家则忙不迭地招呼小厮來做完柴夫的工作:“來。小曲。你去浴室那边先等着。换上少爷刚才的衣服后。一会将车送出去。”
叫做小曲的小厮对着林管家行了礼。立刻一路小跑到浴室那边。花清越的贴身小厮将外衣一送出來。他便立刻结接过再次跑回前院。
“记着。你一会将这板车推到城东的柴运司。柴运司的东门是各路小厮小贩的聚集市集。你在那里混迹一会儿。记得。一定要等到柴运司开市之后。你再悄悄离开。一路注意有沒有人跟踪。知道吗。”
“知道了。林管家。”小曲穿上花清越回來时的衣服。将草帽向下一压。倒是真的让人分辨不出來。这已经换了个人了。
“好了。让东子带你出去。东子...”林管家刚刚张口喊。那个先前给花清越开门的小厮已经连声应着跑过來。
“來了來了。二叔。我这都过來了。您老人家别喊了。”东嫌弃的掏掏耳朵。林管家作势就抬起巴掌要拍他。东子一点都不怕。左躲右闪的。嘻嘻哈哈。
“你个臭小子。给少爷办事儿呢。还这么跳脱。给我收起性子。”
“少爷放我到外门。不就是要磨我两年嘛。我又不是不知事。瞧你。老头子。总这么古板。”东子抱着小曲的肩膀。“走。东哥我带你出门。”
“臭小子……”林管家在两个年轻人身后摇头嘟囔了一句。“都是少爷惯得。把这臭小子惯成什么样子了。”
东子一直和小曲闹着走到了后门前。两人才互相歇了手。东子整整自己的衣衫。伸手拉开两扇门。站在门里一边。扬起下巴一努嘴:“喏。工钱都给你了。赶紧走吧。”
“这位小哥。您这工钱...您扣的也太多了。多少再给小的两个钱吧。小的这可以满满一车的上等空心草啊。”小曲车子刚推出门。忽然转身对着东子來了这么一出。东子吓了一跳。等看到小曲在帽檐下挤眉弄眼的神情。这才明白。这是逗他呢。连忙将大门关上。像赶苍蝇一般挥挥手。一脸防备和鄙视。
“什么钱。拿了工钱就赶紧走。别在这门口挡着路。别等小爷我撵你。赶紧滚。”说完。再也不给小曲说话的机会。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这家伙。临时变卦啊。吓死我了”东子一脸余惊未定。笑骂着小曲的临时发挥:“装的还挺像。不知道的真以为我扣他工钱了啊。等你回來的。非得让你请我吃酒压压惊不可。”东子对着门板念叨了几句。这才跑一边去干自己的活了。
门外的小曲被东子关在门外。对着门板一脸憋笑。好不容易正正表情。将草帽的帽檐拉的更低。这才抬起板车。向着城东而去。
小曲代替花清越乔装打扮出门的时刻。千里之外的一个豪宅大院中也正如花清越所料。已经有人感应到了万蛊之蛊的死亡。
噗。
一个青色衣衫。瘦长脸的男人捂住胸口。他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
“大哥。这是怎么了。你催动那蛊王了吗。”瘦长脸男人旁边是一个小个子男人。他身子矮矮的。光看体形。还易让人误会成孩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