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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少了能说明什么问题？”尼格里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
戈热德补充道：“事情大条了。炊烟少了说明在对面的营地上不少的大汉军已经撤退或者去到文渊要塞那边去了！也就是说，咱们现在面对的，只是能够牵制住咱们法军的兵力，而不是大汉军的主力，李晟的主力在文渊要塞，早就设下了包围圈，等着歼灭约瑟夫的部队呢！”
“噢！天呐！”尼格里不可思议地道。
波里也默默地点头道：“前几天大汉军的营地上的炊烟开始减少，但是痕迹不明显不易察觉，但是现在想来，真是不敢相信，中国人真是诡计多端啊！居然悄无声息地把主力都放到文渊一线了，恐怕约瑟夫是凶多吉少了！”
尼格里黑着脸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坐以待毙吗？”
“我们要做好随时突围的准备，静观其变！”波里也无奈地道。
正如波里也的猜想，五天前大汉军的主力已经悄无声息地转移到文渊一线，挡在法军面前搞障眼法的，是李明瑞的44师，兵力上和武器装备上可能无法媲美法军，但是对面的法军是鱼龙混杂的，除了五六千精锐的法籍士兵，剩下的都是从越南征召而来的土著士兵。
老实说，这些越南士兵真是坑队友的，刚刚交战的那几天还好，但是接连两个礼拜下来，法军在大汉军凶猛的攻势下已经不占火力优势，渐渐步入劣势。这些擅于打顺风仗的越南士兵就开始军心动摇了，逃兵的现象屡见不鲜，虽然法军对于逃兵现象打击严厉，但是越南土著可不管你们法国佬怎么想，能跑的还是跑了，除掉已经当了炮灰的越南士兵，其他的都逃之夭夭，剩下不过三千多越南士兵，现在整个法军阵营已经凑不出上万的人马了。
而李明瑞的44师一直充当急先锋，攻坚战一直冲在最前方，部下悍不畏死，一个整编师上万兵马，几乎被打残，旧部只剩下不到六千，损失惨重，好在李晟及时给44师补充了新鲜血液，把训练了有一段时间的民兵补充到44师，这才弥补了兵员不足的尴尬。
现在的44师，还是一万人一个整编师，战斗力也颇为强悍，毕竟大浪淘沙，能活到后面的都是敢战之士，虽然补充过来的兵员还不能磨合，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战斗，也能改变这种情况。
四五万的军队去把法国援军包了饺子，对方是插翅也难飞，而李明瑞也根据李晟的嘱咐，将炊烟一天天地减少，这几天已经是正常的炊烟了。法军那边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发现这里的状况，不过李明瑞并不怕，法军就算趁此机会突围，44师不能阻击，但是法军能逃到哪里去？
文渊要塞已经被攻占，过了不久整个越北都是大汉军的囊中之物，北面又是中国的疆域，法军近万的兵马在突围之中肯定会走散的，而大汉军大可以趁此机会逐个击破，能受降的受降，不能受降的杀掉，最后能逃回越南殖民地的恐怕寥寥无几。
这时，随着一个哨骑快马加鞭而来，说是前方发现红旗，是李晟的主力抵达，先头部队是刚刚缴获了法军火炮的22师（冯子材部）。
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骑着骏马而来，大檐帽戴在头上，老眼混浊有神，手里攥着缰绳，精神抖擞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李明瑞可不敢小觑这个迟暮之年的老头子，赶在他下马的时候，疾步上前笑道：“冯师长真是老当益壮啊！文渊一战，老将军从背后迂回，率着本部人马包抄了法军的后路不说，竟然一鼓作气俘虏了法军指挥官约瑟夫，连他们的火炮都完好无损地缴获了。冯老将军你如此悍勇，真是令我们这些后辈汗颜呐！”
“呵呵，李将军说笑了，老头子我只是逞匹夫之勇而已，哪里比得来你在这儿牵制住法军主力呢？”冯子材跟着李明瑞寒暄了几句，然后把战马教给手下牵走，接着带着一队军官走进指挥所。
“老将军，军座（李晟）在你来谅山的路上可交代了什么？”李明瑞刚刚坐下就问道。
冯子材大马金刀地坐下，然后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说道：“文渊的战事在三日前已经全部结束，负隅顽抗的法国援军遭到全歼，我军一共俘虏了将近三千的法国降兵，缴获大量军械物资，此乃大胜。”
冯子材还是改不了在清廷当官时候的习气，平时有些拖拖拉拉，在他看来胜利已经唾手可得，剩下的法军被剿灭也是时间问题。这是中国军队在反侵略战争中不可磨灭的一笔，可谓是骄人的战绩，毕竟这些年洋人欺负得中国那么惨，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了一把，冯子材自然免不得沾沾自喜了。
李明瑞有些急不可耐地道：“哎呦，老将军你别卖关子了，大致上的战况我已经了解了，你快跟我说说军座有啥指示吧。”
文渊之战已经结束有三天，冯子材作为先头部队拉着锱重（火炮）都能抵达谅山，轻装行进的大部队应该很快就到了才对，不然现在都能围困在谅山法法军，甚至是全歼对方了，兵贵神速，李晟不可能不知道。
而李晟的主力之所以迟迟未到的缘故，李明瑞也能猜出两三分，围困谅山一线的法军，会让法军忍不住奋起反抗，然后跟大汉军拼个鱼死网破，这样第二军就损失惨重了，有点得不偿失。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不战而屈人之兵最好，但是对方是金发碧眼的法国人，种族不一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可不只是在中国流行，在其他国家也差不多的。
法国人不可能轻易投降，除非是到了弹尽粮绝，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求生的本能才会让他们丢弃自己的国家，丢弃自己坚守的信念。
李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琢磨着怎样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而侍从室发来的一道命令，则是让他眉头舒展，心中有了计较。
“哈哈，李将军还真是心急了，现在的法国人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了。”冯子材摸着白花花的胡须大笑道。
“军座已经布置好了？”
“不错。咱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凭借现有的火炮，不断对法军的谅山营地狂轰滥炸，逼得他们狗急跳墙！等到法国人方寸大乱，除了投降只能全力突围了，根据侍从室发来的指令，我的22师是配合你的44师跟法军混战，打乱他们原本的突围格调的，或者说逼迫他们突围，在突围的时候横冲直撞就好，大战之中，哪怕是号称陆军欧洲第一的法国军队也不能秩序井然地全身而退！
我们只需要做到这一步就好了，剩下的就交给谅山附近里里外外准备伏击法军的友军就好了。嘿嘿，现在我军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法军是插翅难逃了。”冯子材颇为得意地道。
“大善。”李明瑞鼓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