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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甘泞轻声呻吟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
这里是……甘泞微微思索了一下，但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记忆在他变身成build危险形态后就断片了。
之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了。
不过唯一好的一点是，变身之前的莫名的烦躁与难受彻底消失了，看来将一切交给本能进行发泄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
只不过……大概有很多人被自己直接或者间接的杀死了吧。
抱歉……甘泞心中如此道歉道。
这是他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初次以外别无他法。
赔偿，他倒是可以出的起，只不过逝去的生命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或许大部分人不在乎，但总有人在乎。
在那些在乎的人眼中，甘泞的赔偿就是一坨屎，而他也会是不折不扣的恶人。
以死谢罪，不可能。
虽然是毫无趣味与留恋的人生，但甘泞仍旧不想死，他想要活着，哪怕毫无意义。
“哥哥你醒了？”少司命带着喜悦的声音响起。
甘泞侧过头看着床边的女孩，她正挽着袖子将脸盆里的毛巾拧干准备为甘泞搭在额头上。
“嗯。”甘泞轻轻的点点头，随后重新看着房梁：
“这里是……”
“帝都的一栋居民住宅，为了可以让哥哥睡的舒服些，在哥哥昏迷的期间我们把它买了下来。”少司命感觉解释道。
“其他人呢？”甘泞又问道。
“轩明在和殷落尘他们坐在客厅聊天，拉姆和雷姆我让她们一个打扫房间另一个去做饭。”说到这里少司命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搞笑的事情一样笑着道：“哥哥你都不知道拉姆到底有多笨，明明她的修炼天赋那么强，一点就通，但是在家务上面却相当笨拙，手忙脚乱最后还把自己弄得很狼狈呢。”
“焰灵姬呢？”甘泞又问道。
“焰灵姬，她去皇宫了。”关于这件事少司命答的十分含糊。
“恩，我知道了。”甘泞点点头。
他并不是笨蛋，联想到焰灵姬的精神类能力已经性格，大概是已经知道来龙去脉找帝国麻烦去了吧。
“那时候的我，很恐怖吧。”甘泞道。
“不不不，完全没有，哥哥你……”少司命慌忙的摇头道。
“说实话。”甘泞道：“我到底做了什么？”
少司命沉默了一下老实道“……帝都的至少三块城区，等同于一个城市的范围被哥哥你战斗的余波彻底摧毁，造成的伤害不计其数，修行者现在已知伤亡在千以上，普通人的伤亡不计其数。”
“这样啊。”甘泞喃喃道：“抱歉，那个样子的我，很恐怖吧？”
“不是的!哥哥你那样做是有原因的!”少司命辩解道。
“但我仍有其他的选择吧？但是我没有用其他的而是用了那个……”甘泞道：“那些人是被我谋杀的。”
甘泞的话等同于终结了话题，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许久后甘泞才再次问道：“是谁阻止了我的暴走？”
“……这个。”少司命犹豫了，甘泞对于殷落尘的厌恶几乎达到了是个人就能看出来的地步，少司命并不确定甘泞在听到是不是会产生过激反应。
“是殷落尘对吧？”甘泞道。
“……是。”听到甘泞自己说出这个名字，少司命竟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不会因此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了。
毕竟甘泞现在的身体也并没有复原，而殷落尘的强大也已经到了让所有人绝望的程度，与他为敌真的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恩，输了啊。”甘泞嘴中轻声呢喃道。
该说是早就猜到了呢还是说理所当然呢。
身为龙傲天级别的位面之子，别说是对付他这种靠着外物强行提升上去的实力，就算是对付真正帝玄境也是实属正常，毕竟主角嘛，不越级挑战那还叫主角？
说到底，自己只有这种程度，输也是理所应当的。
此时的他心如止水，掀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仿佛败在殷落尘手中也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我昏迷了多久？”甘泞看着窗外的阳光问道。
“不到半天，现在是隔天的上午。”少司命为甘泞解释道。
“恩。”甘泞轻轻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甘泞不说话，少司命就这样站在等着甘泞的吩咐。
甘泞发了大约十分钟的呆后缓缓坐起来，少司命则赶忙跑到床边扶住甘泞。
“不需要这样的，我已经完全恢复了。”推掉少司命的手，双脚下床接触到地面坐在床边。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打开房间的门走了出来。
这个住宅有两层，大约七百平米左右，自己所处的房间在第二层，而殷落尘殷韵寒以及轩明则坐在一层的客厅随意聊天。
“大人!”雷姆最先注意到甘泞走了出来，连忙弯腰施礼。
拉姆紧随其后向甘泞施礼。
而殷落尘等人也立刻注意到甘泞，他们立马站起来朝甘泞点头示意，而甘泞也朝他们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甘泞与少司命顺着楼梯走下来，与殷落尘面对的第一句话就是：“多谢，还有抱歉。”
“额……”殷落尘先是愕然了一下随后苦笑着看着轩明。
显然在这期间殷落尘从轩明这里听到了不少有关于甘泞的事情。
爱道歉且沉默寡言的性格以及跳脱的思维，反应稍微慢一点的都不知道甘泞究竟在说些什么。
“没事的，只不过为了阻止你的暴走，不得已把你的铠甲彻底破坏，很抱歉。”殷落尘先是摇摇头随后也道歉道。
“没事，理当如此。”甘泞摇摇头道。
“看起来乌鲁基欧拉阁下你现在情绪似乎稳定了不少呢。”殷落尘笑笑道。
“恩，之前失态了，抱歉。”甘泞又一次道歉。
“所以说你这个人啊，之前真的是莫名其妙，我们家小尘还没说什么呢你自己自顾自的生气了，弄得我们都火大呢。”殷韵寒走到甘泞面前双手插腰，想起当时的场景不禁又有些恼火起来。
“真的很抱歉，当时莫名的就情绪失控了。”面对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略微高一点的少女，自己名义上的姐姐再次道歉道。
“算了算了，连小尘都原谅你了，我又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我可警告你啊，以后你要是再莫名其妙的找小尘麻烦，我可饶不了你!”殷韵寒十分霸气的摆了摆手。
“是，我知道了。”甘泞点点头道。
看到自己姐姐这样，殷落尘苦笑着向甘泞抛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而甘泞则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之前很抱歉，还请你原谅。”甘泞伸出手道。
“没什么，毕竟我也有不好。”殷落尘也伸出手，握住甘泞的手。
“乌鲁基欧拉，今后这样叫我就好了。”甘泞淡淡的道。
“这样不太好吧？毕竟你比我大，要不以后我叫你老哥吧？”殷落尘挠挠头道：“很早以前我就想着，我要是有个亲哥哥就好了呢，不过可惜我只有一个姐姐，很神奇的是，我在见到你的时候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像是面对自己的亲人一样，要不是知道我母亲只生了我跟我姐姐，我都以为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呢。”
老哥……这算是命运的玩笑吗？甘泞默默想到。
“无所谓。”甘泞道。
“那老哥，你以后请多指教啦，当然也可以叫我落尘或者是小尘啊。”殷落尘道。
“恩，落……尘。”甘泞有些费劲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至此，两个人从初次见面到现在发生的一点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双方并没有因为这中间发生的事情而相互敌视，反而是以类似结拜的形式变得亲近起来。
殷落尘是真心实意的，实际上早在见到甘泞之初他就有这种想法。
莫名的，就像是本能驱使一般，让他下意识的想要这么做。
至于甘泞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