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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雨这一通抱怨似真似假，眼角眉梢都带着怒气。小翠却知道，它家主人心虚得很。
【那剑胚藏空间里，不会有人知道。】
【你再大点声试试？！】
老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小翠这个脱胎于神瞳的“AI”更加懂得艾雨的一切潜意识。
好处是她需要什么援助根本不用多说，小翠总能想到前头。坏处也非常明显，随着表达能力的进步，这家伙越来越喜欢戳她这个主人的脸皮。
总之，艾雨在小翠面前毫无隐私可言。
【你又不是故意偷东西，是那把剑自己赖上你。】
好吧，勉强算是个安慰。
艾雨也没想到，关氏先祖为曾侯进贡的佩剑是一个半成品。那只青铜尊相当于烘炉，佩剑每一次饮血厮杀后都要回到青铜尊里温养焙炼。
也只有那个变态的种族会想出这种邪恶的锻剑方法，如果不是曾侯寿命不长，最终还不知道会焙炼出什么怪胎。
抓捕刘元杉那天，艾雨为了装作实力平平，故意让自己破皮流血。那青铜尊里的剑胚饿了几千年，闻着味儿就凑了上来。饮血、认主一气呵成，艾雨怕惹人注意，光速将它丢进空间坐牢。
世间断了传承的不止茅山一家，关氏也是如此。否则关盛信也不至于为了修炼法门，求到刘元杉头上。
万幸他们家后代只继承了一些敲敲打打的技术活，否则那场历时十四年的战争只会更加惨烈。
【那青铜尊，你不要吗？】
【不要，邪门歪道的玩意儿！】
艾雨自顾自地在脑海里和小翠斗嘴，镜子后头的三位“审判长”也没闲着。他们仿佛休庭讨论似的离开了一会儿，再次出现时，身后跟了一位熟悉的陌生人。
“我是孔佥。”孔队长也不坐下，拖过麦克风开门见山道：“艾雨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和刘元杉是不是同一种人？”
“你说的同一种人，指的是什么？”艾雨心里一咯噔，有种马甲被人扒了的窘迫感。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天这场盘问很可能是针对自己而来的，其他同事不过是被连累了。
“你还跟我装蒜！什么人？异能者里最强的那种人！身法诡异，能控制所有自然元素，能控制武器隔空攻击，一个眼神就能将徐振那小子整晕过去！”
艾雨眨了眨眼，原来他知道修士这种存在，难怪身上会备有那种符弹。
她从廖良俊手上讨了一颗研究过，那子弹上镌刻的符纹有无视法力防御的效果。看符纹风格像是茅山出品，可是为特殊部门提供于己不利的武器，又不像茅山那帮老乌龟的风格。
看了眼桌上的保密协议，艾雨释然一笑，“我应该比他还要厉害一点儿。”
“我就知道！”孔佥激动地推门离开，转瞬走进艾雨所在的小黑屋，一脸喜色地嚷嚷道：“他们仨问半天也抓不住重点，不知道的还以为审犯人。”
艾雨不自觉地看了镜子，那三位脸上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孔队长，你们费这么大劲盘问我，究竟有什么事？”
“两件事！那本功法没人能看懂，你帮忙研究一下。另外，我还想召你进特勤队。”
艾雨顿时觉得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这要是再跳一次槽，她就在短短一年时间里拥有了两个职业、三个单位、四个领导。
“帮忙没问题，跳槽就算了，我还打算辞职来着。”
孔佥一愣，斩钉截铁道：“那不可能，公务员入职不满五年不准辞职，除非你犯了重大错误要被处理。”
直到跟着孔佥走进焦炭厂B3层，艾雨还处在误签卖身契的悲愤中不能自拔。
虽说真要是想走谁也拦不住，可她到底是自小生在华夏的良民，循规蹈矩的意识根深蒂固。即便前生在神族大陆，她也是紫瞳老族长眼里服从管教的三好学生。
“到了！”
孔佥的声音打断了思绪，艾雨兴致缺缺地看了眼四周。
这是一间约有三百平米的大厅，层高少说有四五米，四周墙壁和脚下地板都是花岗石。厅中排列着很多陈旧的樟木架子，乍看有些像早年间的图书馆。可木架上摆放着的物件不只是书本，有堪比博物馆的冷兵器展区，还有布帛、石头、骨头之类的各种零碎。
艾雨拾起一根略微有些弧度的细长骨头化石，怀疑是某个上古禽类的肋骨。
“这是我们的仓库，或者说杂物间。从特勤队开始组建到如今，碰到搞不明白用途的东西，就放在这里囤着。”孔佥摸了摸光头，恼火道：“从刘元杉身上得到的那本破书，我原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内功心法，结果没一个人能看懂，只能扔这儿了。”
艾雨暗暗乍舌，她大致扫了一圈，不说这屋里的书籍，那些积灰的冷兵器里就有不少是法宝。只是长久得不到法力养护，即便上品法器如今也显得暗沉无光。
“孔队长，我能看看这些东西吗？”
“带你来就是让你帮着辨认的，你要是看上什么有用的，拿走一两件也没事。”孔佥笑的得意，一来他还欠着艾雨半条命，二来想要挖墙角怎么也得给点甜头。
得了允许，艾雨也不跟他客气，径直走到摆放陨石的区域。
这些石头真要是拿到市面上能值不少钱，特勤队留着它们看中的却不是经济价值，而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将其用到武器打造上。可截至目前，最高温的燃料也融化不了哪怕指甲大一块碎石头。
艾雨走走停停，最后驻足在一块灰白色的石头跟前。石块有小凤西瓜大小，剥去表层的沉积岩，内里那东西大概只有成人拳头大。
炼晶，几十亿年前就存于世的好东西。
于炼器而言，炼晶就相当于后悔药。成品法宝一旦打入禁制就定了型，有炼晶才能回炉重造。
“我要这个，行吗？”
“就一块石头？”孔佥瞅了眼，点头道：“我以为你会挑些刀啊、剑啊的。”
那些东西艾雨自然也感兴趣，却还不至于都想揣兜里带走，她只想挨个看看那些法宝的炼制手法。
见识了山寨版符纹后，艾雨就知道自己脑子里存储的修仙知识大都有些过时了，很多东西恐怕都要从头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