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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深海中的盛宴（之九）3</br> “忘了问了，你们这么着急到三亚去干什么？”何俊放下筷子，看向山本敬一。
“事出有因说来话长。”山本敬一摇了摇头。
“我就不缺时间，说来听听，从头讲。”何俊微微一咧嘴，端起酒杯摆出一副听故事的模样。
“真要听的话就要从去九月份年开始说了。”山本敬一在脑海中理了理思绪整理好措辞，“我有一个弟弟叫山本优二，你知道吗？”
“跳跃太快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何俊满头黑线，“你不是说要从一年半前说起吗，怎么，你这个弟弟是去年出生的？”
“当然不是。”山本敬一拍了拍桌面，“我的弟弟长得和我很像，毕竟是双胞胎。平时我们关心很好，不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加入到‘暗影’的行列，去年九月份突然袭击了东京总部，将我软禁了起来。”
“怪不得这么长时间都没看见过你。”何俊毫无触动的喝了口酒。
“别说的跟没事人似的。”山本敬一白了何俊一眼。。之后接着讲着故事，“我被软禁了一年多，直到今天才被放出来，这三个小姑娘突然闯入东京总部好像是个优二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我们联手炸掉了山本优二准备使用的基因强化药剂。”。…。
“基因强化药剂？”何俊想了想，“那东西很危险，好像是成功率很低，但是一旦成功就受益无穷。”
“回答得很准确。”山本敬一打了个指响，之后拿起青釉瓷瓶给自己的玻璃杯中倒满了透明的酒液。
“阿尔托利娅和关怡给我们带来这消息，说是三亚的储存仓库被窃。三百多支枪被洗劫一空，我们想到了山本优二很有可能会利用这批军火来武装自己的基因强化者部队。”山本敬一表情严肃，右手轻轻的捏着酒杯，并没有喝的意思，“我们稍微的减缓了山本优二的计划进程，但是在东京这边我们无计可施。所以我们就想要到三亚去，找到那批枪。”
“找到之后有什么计划？你们像怎么办？还回去吗？”何俊不解的问道。
“移交给空间机场的驻防部队。就算是基因强化者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也不会赤手空拳的对着三百人的驻防部队发起攻击。”山本敬一说出了计划的核心。
“想法很简单，听起来很有效。”何俊听完之后叹了口气，“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们弃之不理的试验品要怎么办？放着他们被山本优二牺牲掉吗？”。…。
“我很想救他们。但是在东京我自身难保。”山本敬一身体微微的向前探去，“我想请你来帮我，通知北海道冲绳一起设立在其他县的分部，帮忙对东京总部进行行动限制，必要的时候可以直切干掉山本优二。”
“但是你知道，这样做已经来不及了。”山本敬一叹气的补充到，“我们离开的时候，基因强化药剂的注射工作已经将近完毕的，我们炸掉的只不过是多余的备份品。”
“哎~”何俊叹了口气。“我明白了，我会尽力帮你们的。那这些试验成功的基因强化者你想怎样处理？”
“这件事不归我管，不过可能会接纳到空间作战部队或者是安理会中，但那都是后事了，我们目前紧要的是去三亚。”山本敬一喝了口白酒。肥胖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丝的红晕，看起来山本敬一微微的有些醉了。…。
“有机会的话我真的不想打击你的积极性。”何俊表情有些黯然，“你有几分把握其他的分部没有背叛？你有几分的把握提前山本优二到达三亚？你又有几分的把握成功地阻止山本优二？你现在的所有决定都是建立在关怡那个小姑娘的推理无误的情况下，万一要是出现了一点失误，山本优二不想去三亚而是想去圣安东尼奥呢？”。…。
“我不知道。”山本敬一轻轻地摇头，“我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我知道我们现在只能这样去做。而且听说阿尔托利娅已经拜托朋友去三亚查探了。”
“我不管你之后想怎样，但是我不希望墙上的人中又有一个人的名字被标上红框框，尽力而为。”何俊轻声叹息，之后对着山本敬一端起了酒杯，“今天的最后一杯，为你壮行。祝你好运。”
“谢谢。”山本敬一同样举起酒杯。。两只玻璃杯在空中轻轻碰撞发出叮的一声，山本敬一与何俊相视一笑，同时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之红将酒杯重重的在在桌面上。发出砰地一声。
“嘘！”关怡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的身后，摆出一个禁言的手势，之后将手中的碗筷轻轻地放到了桌面上，“太晚了，今天早点睡吧，还有小声一点，阿尔托利娅姐姐睡着了。”
两人顺着关怡手指的方向看去，阿尔托利娅一脸安然的睡在了隔间的沙发上。
“哦哦。”山本敬一点了点头，帮着何俊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塞给了关怡，“帮忙把餐具洗一下，我去看看卡米拉长官。”。…。
