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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杰点了点头道：“是啊。一BA手的签字，代表的不仅是权力，还有责任，如果轻易让别人代签，一旦代签的人不够忠诚，那就是天大的祸事。”
陶天泽笑笑道：“你也干了一段时间一BA手了，对此应该深有体会。”
程杰摆摆手道：“你我之间就不要分什么彼此了。你要是愿意，我把这个签字权让给你就是了。”
当然也只是玩笑话。
程杰能如此坦诚相见，陶天泽便将昨天晚上吉兆虎去找范明华要地的事情给他说了一下。
程杰震惊道：“这个吉兆虎为什么突然嚣张到如此程度？”
陶天泽淡然一笑道：“很明白的事情。我们前段时间告了特别行动，罚了吉兆腾二十万，结果又被人家轻而易举就要了回去。这就是看准了我们怕了他们，认为我咱们已经服软了，自然就肆无忌惮了。”
停顿了一下，陶天泽接着道：“我前几天打算让云飞摸一摸吉兆虎藏匿文物的地方，你猜怎么着，范子蓉没有给云飞说就否定了我的提议。理由很简单，云飞不愿意招惹吉家兄妹。这就说明，吉家兄妹这股黑恶势力，在河西的‘黑白’两道都有着非常强悍的影响，其影响之大，已经盖过了政府的威信。大家潜意识中认为，政府不能把吉家兄妹怎么样。你想象一下，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是啊。”程杰感叹道，“吉家兄妹这股黑恶势力，在河西盘踞长达十几年之久。老百姓早就已经对他们望而生畏。别说老百姓，就是咱们局里这些人，轻易也不愿意去得罪吉家的人。”
说着，程杰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接着道：“前些年的时候，河口镇派出所所长王鹏查封了吉老四开的麻将馆，抓了一帮参与赌博的人。吉老四找王鹏说情。王鹏也是个非常正直的人，一点情面没给吉老四。结果，吉老四就弄了两个痞子，整天蹲在王鹏孩子上学的学校门口。王鹏起初也并没有在意，可架不住自己老婆整天提心吊胆。因为你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会干出什么恶心事情来。而且，他们就蹲在你孩子学校门口，也不做什么，你也没理由抓他们。所以，后来王鹏也就只好妥协了，把那几个参与赌博的放了。”
“所以说，除恶务尽，这一次，一定要把吉家兄妹这股黑恶势力一网打尽，绝不能给他们任何翻身的机会。”陶天泽说道。
两个人正说着话，孙文斌的电话打了过来，说已经跟来生兄弟来民说好了，让陶天泽随时准备行动。
陶天泽不免兴奋，将消息给程杰说了一下，接着道：“抓捕赵老八的事情，我计划将我们的人分成两队，刑警队队长韩强和刘清分别带一个队，韩强负责外围搜捕，刘清负责在赵老八情妇马小娟家附近蹲守。你看怎么样？”
程杰就指着陶天泽道：“立功的时候，你总忘不了刘清。”
陶天泽没好气道：“你别忘了，马小娟可是女人，她一旦撒起泼来，你让男同志们如何应付。”
程杰在自己嘴上轻打了一巴掌道：“我的错。明明知道说不过人家，这张破嘴还要多事。”随即问道：“你上次给我说南垣镇派出所所长张建平的事情，是不是这段时间把调回来？”
陶天泽想了想道：“不光是张建平，这段时间，我们要逐步把一些精干的民警往局里调、往刑警队调，把那些有问题的人调离。比如给上次行动的时候给吉兆腾通风报信的综治大队副队长。还有一些胆小怕事、不作为的民警，要么调到行政科室，要么调到派出所，起码在这个阶段，局里绝不能有吃闲饭的，更不能有内奸。”
程杰点了点头道：“好吧。我这就着手落实。张建平，你什么打算？”
陶天泽道：“局里现在不是还差个分管刑警工作的副局长吗。我们运作一下，把他调过来。当然，千万不要让外界看出来是我们的意思，要让张建平主动向县委组织部申请。我随后再跟范书记打招呼。”
程杰应了一声却又指点着陶天泽道：“看见了吗。我这个局长的脑袋还是长在你这个政委的肩膀上。我发现了，不管什么时候，你永远都是我的领导，这跟职务没有关系。”
陶天泽哈哈笑笑却也没说什么，心里却也知道，程杰之所以愿意服从自己的工作安排，的确跟职务没有关系，却也不完全是工作能力和两个人的关系问题，而是程杰心里非常清楚，这便是市委的意图。