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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们就是冲我来的！”
刘元杉眼中恨意似火，左手挑起那只青铜尊丢向艾雨，右手的峨眉刺径直射向孔佥。
孔佥只觉的眼前一花，随后撞击声、枪声不分先后落入耳中。等他重新找回了呼吸，就见艾雨手捧青铜尊站在自己身前，右边肩膀鲜血淋漓。适才还一脸凶狠的刘元杉却倒地不起，胸口扎着他自己的武器，半边头颅不翼而飞。
“孔队长，你、你这个子弹威力也太大了，你就不怕炸膛？！”
孔佥闻言扭头看向廖良俊，这位老哥正看着手里冒烟的枪口直发楞，原来刘元杉的脑袋是他一枪轰掉的。
“我欠你俩一条命，先记在账上。”孔佥心有余悸地冲他们抱了抱拳，随后大步走到刘元杉身前查看，这人已然死透了。
看着一地混了碎骨的脑浆，孔佥也是疑惑不解。符弹他用过不止一次，却从没有这么壮观的效果。
不过现在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眼下关盛信和刘元杉都死了，文物无损收回，还倒赚了一本功法秘籍。
这次钓鱼行动可谓大获成功！
接下来和日本关家、美国刘家扯皮的事，就不归孔佥操心了。外交天团有的是人，轮班陪他们唠一年都不成问题。
“收队！”
……………………
博物院文华殿封了一周终于重新开门，首日解封就迎来了超过3万名游客。因为总台的一则新闻，原本对青铜器不太感兴趣的人也纷纷购票，想要亲眼目睹那套失而复得的曾侯尊盘。
游客们热烈讨论文物时，参与寻回文物的那批警员却被安全局一车拉走逐个约谈。谈完一个送走一个，等候中的其他人还被没收了一切通讯设备，以防私下交流。
轮到艾雨时，她心里积蓄的怒气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姐姐尽心尽力地干活，完事后居然被当作案犯抓来盘问，可不就是念完经不要和尚么？！
一走进传说中的“小黑屋”，艾雨首先注意到的是天花板四角的监控摄像头，其次是正对桌椅的单面镜，最后才是桌上一沓装订成册的A4纸。
封面是【保密协议】四个大字，翻开一看通篇都是【不得散播】。
不得散播特勤队相关的一切信息。
不得散播异能者相关的一切信息。
不得散播与新闻公布版本不同的案情内容。
不得散播……
艾雨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刷刷签上名字，然后坐下来看着对面镜子里面无表情的自己。
这种小黑屋据说是安全局科技含量最高的审讯室。徐振跟她闲扯时曾吹嘘说，犯人只要坐下来，那张椅子连接的电脑就能迅速读出心率之类数据，还能测谎。
此时艾雨的瞳孔里倒映着镜子里的自己，可她分明能看到镜子背后并排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人面前的确摆着一台电脑。
想到徐振，艾雨不禁露出一丝略带讥讽的笑意。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将保密协议送去医院让他签？那家伙脑震荡还没好呢。
“姓名？”
“艾雨。”
“请详细讲述本月16日晚间的案情经过，重点介绍你本人的参与内容。”
“盯梢、救人。”
“你……艾雨同志，请你端正态度！”
“我应该是什么态度？”
艾雨说完，小黑屋里安静了很久。对面三人虽然闭麦了，她却能听到激烈的讨论声。
盯电脑的那人说她的心率始终保持在80左右，没有激烈起伏，是反侦察高手。
负责问话的那人说她这种桀骜不驯的性格，完全不适合留在警察队伍。
剩下那个则在做和事老，说刘元杉和她的关系还没弄清楚，得继续问询。
艾雨恍然大悟，那句“前辈”果然给她惹麻烦了。
救下孔佥时她不惜让自己受了点伤，就是为了打消别人对“前辈”两字的猜测。
廖良俊开枪的瞬间，她让小疯子补了一刀，就是为了确保刘元杉没机会再开口。
可惜效果不尽如人意，这帮人精还是起了疑心。
“那天的案情我懒得回忆了，全程监控视频还是我拍的。你们看录像不就都明白了？”艾雨叹了口气，实在不耐烦跟这些人兜圈子，“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镜后三人互相看了看，负责问话的那位清了清嗓子，重新打开麦克风。
“你和刘元杉是什么关系？”
“此前看过他的照片。他是传媒大学的交换生，不知道为什么总往我妹身边凑。白田甜，也就是我妹妹，曾托我查一下这个人，说他不怀好意。”
“那他为什么管你叫前辈？”
“我怎么知道？”
人都死了，你们问鬼去吧……
镜后三人又沉默了片刻，问话声继续道：“艾雨同志，我们截取了刘元杉死亡前的脑电波。在他的潜意识里，关于你的执念非常强烈。有恐怖、畏惧，也有自由和希望。”
艾雨愣了愣，完全没想道安全局还有这么牛的技术。
脑电波应该是神魂消散后残留的精神力，这玩意儿竟然还能截取？
“这个，实话说我也不太清楚……听起来，刘元杉的精神状态好像不怎么样。”
见镜后三人点了点头，艾雨不由松了口气。还好他们没本事直接读取识海记忆，否则就撇不干净了。
【不一定啊，那个脑袋碎了。】
小翠一句话让艾雨汗毛都竖起来了，细想还真的有可能。生物科技未必能读取识海，却可以分析海马体……
“最后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曾侯尊盘的用途？”
艾雨本能地瞳孔微缩，但心率之类的数据在法力控制下依旧平稳。她想了想，斟酌道：“听孔佥队长说，这套青铜器是东瀛关氏先祖打造，然后被当作贡品送给当时的曾侯。关盛信偷它，是为了和刘元杉做交易。”
艾雨说着指了指头顶的监控摄像头，“我盯梢的时候有拍到刘元杉和关盛信的对话，刘元杉想要的只是这套青铜器里的酒尊，那个盘子两人都不当回事。抓捕开始前，关盛信还用青铜盘当茶盘来用，可见根本不看重。至于青铜尊，刘元杉对它有另一个称呼，叫剑壶。”
“仅此而已？那为何刘元杉最后关头会将青铜尊抛给你？”
艾雨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为了转移注意力啊！他扔给我，我能不接吗？只要我接了，自然就抽不出手来阻止他袭杀孔队长。要不是耽搁了那零点几秒，我怎么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