“嗯。”关怡乖巧的点了点头，端着托盘跟着何俊走进了后厨。山本敬一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帘后面之后叹了口气，貌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推门离开了酒吧。
北风呼啸着窜进小巷中，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惊悚片中不可或缺的恐怖元素一样，地上的积雪被狂风卷起，飘飘扬扬的像是重新下了一场雪一样。
其实雪很早就停了，虽然不知道确切的时间，但是当四人突出东京分部大楼的时候，天空就已经不在飘洒雪花了，虽然已经是乌云密布给人一股兵临城下的感觉，但是没有了雪的堆积，预计的灾害程度应该会减少很多。
也不知道夏露是怎样做到的，一条普普通通的矩形毛毯愣是让夏露穿戴成了呢子斗篷的模样，甚至有一个风帽套在夏露的头顶帮助夏露抵御着风寒。
“怎么样？冷不冷？”山本敬一丝丝哈哈的走到夏露的身旁。跺了跺脚，“这么冷还站在外面，没有感冒也会感冒的。”
“没什么。”夏露轻声回应，说话的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几乎是低不可闻。山本敬一费了很大的劲才听到夏露说的什么内容。。…。
“你怎么？出什么事了？”山本敬一感觉到了夏露的异样，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事。”夏露轻轻的摇了摇头，“再有一个月我就要回到土星轨道上去了，心里有些伤感罢了。”
“也对。”山本敬一的会意的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小巷外面东京街道上的雪景，不由得叹了口气。
“敬一先生。”夏露轻轻地叫了一声。
“嗯？”山本敬一扭过头看向夏露，“怎么了。”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夏露轻轻的说道。
“什么事，说来听听。”山本敬一疑惑的点了点头。…。
“答应我，一定要夺回东京，帮我夺回子枫。”夏露抬头看向山本敬一，眼眶中闪动着泪花。
“嗯。”山本敬一点了点头，“这件事你不说我也会做到的。”
“我一定会夺回来的。”山本敬一语气坚定，微皱的眉头好像写着坚毅二字，看上去就像是勇敢地船长驾驶着巨轮在南极洲外围。与南极环流的滔天巨奋力拼搏一般。
夏露微微一笑，与山本敬一并肩而立，一同看着街道上被狂风卷起的雪花。。…。
这景象就好像是——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衣薄。”
夏露紧紧裹了裹披在身上的毛毯。嘴中如梦呓般轻轻地念叨。
深潜器中燥热如西游记中蒸胖和尚的蒸笼。。叶可欣身上已经没有多少汗滴，很高的温度升至连汗液一并蒸发掉了。
叶可欣四仰八叉的躺在地面铺设的白色皮垫上，身上松松垮垮的挂着小内衣，右手垫在额头上，一脸昏昏欲睡的表情。高温好像将身体里的力量全部都抽光了一般，这个人无精打采的。关节好像也都松弛掉了，想要抬起手臂但是不能如愿。头顶上的电子温度计好像是失灵了，上面显示这“107c”的字样。叶可欣懒得去管，107c，不要说汗了，血液估计都要蒸干了。不过就算是热的没有那么离谱。四十来度也是有的，现在不管是吸进呼出全是热气。
“啊，不行了不行了，要热死了。”叶可欣不安的拧动这身体，眉头微皱。小声如出气一般抱怨着深潜器中的闷热。
没有任何的救援。叶可欣在深潜器中等待了将近六个小时也没有等到任何的消息，现在叶可欣也不知道外界的具体时间。深潜器中的空间好像是一个独立的世界，与外界相连唯一的通道就是紧紧拉着深潜器不松开的纳米碳钢制成的钢缆。深潜器中的时间是停止的，唯有的就这剩下四十多度的高温与头顶上微弱但不停闪烁的红色警告灯。警告的项目是氧气含量严重不足，虽然二氧化碳一直在向外排出没有超标，但是缺少氧气依旧会要了叶可欣的命。。…。
不到一个小时之前，叶可欣感觉到了微微的震动，但是单单是震动并没有引起叶可欣的关注，不过随之而来的失重感确实是狠狠地吓了叶可欣一跳。不过叶可欣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管自己是上是下了，深潜器不论上下都会将自己带上死路。向上拉，就算是纳米碳纤维制成的钢缆也会坚持不住，在刚刚开始拉的时候就绷得断掉。要是向下降，没有氧气补给，自己同样会死在深潜器中，叶可欣微微的绝望，于是就一直躺在地上不再动弹，在叶可欣的思维中这叫做“安详的等待死亡”。
一声闷响突然在耳边响起，叶可欣缓缓的睁开眼睛，周围依旧是一片昏暗，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声轻微的闷响说明不了什么，有可能只是头顶上的固定栓承受不了压力，被压成了金属块也说不定。叶可欣重新闭上双眼，想要再次昏睡过去，不过以到电流悄悄地从外部刺进深潜器，悄悄的激发了深潜器中的音响系统，一段早已录制好的声音突然传出。
“叶可欣。叶可欣能听到吗？”这明显是冯凤祥的声音，叶可欣猛地睁开眼睛，挣扎着从皮垫上坐了起来。…。
