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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敦也看到了石凡，意外道：“怎地巧合？”
石凡撇嘴：“娶得都是公主，倒也算不上太巧，你也见至尊？”
王敦朝一侧拱手，难得使用恭敬的态度，言道：“至尊恩宠，许我以新丰公主，那可是武元皇后的爱女。”
武元皇后就是皇帝司马炎的原配老婆杨艳，她的子女属于嫡出，新丰公主的地位自然是极高的。正因为此，王敦洋洋自得，在石凡面前有些显摆。
对石凡来说，还是第一次见快乐时的王敦，虽然嘴脸仍旧有些讨厌，但满面春光，笑起来的模样不算太差。
王敦有意挤兑，对石凡说道：“平子说了，新丰公主容貌秀丽，在诸位公主中属于翘楚。”
石凡答道：“哦？王平子怎地知道？”
王平子便是王澄，字平子，出自琅琊王家，亲哥是大名士王衍，和王敦的关系属于堂兄弟。
见石凡语气不够温顺，王敦有些不想说了，随口道：“以我们琅琊王家的门第，和世家大族都有通婚，即便是皇室也熟悉的很，知晓此事不足为奇。”
王敦说话的时候是充满骄傲的，尤其是提到门第，明显想压人一头。石凡并不生气，他说的是实情，世家大族不是有钱就行，光是学问就够你积攒几辈子，有名的人家都有祖传的经学，也就是对各类经典的个性解读。
由此可见，要想成为头等的大家族，必须具备几个条件。第一是有权势，家中务必有人在朝里做官，官衔小还不行，而且最好成规模，多人互相帮衬最好。第二是有底蕴，谈起渊源，爷爷那辈发迹的不算，至少倒推到东汉，甚至于秦末汉初，没有个两三百年的阔绰，没有了不起的祖宗，你只能自认寒门。第三，像前面说过的，你得有学问，家传经学必须有，子弟要修习君子六艺，要敢于辩难，要想办法得到名士点评。
光有上面三个条件够吗？也许差不多，但你还得努力保持，比如家道不能中落，你若沦落到刘备那般卖草鞋，说自己世家大族不太好意思。你还要与门当户对的人家反复联姻，我娶你家一个媳妇，你儿子配我闺女，把大家栓一根绳上，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各大家族的一贯套路。
在趾高气扬的王敦面前，石凡内心坚韧，表面上却并不争执，笑嘻嘻听他吹嘘。
有宦者指引，让他们可以进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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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凡的第一个反应是：园子里没人。
王敦也发现了，疑道：“莫非至尊出题考验我等？”
石凡笑：“那你可得努力，说不定就一个公主，至尊想看我等的优劣，再决定公主婚配于谁。”
王敦不屑：“你靠什么和我争？”
石凡摊手，没说话。内心却想，老子压根没打算争，你看看王济那天，被常山公主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听说至今卧榻不起，最心爱的几个爱妾没了眼睛，他在精神上受打击很大，这场病不会太轻。
再想起好朋友卫玠的叔父卫宣，就因为娶了繁昌公主，结果最终身败名裂、郁郁而终。由此可见，娶公主是一套高危动作，看似风光，弄不好就会被反噬。
两人在园子里走了会，还是没人，王敦自言自语道：“不会进了哪个妃子的寝处吧，万一莽撞出了事情，恐被人怪罪！”
石凡好奇的盯着他看，前世在史书里看王敦，那是横冲直撞不要脸的主，怎么还会有这些小心思。
王敦性格上刚强，但毕竟是初次进宫，在家中被王戎、王衍敦敦教诲，做事谨小慎微、谋而后动是基本要求。
石凡却想，外人都说司马炎后宫人数过万，如果能看看她们的日常起居，还是很让人好奇的。而且，让他放心的是，司马炎几乎是中国古代最宅心仁厚的皇帝。
具体能力与功绩不谈，他对人的宽和，甚至对敌人的包容，都是绝无仅有的。比如，被他赶下台的魏帝曹奂，被废后封为陈留王，食邑万户，礼仪如前，可谓是待遇优厚，史实记载比司马炎多活了十几年。还有蜀国的未代皇帝刘阿斗，抓来后真的乐不思蜀，没见过这么多好玩的，安度晚年并寿终正寝。就连以残酷著称的吴帝孙皓，国破后被封归命侯，在洛阳受到很高的礼遇，前两年刚刚自然死亡。
就连这几位都不被迫害，石凡更没什么好怕的，丝毫不担心因失礼而如何。
又绕过一道环形门，还是没看到人，却听到有人说话。石凡一拉王敦，趴下！
王敦纳闷：“趴下做什么？”
石凡示意他小声：“男女初次相见，先躲起来，后发制人更好。”
王敦嘴上不赞同，但还是老实躲在灌木丛后面，偷偷向里观瞧。
“浩然，你是说，那个声音是公主的？”
石凡：“公主们。”
“你怎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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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个？”
石凡指了指：“看都看到了，还用听吗？”
果然，透过缝隙，他们看到不远处有两位少女，身后侍立十几位全是宫女打扮。
两位少女窄袖薄衣，穿着并不正式，此刻一人正坐在秋千之上，另一人帮着推，不时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石凡自己念叨：“此情此情，我想作诗一首！”
王敦“呸”了声：“外界传闻，你连字都不会写。”
石凡推了他一拳，滚！
王敦身子一歪，又恢复正常，指着两位公主说：“浩然，你看那新丰公主，体态匀称，肤如凝脂。尤其是那张脸，眉目如画，巧笑倩兮，堪配我王敦是也。”
石凡讥道：“公主白皙，你黝黑。公主精致，你却粗鄙。两相对照，确实般配！”
王敦怒目相向。
石凡继续泼冷水：“何况，你怎知漂亮那位是新丰公主？”
王敦冷哼了声，一副天下在手、无所不知的模样。
秋千上那位确实俊俏，用石凡前世打分的办法，至少九十以上的高分，要是性格脾气再好点，到了床上再骚点，有望达到九十五以上。她身后推秋千那位也还可以，但面相只能和王敦一样，勉强算清秀，身材曲线可以说玲珑，和前者比平庸了许多。
毫无疑问，她们中一位是襄城公主，一位是新丰公主，石凡与王敦一人分一个。
石凡见王敦不服气，提议道：“我敢打赌，荡秋千的是襄城公主。”
王敦撇嘴：“新丰公主是武元皇后的嫡女，地位无上尊崇，怎会服侍人推秋千？”
石凡笑他看不穿，你以为世人都如你琅琊王家，荡秋千还要讲门第、比身份？
王敦很自信：“赌什么？”
石凡：“赌钱你我不缺，赌命又舍不得，要不这样，我输了湛卢剑归你。你若输了，以后见面喊我兄长，可好？”
两人正窃窃私语呢，身后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喝道：“什么人，藏在这里？”
这人声音很大，把石凡和王敦吓一跳，不远处的两位公主也很慌张，匆忙下了秋千，鞋子没穿，穿着袜子逃跑。
尖细声音又喊：“有刺客！”
王敦喊道：“误会！”
石凡则心想：有你妹！误会你妹！早设计好的情节，当老子傻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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