。…。
“能，能听见。冯先生我能听见。”叶可欣脑中一片浑浊，但是冯凤祥的声音好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叶可欣就像是洪水湍流中挣扎的奄奄一息的遇险者，哪怕是一根稻草，明知道没有用处，也要抓住不放手，这样在自己被别人找到的时候，也要然别人知道自己努力过，自己在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
“这是一段录音，叶可欣你要听好。”冯凤祥的声音再次传出。不过并不是预想中的对话像是。
“装备箱自带的电量不算太多，录音只执行一次，你要好好听好。”冯凤祥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
“上浮无望了，纳米碳纤维的钢索已经到达了承重极限，一旦向上拉扯很有可能会断折。所以经过董事会的一致决定，任务继续，你将继续下潜，预计你目前的深度应该是水下一万米。。已经很接近目标了，距离目标八百米。”冯凤祥向叶可欣解释说明了一下叶可欣目前的处境，虽然之前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一听到自己身处深海一万米，叶可欣依旧是倒吸一口热气。。…。
“深潜器已经被抛弃，十分钟之后会停靠在海底，因为洋流的关系，你与目标地点之间会有将近五百米的偏差值，你需要进行出舱行走。经过研究所改良的齐格林载具就算是深海也不会有问题。”冯凤祥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明显是之前说的什么装备箱中的电量快要耗尽，冯凤祥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急促，“出舱之后从深潜器的顶端取下装备箱，但是先不要开箱，里面装有微型射线扫描仪生命探测仪以及武器装备。拿着这些装备抵达目的地点，研究站之前进行小规模勘探时放到水中的自动研究机器人向研究站传回来的一次性报告。说海底的建筑内有充足的氧气与均衡的大气压，虽然我们无法解释这种反常的现象，不过希望这能救到你一命。”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叶可欣直到后面一定还有别的话，但是电池容量使得冯凤祥未能如愿，要不然那个老绅士一点会对自己说“祝你好运”之类的吉利话。叶可欣并没有听到，不过心中还是默默的对冯凤祥道了声谢。。…。
挣扎着起身，氧气含量已经低的离谱了，虽然自己还有半个储藏罐的存量但是叶可欣之前一直没敢使劲的祸害，现在好了，自己已经快要到达海底了，将这些氧气留在深潜器上也是浪费，不如趁现在好好的挥霍一把。
将氧气调节方调至最大，冰凉的氧气一下子涌入深潜器的船舱内。电子温度计示数骤降，头顶上的红色信号灯也停止了闪动，应急照明灯亮起，不过叶可欣对于这样的照明的并不满意，备用电池中还有将近百分之十的电量，这样的储电量在深潜器马力全开的情况下应该能坚持一段时间。
在控制台上操作几下，将内接线路进行调整接入备用电源之后，深潜器伴随着电子仪器的启动音效活了过来。看了看旁边的时间，叶可欣从口袋中掏出了录音笔，点开电源。
“2015年12月1日，凌晨1点21分38秒，‘马里亚纳计划’执行人叶可欣进行第十二次语音录音记录，这是最后一次记录，随后我将放弃深潜器，进行出舱行走。”叶可欣之前昏沉沉的头脑在冰凉的氧气的刺激下恢复了神志，这个人变得不一样了，看上去好像活了过来，“刚刚接到来自董事会的命令，我将乘坐齐格林载具出舱在海底行走到目标地点，听说目标地点有氧气和适宜的大气压，虽然说有点不信，但是我还是想去看一看。”…。
。…。
“进行最后一次声呐扫描。”叶可欣开启久违的声呐，对自己的周围进行了扫描，扫描结果很快出现，“有结果了，我还有将近四百米的距离就要到达海底，齐格林载具已经准备完毕，我随时可以出舱行走。”
叶可欣关闭了录音笔。从地面上捡起之前脱掉的作战服，重新套在身上，叶可欣将录音笔塞到了作战服的口袋中。
“活过来了。”叶可欣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危险。。不过出于目前这种状况下，只要有事情干就会觉得自己还有以下活下去的希望，叶可欣就是有这样的想法，于是就充满干劲的想要处理好面前的每一件事，并不会去想这件事干完之后，我应该干什么。
精神抖擞的盯着屏幕上的数据。距离海底还有二百米，深潜器底部的感应器有了反应，不管的射出单发射线对海底与深潜器之间的距离进行精密的探测，显示器上的数据不停的减少，叶可欣愈来愈激动。
“准备经受冲击。”机械的女声从音响中传来，这是两者之间距离达到不足十米是所发出的警告，叶可欣立刻按照训练时多规定的动作。蜷坐在了深潜器的角落中，尽量的将身体缩小，以减缓深潜器砸到海底时所产生的剧烈震动。。…。
好像是地震一般的感觉传来，深潜器中的电子仪器一闪一闪的，好事随时会熄灭一般，不过幸好，所有仪器都挺住了，海军部的科技还不至于一次撞击就会失灵。
“安全着陆。”叶可欣深深的脱出一口气，“准备进入齐格林载具，进行水下行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